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痰失道,非惟人不识,自仙授以来,惟余一派知之。人身有痰,润滑一身,犹鱼之有涎。痰居胃中,不动则无病,动则百病生,或喘、或咳、或呕、或晕,头痛睛疼,遍身拘急,骨节痹疼,皆外来新益之痰,乃血气败浊凝结而成也。何则?脏腑气逆郁结生痰,当汗不汗,蓄积生痰,饮食过伤,津液不行,聚而生痰。其常道,则自胃脘达肺脘而出;其失道,自胃脘而流散冷肌肉皮毛之间。脾主肌肉,肺主皮毛。故凡胸背、头项、腋胯、腰腿、手足,结聚肿硬,或痛、或不痛,按之无血潮;虽或有微红,亦淡薄不热;坚如石,破之无脓,或有薄血,或清水,或如乳汁;又有坏肉如破絮;又恐如瘰、,在皮肉之间,如鸡卵浮浴于水中,可移动,软活不硬,破之亦无脓血,针口、肉突出,惟觉咽喉痰实结塞,作寒作热,即皆其证。急于此方中加南星、半夏等药,以治其内;外用玉龙热药,以拔其毒,便成脓破为良。其轻无脓者,必自内消。如热极痰壅,则用控涎丹∶紫大戟、甘遂、白芥子等分为末,米糊为丸。如遍身肿硬,块大如杯盂,生于喉项要处者,尤为难治。夫血气和畅,自无他病;气行不顺,血化为痰;痰复失道,则血气衰败,不能为脓,但能为肿硬,理必然也。此证阳少阴多,随证用药,回阳生气,补血控涎。外则用后法,作起一身气血引散冷块。万一肿不消,不作痛,不为热,体气实无他证,肉块与好肉无异,此又一证也。切不可轻用针刀自戕,如草医曾用针灸,阴烂其肉;或用毒药点脱,使人憎寒壮热。法当通顺其气血,于此方中加升麻,以除其寒邪。用敛口结痂之药以安之,使为疣赘而已。万一病自作臭秽糜烂,不免动刀,则有妙剂,可以代刀,不可轻泄,即白矾枯朴硝二味为末敷之。
一、肚肠内痈,宜服十宣散,与此方相间用之,并加忍冬藤。此药最治内痈,但当审其虚实,或通或补。补须用附子,通则用大黄。如不明虚实,则此方亦自能通顺。十宣自能内补,可无他变。至于肺痈,初觉饮食有碍,胸膈微痛,即是此证。急须察脉,审其虚实。虚则用此方,加附子相出入用之。若稍再作,即用十宣散内补之,即自消散。实则用此方加大黄略通之,使毒瓦斯下宣为妙。盖肺与大肠相表里故也。如内痈已成,宜以海上方,与此方加减参用之。喘咳脓血者,肺痈也;大便有脓自脐出者,肚痈也;忍冬藤甘草节煮酒妙。
用敷贴温药第三冲和仙膏(一名黄云膏,又名仙膏。)冷热不明者用之,茶酒随证治之。
川紫荆皮(五两重,炒。又名红肉,又曰内消)、独活(三两重,炒,不用节)、赤芍药(二两重,炒)、白芷(一两重,不见火。)、木腊(又名望见消、阳春雪,随加减妙,即石菖蒲)上五件,并为细末,用法详见于后。
夫痈疽流注杂病,莫非气血凝滞所成,遇温即生,遇凉即死。生则散,死则凝。此药是温平,紫荆皮木之精,能破气、逐血、消肿;独活土之精,能止风、动血、引气、拔骨中毒,去痹湿气,更能与木腊破石肿坚硬;赤芍药火之精,微能生血、住痛、去风;木腊水之精,能生血、住痛、消肿、破风、散血;白芷金之精,能去风、生肌、止痛。盖血生则不死,血动则流通,肌生则不烂,痛止则不掀作,风去则血自散,气破则硬可消,毒自散,五者交攻,病安有不愈乎。
一、凡病有三证,治有三法。如病极热,则此方中可倍加紫荆皮、木腊,少用三品,亦能消散之,但功少迟耳。如病极冷,则此方微加赤芍药、独活,亦能活血而消散之,功亦稍迟,而不坏病。
一、如病热势大盛,切不可用酒调,但可用葱泡汤,调此药热敷上,葱亦能散气故也。
血得热则行,故热敷也。如病稍减,又须用酒调。酒能生血,遇热则血愈生;酒又能行血,遇温则血愈行矣。
一、疮面有血泡成小疮,不可用木腊,恐性粘起药时生受,宜用四味先敷,后用木腊,盖在上面,覆过四围,以截助攻之血路。凡敷药皆须热敷,干则又以元汤湿透之,使药性湿蒸而行,病自退矣。
