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头人,总算是回到了别墅的门前。江岚迈步便要进屋,方涵终于忍不住了,他终于开口了:“江岚。”
江岚停下了脚步,冷冷地问:“干嘛?”
方涵:“我,我……”
江岚:“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
方涵:“不,你等等。江岚,能和我谈谈么?”
江岚:“谈什么?”
方涵:“江岚,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什么话了。”江岚沉默了,方涵续道:“江岚,我们已经好久没说过什么话了。你知道么,这两年我过的有多痛苦。我用过全身解数,想让我能不爱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也用过一切方法,努力让自己去爱上叶雨,但是,每当我和她在一起时,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你。真的,我真的想说,我爱你,我只爱你啊。”
“够了,方涵。别再说了。”江岚说,“你,你别这样。”
方涵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地上,走到江岚的身后,伸手抱住江岚的腰。江岚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方涵却把手抱得更紧了。
江岚:“方涵,你别闹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答应的我吗?”
方涵:“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记得。但是现在,我想反悔了。的确我答应了你,要对叶雨好。但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啊。你不能这么操控我的感情啊,我要和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么?”
江岚:“你先把手松开好么?”
“不好。”方涵大声说,“我好不容易抱住了你,怎么能轻易地放开呢?你要我放手可以,除非你亲口说,你不爱我了,你对我没感觉了,你说啊,你说啊!”
江岚:“方涵,你,你别这样。”
“哈哈哈”方涵笑了两声,“你不说,是因为你根本说不出口,你还爱我对么?”
江岚转过身来,轻声说:“好吧,你说的没错,我还爱着你。”
“啊,江岚。”方涵激动地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叶雨怎么办?她对你那么好,你忍心伤害她么?”江岚说。
方涵:“呵呵,那我呢?我对你也好啊,我对你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可你呢?你一次又一次毫无保留地伤害我,你觉得,你对我公平么?当然,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心爱的女孩。江岚,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到现在,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江岚:“对不起方涵,我不能,我不能做对不起叶雨的事情。”
方涵:“那好,江岚,你只要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江岚点了点头。
“那你他妈还顾忌那么多干嘛啊?”方涵吼道,“我他妈只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爱我,我爱你,用得着管别人么?我知道,你善良。你不愿意愧对叶雨。但是,你就不能为自己自私一次么?就这么一次。”
江岚:“我,我。”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湿润了。她一下子倒在方涵的怀里,泪水打湿了方涵的衣服。方涵紧紧地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待了一会,江岚从方涵的怀里直起腰了,她擦了擦眼泪,故作镇定地说:“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被叶雨看见了怎么办?”
方涵柔声道:“没关系,她不是不在这里么?”
“是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这两个人的头顶传来。江岚被吓了一跳,急忙推开方涵。他们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们的头顶,是房间外的阳台。叶雨站在阳台上,手扶着阳台的栅栏,正狠狠地盯着地下的一对苦命鸳鸯。
“继续啊。”叶雨冷冷地说道。
“叶雨,叶雨。”江岚叫道。她急忙朝楼上冲去。方涵跟在她的身后也冲了上去。
江岚和方涵奔到阳台上,叶雨依然没有动弹,仍是盯着阳台底下的土地。她的目光呆滞,再也没有了原来的灵气。
江岚哭着抱住叶雨,泣不成声地说:“叶雨,叶雨对不起。”
“你不要碰我。”叶雨冷冷地说。
“嗯?”
“我说你他妈不要碰我。”叶雨大声吼道,一把把江岚推开。江岚打了个踉跄,正好倒在了方涵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雨无奈地笑着,她拍了拍手,说:“你们真棒,你们两个真棒啊。”
方涵:“叶雨,你不要这样。”
叶雨目光如电,一下子打在方涵的脸上:“你他妈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他妈觉得恶心,真他妈恶心。”
“方涵,你别说话。”江岚平静地说。
方涵闭上了嘴,叶雨冷笑道:“倒是真听你的话,跟条哈巴狗似的。”
江岚:“叶雨,你,你冷静点好么?”
叶雨打量了江岚一番,冷冷地说:“冷静,好,好,冷静,你他妈给我冷静一个试试。我,你最好的姐妹,抢了你的男朋友,你他妈给我冷静一个试试。岚岚,不,江岚,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怎么了,你这么恨我。你一定要看我伤心欲绝你才高兴是么?”
江岚:“不,不叶雨,不是这样的。”
叶雨哭了,哭得很伤心,江岚被震撼了,她几乎没有见过叶雨哭过,她们认识了那么久,彼此之间太过了解。江岚明白,叶雨通常是不会哭的,当她哭的时候,那么这时,她的心一定被伤透了。
叶雨哭道:“江岚,我恨你,我恨你。全校那么多男生追你,连韩喆都喜欢你,都当众为你表白。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霸占方涵,为什么是方涵?为什么他妈非得是方涵?”她蹲到了地上,眼泪如雨水一般打到大理石的地上。
江岚蹲到叶雨的身边,把叶雨搂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叶雨的肩膀。
叶雨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岚岚,岚岚,我们是好姐妹对么?”
江岚:“对啊,对啊,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
叶雨:“是么?”她猛然一下推到了江岚,“飕”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江岚,一字一句狠狠地说:“是啊,以前是,但是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仇人。我叶雨,以前就当自己是瞎了眼,养了一个白眼狼。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她顿了顿,把手摊开,吼道:“拿来。”
江岚:“拿什么?”
叶雨:“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我给你的那个手机。”
江岚把手攥得死死的,摇了摇头。
叶雨:“你不给我,好,我自己拿。”说完她冲了上去,一顿争抢后,她把那部,她送给江岚当生日礼物的手机抢到手上,她看了看,无奈地笑道:“为了给你送这个礼物,我被我老爸打得死去活来的,我他妈真贱啊。”说完她抬手将手机扔出阳台,自己也转身走了。她边走,边大声说:“江岚,你听着,你欠我叶雨的幸福,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随后便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江岚看着叶雨,独自走出这栋房子,她的步履缓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颓废。她的心再一次碎了,她倒在方涵的怀里,真的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