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吗?”
  “回狱王,没有。”
  ……
  何音迷糊中听见了有人小声的对话,微微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头疼,全身酸痛,脸上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的同。
  “这……”何音看见眼前“天花板”和周围的潮湿的杂草,有着不解,才微微发出一点身影,突然看见了钊魇独自一人在走过来,便又转过了头装作熟睡的样子。
  “吱呀——”一声诡异的开门声,中间还夹杂着锁链摇晃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晓得那么突出。
  “我听见猫咪叫你‘何音’,但是我却没有在梦国听见过你的名字,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了。你想杀我?那么我将会让你生不如死。”钊魇狠狠的说着,何音听的心里一慌,又不敢动也不敢反抗,只能咬紧舌头,继续装睡着。
  “呼……”听见钊魇离开的脚步声,何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见他已经走远了,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下了一样。
  “死钊魇,臭钊魇……要不是大爷我现在状态不好,我肯定会杀了你的。”何音口中抱怨着,完全没有注意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可是钊魇走了,这里就更冷清了,除了何音单调又规律的呼吸声,听不见任何。
  “黑色的墙壁,黑色的铁门,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杂草,黑色……”何音坐在角落里无心的念着,情绪越来越消极,有些困,又不敢睡。
  “小音,你给妈妈唱歌吧。”
  “怎么了?”
  “妈妈只要想起爸爸,就会难过,但是听见你唱歌了,妈妈又会很快乐。”
  ……
  何音想起以前的日子,越来越无助,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心情,担心着自己的妈妈现在怎样。一边想着,一边又更憎恨涂莫,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涂莫造成的。
  “吉他……吉他……”何音口中不停地哭着喊,用手翻着原本就已经杂乱的草堆。
  草屑纷飞,像一场不知名的大雪,而何音则是这场雪里唯一一个“另类。”
  何音发现自己手中摸到了什么,猛的拨开杂草,终于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吉他。“杨恫阳……你在哪……”何音又抱着吉他大哭了起来,悠悠的唱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
  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
  终於让自已属於我自已
  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
  “娉希,你有听见有人在唱歌吗?”宫城门内,钊魇面对着梦国的方向,轻声叹着。
  “娉希并没有听见呢。王,你想怎么处置那个丫头?”娉希上前搂住钊魇说着。娉希从小就一直在钊魇身边,虽然对外宣称是妹妹,但是在娉希心里,钊魇就像自己的命一样重要,而在钊魇心里,娉希只不过是自己答应过要照顾的“妹妹。”
  “……”钊魇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开口,摇摇头,解开了娉希的手,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钊魇……”娉希看着钊魇的背影失落的喊着,直直的躺了下去,感受这寸地方钊魇仅剩的气息。
  ……
  钊魇自嫌无聊,不知不觉走到了大牢门口,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脚踏了进去。
  “她醒了吗?”
  “回狱王,是的,刚刚还在唱歌。”
  ……
  何音感觉眼前又黑了一片,眼帘下多了一双“鞋”,慢慢抬头,才发现钊魇正站在自己眼前。“呵……”何音像是有觉悟了,不屑的笑着,当钊魇不存在一样,继续拨动琴弦。
  “最怕……”何音才刚开口,钊魇用力一甩手,“砰——”吉他被摔在了墙上,也许是因为力气太大,何音也倒在了一旁,但是手中还紧紧握着吉他不肯放手。
  “呵……”何音依旧笑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在钊魇面前,细细的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何音看了许久,眼前突然一惊。钊魇的头发比女生还长,纯白色的,像瀑布一样干净。脸色苍白的像雪一样,一副红色的眼睛在这张苍白而精致的脸上那么显眼,仿佛狱国所有的人,眼睛都是红色的。身材瘦小但是却很高,一身庞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那么无力。
  “如果我不是在这种环境里看见钊魇,我肯定不会相信他是狱王。”何音心里暗暗想着,有着讽刺,突然又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钊魇说完把何音用藤蔓绑在柱子上,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游走着。
  “啊……”何音突然一声惨叫,看着钊魇满口鲜血的样子,又看着自己刚刚被钊魇咬出的伤口慢慢在愈合,越来越疼。
  “钊……”何音正想喊出名字,藤蔓的刺又刺进了身体,疼的说不出话。
  “梦国皇族有个特点,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只要伤不至死,那些伤都会自己愈合,但是会一次比一次疼。”钊魇说完又用指甲刺进了何音的小腹中,像魔鬼一样笑着。
  “你是想知道什么吗?不过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是梦国皇族。”何音虽然听不懂钊魇话里的意思,但是也大概猜了出来,忍着疼说着。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梦音,梦国最微弱的地方是哪里,你只要回答我,我就让你去见你们的庭瑞王。”钊魇自以为自己征服了何音,开始得意的说着。
  “我是何音,A大新生,我不是梦音,我不是。我只是我自己,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我不可以死……”何音像疯了一样冲着钊魇大喊,完全不顾藤蔓缠的越来越紧,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她这是在告诉钊魇,这是在再一次提醒自己。
  钊魇匪夷所思的看着何音,却看见娉希正现在门口,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何音,擦了擦自己满是血的嘴巴,向娉希走了过去。
  “恩?”何音发现眼前的人影不见了,慢慢的睁开睁开眼睛,庆幸的笑着。
  “何音,你还没死,又逃过了一劫……”何音轻声对着自己说,随后重重的低下了头,得以一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