(我不会用很长时间——贺拉斯(引自贺拉斯(公元前65-8年,罗马大诗人)的诗句))。人们是否读这本书,对我关系不大;但是,如果要读,就应当先读完,再提出任何异议。
我既不愿意人家半听不听,也不愿意让有成见的人来评判。为了了解我,就必须放弃自己最珍视的偏见:请你摘掉这块面纱一分钟吧,你将会惊讶地发现,你认为从中汲取智慧的地方,正是一切灾祸和罪恶之根源。你会清楚地看到自然的最简单而又最好的教诲,它总是处处与通常的道德和政治不相容的。如果你的心灵和理智已经被通常的道德和政治的信条所迷惑,你既不愿意也不可能意识到其荒谬之处,那末,我就听凭你随这谬误之流去吧。
译注谁愿意受骗,就让他受骗吧。
第一篇政治和道德的一般原则的缺
在这篇论文里,我通过分析来阐发真理。这些真理尽管简单而又明了,但几乎一直被人所遗忘,或被偏见的阴影所笼罩。我力图把散见于我们的某些哲人的著作中的这些真理收集起来;但是,这些真理却同大量的错误见解混淆在一起,或者陈述得如此无力,以致在书中几乎不被觉察。我把它们收集在一起,为的是使其恢复全部力量。有一首无论就其主题还是就其结构来说都是新颖的长诗(“一首无论就其主题……都是新颖的长诗”),最近以史诗的优美。
形式表达了这些真理,使其放射出光彩,具有更大的魅力。
我在本篇论文中,只保留这些真理固有的明显性,而不加任何的修饰。
理性的状况是如此可怜,这就应当竭尽全力、千方百计地撕下蒙在它眼睛上的绷带,使它把视线转到人类的真正利
:此段涉及摩莱里的长诗《巴齐里阿达,或浮岛之沉没》。该诗共三卷,1753年在巴黎作为译自印第安语的译本出版。
摩莱里隐瞒他是该诗的作者,甘愿冒充为译者。
在这本乌托邦作品中,他描绘遥远的地方存在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译注
益上去:《巴齐里阿达》的主旨就在于此。在交代过这部长诗的主题和结构之后,我便要在这里不加修饰地陈述它的道德体系了。
对《巴齐里阿达》的结构和主旨的总看法
看来,作者认为,不必研究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及其注释,只要借助于生动的、受判断力指引的想象力,便能创造出符合一切艺术规则的英雄史诗;这些艺术规则本身,比。
运用天才描写英雄人物的事实要晚得多,而其权威也正是从这灵魂之火所产生的作品里取得的。总之,正如人为的逻辑。
学出现以前就已进行推理而且是进行正确的推理一样,一些十分优美的诗歌也早在人们注意研究其结构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我和作者一样认为,在给予古今名作家的聪明幻想以公正评价的同时,可以为史诗开辟一条新的途径,并可按这样的计划进行创作:即内中不必引进伟大诗人们认为值得歌颂的任何激情的行动、任何悲惨与流血的事件或者浪漫式的奇遇。
这些名人的虚构之作都是与各民族的宗教、政治和道德的偏见有联系的,他们曾想教诲这些民族或者想取悦他们;他们自己就尊重这些偏见;似是而非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更能打动他们,他们只求美化那些自以为美好和值得赞扬的事物。
认真地考察到他们的道德会大大低于他们力图用以装饰道德的那些寓言和讽喻的时候,人们就不禁要将他们和那些
以华丽的刺绣来装饰不值钱的布料的艺人相比。我赞赏工艺之美,但看不起它的材料。
这些幸运的天才想令人得到娱乐,因为他们期望由此进行说教:他们的意愿是值得称许的;但是实际上他们仅仅成功了一半,他们只做到了取悦于人。
看来,作者也象他们一样,追求着有益于人类的荣誉,并且力图超越他们。为了达到这一点,他走了一条几乎全新的路,他需要新的方法。他没有任何先例可援。到哪儿去找范例呢?那里正是无人想到要去寻找范例的地方。
每个诗人都只满足于把自己的主题局限在有关某一民族的习俗,宗教或荣誉的某一历史情节或寓言故事的范围内;MDDD先生却给自己规定:除了全人类的真正利益之外,不知有别的东西(MDDD先生:指《巴齐里阿达》的作者,即摩莱里本人——译注)。最后,他需要的是这样一个主人公:他能够按纯朴的自然的和平法律来管理人民,他不象其他大多数主人公那样受谬论所赞扬,也不象他们那样,被阿谀奉承任意把最讲究的头衔加在头上。
迷信随时而且几乎处处地把怪诞或可笑的东西加到其畏惧之物或狂热崇拜之物上,但这首诗的各部分却完全避免了这种怪诞可笑的东西,那也是十分必要的。不要让诗的组织产生虚有其表的幼稚的魅力,而应让其展示出令人赞叹的宇宙结构。诗中主人公的保护力量应当是神的唯一真正属性的美妙的象征,而不是人格化了的离奇古怪的魔鬼;这些魔鬼在我们通常的诗歌中的作用是为了导致某个狂人的冒险事业的收场,或者为了把某个不幸者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不必多作比较,人们一读到这部著作便会感到所有这些差别。人们也会发现,作者象我们那些名作家一样,在画面和描写方面力求模仿优美的自然;如果有时他也描写一些相同的事物,他就尽可能避免从同样的角度或用同样的观点来处理这些东西。我请读者对新颖的场面、优美的构思和表达作出判断。现在让我们从手段转向主要的目的吧。
这个目的就是:指出真正的主人公是由自然的教诲造就出来的人,并且根除一切使他对这位可爱的立法者的声音听而不闻的不幸的偏见。这部长诗的正题(《巴齐里阿达》)正是从这个高尚的主题产生出来的,并且通过《浮岛之沉没》的寓意,指出大多数理性受蒙蔽的浅薄人物所应得的命运。
通常道德的根深蒂固的错误;这些错误漆黑一团、积聚成堆并难于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