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安忆看着窗外喃喃道。
艾悦用牙签从盘子里插起一块苹果放入口中,转头对莫群说:“今天这句话她已经说了27遍了。”
莫群耸了耸肩,嘴角上扬,微笑着说:“是的呢,也许只有你这么无聊的人才会数这个。”
艾悦:“……”
任天游将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到白晓风郊区庄园的车库中,在车里用那把常用的桃木小梳子,对着后视镜梳了梳头,他那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走到白晓风房子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入。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都习惯了,没事,蓝山还是伯爵?”白晓风坐在地上那张Hermes的地毯上,漫不经心地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
“不要,一瓶矿泉水。”
“哎呦,天游哥怎么不喝咖啡了?”
水柔依偎在白晓风的怀里笑着说。
任天游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说:“你们俩注意点好不好,就算是在家,也不用如胶似漆得跟什么似的,把我当空气啊?”
白晓风:“那就不能怪我们了,池樱去日本谁让你不跟人家去呢,现在不平衡了?”
任天游:“……”
任天游坐到沙发上,他是不可能像白晓风一样席地而坐的,虽然地上铺着高级地毯,但是对于他这个处女座的人来说,沙发才是最安全的。
白晓风:“明天几点的飞机?”
任天游:“我刚刚问过安忆了,9点到北京。”
白晓风:“你要不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别去了,我开车接他们就是了。”
任天游:“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安忆说反正他们也没车,就让咱们俩去就好了,他们在家等。”
白晓风:“好的。”
任天游:“对了,易都说他也想去机场接机,他说他们刚下飞机第一眼想见的人一定是他。”
水柔不由得做了个干呕。
白晓风:“那就这样吧,我不去了,你明天去接易都,你和他一起去。哦,算了,还是我去吧,我不确定凭你的智商一定能记对时间,或者说你会捧着一束白菊花去迎接他俩。我敢保证亲爱的兄弟,温可一定会撬开你的嘴然后把那束花塞进你的嘴里的,我敢保证。
任天游不禁打了个寒战。
易都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拿起笔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他刚刚在显微镜下看到的微生物繁殖的状况。他的脑门上现出几滴汗珠,他推了推眼镜,任凭汗珠滴落到桌子上,他也无动于衷。他的确就是个这么专注的人,也许也是世界上最专注的人。
有人说,研究生物的人都是一群机器,可是他是个例外,因为他并不怎么研究,换句话说,他在生物学领域是个天才。
“铃铃铃”,传来电话的响声。
易都看了看手机的来电屏幕,从椅子上站起来,捋了捋头上的刘海,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的成熟。他并不是天生丽质,但是他在认真时却真的很迷人。
“喂,晓风啊,干嘛啊?”
他撅起了嘴,显然是对白晓风打扰了他的实验表现出深深的不满。他的嘴唇很厚、很红,也很性感。但是这么性感的一张嘴,却从来没有跟一个女孩子接过吻。这也成为了我们经常调侃的话题。我们一度怀疑他的性取向偏离。为此他一见我们就会咬住嘴唇,用声带振动发出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也许是对我们无声的抗议:“老子他妈是个正常的man。”
白晓风:“你在哪啊?不在家啊?”
易都:“在实验室啊!”
白晓风:“Comeman,areyoukidding?他们还有两个小时就降落了诶,你还真是有闲心。”
易都:“啊啊啊,我忘了,sorry,你快来接我。”
白晓风:“……”
我和温可从飞机上下来,虽然是头等舱,但是从美国到北京怎么说也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都有些累了。唯一不同的是,温可累了可以去机场的星巴克买拿铁喝,而我却还得去托运大厅等行李。
为此我想好了好多话准备跟她抱怨,不料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哑口无言。
“老爸都说了派专机送咱们,只不过多等一天而已,你偏不,这下好了,又得托运行李,又没人帮忙拎,所以当然得你自己了。”
面对这个魔鬼中的天使,我从小培养的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荡然无存,也许是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太过了解,所以抓住了我的弱点吧。再或者是从小被双方父母订下婚约,到现在已无力再抗争的缘故吧。
拎着行李走出候机楼大门,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白晓风的那辆黑色宾利。两个美男,一个穿着卡其色的休闲裤和格子衬衫,另一个则是吉凡克斯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装。虽然穿着不同,但是这两个人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一个有文质彬彬儒雅清秀的外貌,另一个则有盛气凌人极品贵族的气质,再加上那辆国家元首级的宾利,一下子构成了首都机场最袭人眼球的风景线。
没错,也许你猜到了,这两个人便是我最好的兄弟,白晓风和易都。
车子行驶在通往郊区的公路上,这条路我太熟悉了,温可也是,虽然离开中国两年了,但是回家的路我们还是依旧熟悉的。
“大家都还好么?”温可打了个哈欠。而我却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大家都是老样子啊,我和天游还是在家里的公司实习,易都还是夜以继日地搞科研,像个疯子一样。”说完易都狠狠地白了白晓风一眼,并对他竖起了中指。
白晓风没有理会,续道:“艾悦还是在北影上学,今年毕业,莫群找了个企业,继续搞设计,我和晓风本想把他弄到自己公司来,自己人在一起多好啊,可是他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忆、水柔也还是老样子。现在在北京的就这么几个人,池樱还是在东京读博,一直也没有回来。”
温可点了点头。
“你和韩喆怎么样?”易都问道,“这些年你俩还好么?”
温可还没有回答。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
我:“姐姐怎么样?”
白晓风:“安忆么?”
我:“对啊,我很挂念我的这个干姐。”
其实说真的,虽然这些人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但是在美国这几年,安忆倒是我最牵挂的,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从初中开始我就认她做了我的干姐,她一直照顾我,真的是“不是亲姐,胜似亲姐。”
白晓风微微一笑,说:“她还是老样子啊,没什么变化。”
我:“那太好了!”
易都:“韩喆你们先睡会吧,等到了叫你们。”
温可靠在我的身上,眼皮渐渐地沉了,而我却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