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管家说,“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我抿了抿嘴,说:“没事,我高兴,来,陈叔坐下,陪我喝两杯。”
  管家:“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我再次把杯子斟满,喝了一口,说:“我倒是忘了。没关系,那我自己来。”
  管家叹了口气,说:“少爷,你何必呢?”
  我:“陈叔,你是大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想听听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管家笑道:“你想听实话么?”
  我正色地点了点头。
  管家:“少爷啊,你这个人呢,很好。这是真的,虽然有很多人认为你不好接触什么的,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其实,你如果真的认准了一个人,那么你就一定会对那个人掏心掏肺,哪怕伤了自己也无所谓。你呀,就是这样。总把自己装得很清高,受伤了也不愿意说出来,你这样不行啊。这样的人一般都短命的。”
  我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我站了起来,缓缓地说,“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很不是人,陈叔,你明白么?”
  管家:“少爷啊,你我太了解了。你对江小姐,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对么?”
  我点点头。
  管家:“而你对小姐的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么?”
  我:“没错,她们两个,都是我的挚爱。”
  管家:“所以你现在很纠结对么?”
  我:“是啊,我不能对不起可儿,但是江岚,我,我真的,我真的放不下。”
  管家:“少爷,人啊,有的时候就是个纠结体,烦恼是必然的。但是,咱们总该现实点对么?你和小姐是命中注定的。但江小姐,你们是不可能的啊。”
  我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知道啊。”
  管家:“少爷,你真的很喜欢她么?”
  我:“你明知故问。”
  管家:“少爷啊,你跟她不可能的,这咱们都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你真喜欢她,你就不应该这么自己自顾惆怅的。”
  我:“你说什么?”
  管家:“少爷啊,你呢对小姐有责任,你不能负她,但是你自己呢?你难道就这么对不起自己么?少爷,你们俩不可能,但是也不该这样结束啊。弄得最后跟陌路人似的,不能在一起亦可以做朋友啊,何必弄得那么尴尬呢?”
  我:“也许你说得对。”
  管家:“少爷,就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就这么结束了,你能保证你以后再想起她,心里完全没有一点遗憾么?你一点也不心痛么?少爷啊,人的一辈子一共就那么长,别给自己太多不快,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不能争取的,也不要弄得针锋相对,你懂么。”
  我抬着头,看着酒廊里的木桶,怔怔地说不出话。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问道。
  管家:“哦,今天听说有暴雨,应该开始下了。”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突然大叫道:“她还在外面。”
  管家:“什么。”但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我便已经跑出了酒廊。
  我开着威航在雨中急驰,焦急地望着道路两旁。
  你在哪?你在哪?我慌张地自言自语道。
  车疾驰过得地方,一滩滩积水冲向天空,在车的身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痕迹。
  江岚一个人在雨中走着,宽阔的街上只有她一人,她这时感觉是那么的无助。雨水击到她的身上,好像一把把刀子,让她疼痛无比。
  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一丝明亮的光线,照到她的身上。她回过头,看到了疾驰来的威航。
  我把车停到路边,摇下窗子大喊道:“上车。”
  她看了看我,倔强地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你他妈到底跟谁赌气呢?上车啊。”我大叫道。
  她依然没有理我。
  “好,那,我陪你。”我打开车门,走下车去,瞬间,雨水淋湿了我的衣服,我的鞋子,我的头发。
  我重重地关上车门,江岚猛然回头,她大叫道:“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她转身回到我的身边,狠狠地打着我的胳膊:“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你是病人啊!”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面目,一下子把她抱入怀中。
  她狠狠地咬了咬我的肩膀,我抚摸着她湿润的头发,柔声说:“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江岚推开我,大叫道:“韩喆,你滚,你滚。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们有个了断了。”
  我不顾一切地抱她,她再一次把我推开,而我接着抱她,她还是把我推开。终于她没有力气了,倒在我的怀里。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听着,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江岚哭道:“这由得你么?”
  我:“你听好,我不能让你白色纱裙着身,但是我却可以给你一辈子的承诺。我不能为你戴上DR的钻戒,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一生的幸福。我不能为你立誓‘白首不相离’,但是,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江岚激动地说:“你,你……”
  我笑道:“这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也许我不可能在婚礼上说这些。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教堂、在草地上为你说这些的。”
  江岚把手扶到我的腰上,哭道:“我相信,我相信。”
  我把抱在她腰上的手放开,捧起她的脸,慢慢地吻下她的嘴唇。
  “怎么一股酒味?”江岚哭着笑问。
  我笑道:“我刚喝过酒。”
  江岚笑道:“酒驾啊。”
  我:“为了你,酒驾又怎么样?”
  江岚倒在我的怀里,我突然抱起她,慢慢地走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