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的对手不是‘华兆’而是‘Jessica’？”
　　晓蕾：“可以这么说。‘华兆’或者说‘Jessica’的老板有两个，都是中国人，台湾人。一个叫‘杨顾’，那是他们的台前老板，其实不能算老板，是执行总裁兼总经理。而他们真正的幕后老板叫‘沈华芸’。”
　　我：“女的？”
　　晓蕾：“没错，这个女人和那个杨顾，在生意场上以心狠手辣著名。在欧洲，他们屡次有把对手老板逼得跳楼的事迹。只要能胜利，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我：“这个沈华芸，退休了吧。”
　　晓蕾：“嗯，现在华兆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叫——”
　　我：“沈兆。”
　　晓蕾：“您怎么知道的？”
　　我：“我不仅知道，而且——算了，你继续说。”
　　晓蕾：“这个人，没有太详细的资料，他是毕业于普林斯顿法学院的。”
　　我：“他不是学商的？”
　　晓蕾：“不，他是双学位，但主修法律。”
　　我：“继续。”
　　晓蕾：“听说，这个人较沈华芸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城府特别深，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厉害的人物。”
　　我：“有没有什么弱点？”
　　晓蕾：“这个没有太多资料。”
　　莫群：“我知道。”
　　我：“哦？”
　　莫群：“昨天我查了一天的资料，正好我有大学同学，也在普林斯顿法学院念过。我问过他，他给我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这个人。”
　　我：“说说。”
　　莫群：“他除了晓蕾说的那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什么？”
　　莫群：“这个人，不轻易做决定，但如果被他认准了的事，就很难更改。不过，他有时也易冲动。而且他自负得很，从来都对自己的决定深信不疑，别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哪怕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换句话说，独断专行。”
　　我：“城府极深却独断专行，嗯，有意思。”
　　莫群：“他的辅修是商科，在大学的商科竞赛上，他甚至动用过商业间谍，最后发现后被取消了成绩。”
　　我：“有意思。”
　　晓蕾：“但是那个杨顾，是个人才，很有手腕。”
　　我：“那倒无所谓，既然这个沈兆这么独断专行，那么就算杨顾再是人才也没有用。这对我们倒是个好消息。对了，现在沈华芸在哪里？”
　　晓蕾：“听说在澳洲买了个岛，在那里安享晚年了。”
　　我：“那就好，一个自负且独断专行的人不足为惧。”
　　莫群：“但是也不要大意，那毕竟也是个人才，他头脑发热做决定的概率毕竟也是小的，总的来说，那也是个精英。”
　　我：“我明白，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是说，关于公司的。”
　　晓蕾：“有，‘Jessica’呢在中国主要是发展两方面，一是跟网络有关的产业，二是电子产品，包括手机、电脑、电视等等。”
　　我：“之前不是说还有电子通讯么？”
　　晓蕾：“不，我们精心地做了估计，他们在电子通讯的领域，涉猎的很窄，这真的对咱们构不成威胁。”
　　我：“他们这两方面的水平怎么样？”
　　莫群：“你说呢？能抢Coin这么多市场，水平能错得了么？”
　　我：“你说就单单这两方面，他们跟Coin比怎么样？”
　　莫群：“如果实话实说，其实差不多，当然咱们可能比他们强一点，但是也不多。”
　　我点点头，说：“明白了。既然水平相差不多，当然，网络上的生意我没有办法，不过凭咱们这么多年在北京的口碑，他们一个初来乍到的‘海归’，在短时间内应该对咱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在电子产品方面嘛……Youknow，如果一个产业不知道创新，那么就算它现在发展得再好，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取代的。所以，你们明白了么？”
　　莫群：“我明白，我在上个月已经督促有关的子公司发展新技术了，现在咱们旗下，电子研发的子公司已经将新品研发完毕，近期就可以给你汇报成果了。”
　　我：“如此甚好。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想法。”
　　莫群：“什么？”
　　我：“你们都知道，生意场上最重合作。”
　　晓蕾：“您的意思是，想和他们联手？”
　　我点点头，说：“Coin的实力众所周知，而‘Jessica’呢，虽然比不上Coin，但是怎么说也是世界闻名，如果我们能联手，那么在世界上还有哪个企业能抗衡？”
　　晓蕾：“倒是这个道理，但是只怕……”
　　我：“只怕什么？”
　　晓蕾：“只怕他们不是这么想。”
　　我：“怎么会呢？Coin这棵大树，世界上哪个公司不想依靠？再说，合作嘛，又不是兼并，有钱大家挣，何乐而不为？”
　　晓蕾：“只是有一点，您别忘了，世界上谁都知道，Coin，和‘白氏’、‘任氏’、‘池氏’、‘水氏’、‘温氏’，这几家集团是穿一条裤子的。他们随便抽出一家，其实力都不会逊色Coin，如果我是‘Jessica’，我就会害怕，以后我的底盘就会被他们压制得越来越拥挤，最后会窒息的。”
　　我：“那你想多了，至少这是个依靠啊。”
　　晓蕾：“那以后就是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了，反正换作是我，我不会接受，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就是个建议，还是您来决定。”
　　我：“晓蕾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联手，竞争我还是希望作为下下策。”
　　晓蕾：“是，我懂了。”
　　我：“那好，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莫群和晓蕾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莫群走到门口，转过头来说：“兄弟，我觉得晓蕾说得有理，毕竟沈兆这个人，我不太放心，嗯，我也就是个建议。我走了。”说完便消失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方面斟酌着莫群和晓蕾说的话，一方面回忆着沈兆。
　　沈大哥应该不是那种人吧，资料上的话不能全信吧。我这样想着。但是，莫群和晓蕾说得也有道理啊，哎呦太纠结了。我还是再去拜访一下他吧，嗯，先礼后兵嘛。
　　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打开办公室的屋门，来到外室，对晓蕾说：“你问问行政部现在有没有现成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