一、如用正方,四面黑晕不退,疮口皆无血色者,是人曾用冷药大过,不可便用玉龙,盖肌未死也。恐药力紧,添痛苦。宜于此方加肉桂、当归,以唤起死血,自然黑晕退,见功效。
血回即除加药,只以正方取效。
一、如用正方痛不住,可取酒化乳香、没药,于火上使熔,然后将此酒调药热涂痛止。
一、流注筋不伸者,可于此方加乳香敷之。其性能伸筋故也。
一、如疮口有赤肉突出者,其证有三∶一是着水,二着风,三是刀破后,刀口翻突。宜以此方加少南星以去风,用姜汁酒调。其不消者,必是庸医以手按出脓核大重,又以凉药凉了皮,以致如此。若投以热药,则愈糜烂。此又有口诀焉。宜用白矾枯朴硝二味为末敷之,次用硫黄、之外,服荣卫加对金饮,外贴冲和。
一、若病势热盛者,不可便用凉药。热盛则气血壅会必多,大凉则血退不彻,返凝于凉,故宜温冷相半用之。血得温则动,挟凉则散。可用此方加对停洪宝丹,用葱汤调涂贴之。
一、此方乃发背流注之第一药也。学人当通变妙用,表里相应,则病在掌握之中。但发背甚者,死生所系,惟此药功最稳重,终始可恃,决无变坏。若发之轻者,草医亦能取效,然有变证流弊之患。此无他,发于阴则非草医之可治矣。岂如是剂兼阴阳而并治,夺造化之神功哉。至如流注一疾,虽不能死人,而十有九为废疾。废疾流连,死亦随之。纵有医之能愈者,亦必半年周岁之后,方见其效。此乃百中之一,然终为残弱之身矣。惟吾此派仙方,药奇效速,万不失一,端有起死回生之效,非言所能尽述。夫流注乃伤寒之余毒也。故有表未尽者,余毒客于经络,气血不匀,则为热流注。所谓医之能愈者热也。热病少见,有表散大过气血衰者。余毒流入腠理,腠理或疏或密为冷流注,所谓医之难愈者冷也。冷病常多,故伤寒表未尽者,非特为热证而已。其余毒亦多为冷证,皆原于肾虚,故作骨疽。冷则气愈滞而血愈积,故但能为肿而不能为脓。若医者投之以凉剂,则所谓冷其所冷,而阴死于阴,惟有坏烂肉腐,毒瓦斯着骨而为骨痈,流为废疾。故曰∶骨痈者,流注之败证也。又曰∶骨痈非流注之罪,乃医者凉剂之过也。流者动也,注者住也。气流而滞,则血注而凝。气为阳,血为阴。阳动则阴随,气运则血行。吾所以能移流注于他处而散之者,取其能动故也。动则可移,阳既移而动矣。阴岂能独住而不随之者乎。是故以独活引之者,以其性能动荡气血也。引之一动,则阴阳调和,不能为脓,而散之于所移之处,势必然矣。
一、流注在背膊腰腿紧要处,当用此方,浓敷患处。却单用一味独活末,酒调热涂一路,其尽处以玉龙诱之,此移法也。使血气趋于他所,聚于无紧要处作脓,又或消之。若以成脓,则引不下,急将此药拔之出毒瓦斯,免作骨疽。如庸医用了凉药,犯了针刀,使成骨痈,非药所愈。又待其碎骨出尽方愈。若怯用针刀取之,则用玉龙。治法在后。若正骨出无治法,副骨出可安。
一方用白芷、紫荆皮酒调,以内消初生痈肿,名一胜膏。又方只用赤芍药、木腊、紫荆皮作箍药,名三胜膏。
一方治大人小儿偶含刀在口,割断舌头,已垂落而未断,用鸡白软皮袋了舌头,用破血丹蜜调涂舌根断血,却以蜜调和蜡,稀稠得所,调此正方敷在鸡子皮上,取性软薄,能透药性故也。如在口溶散,勤勤添敷,三日舌接住,方可去鸡子白皮。只用蜜蜡调药,勤勤敷上,七日全安。学人观此,则知通变活法,妙用不在师傅之功。如无速效,以金疮药参错治之,尤妙,尤妙。
一、治痈肿未成脓,不可使用洪宝丹敷贴头上,恐为冷药一冰,血凝不消,不能成脓,反能烂肉。只用此方敷贴。如不消,欲其成脓,却以玉龙贴痈头以燥之。次用此正方在玉龙之下,四围用洪宝丹箍住,以截新潮之血。又若病未甚冰于凉药者,玉龙之下,不必用此方。只以洪宝丹围之。
一、如救坏病,未见可用玉龙,只用此方自然稳当,免病患苦。
一、发背初生未成,单用紫荆皮末酒调箍住,自然撮细不开,服药只用柞木饮子,乃救贫良剂也。
一、此方加南星、草乌二味三分之二,热酒调敷,诸痈可以溃脓不痛。若单玉龙,要洪宝丹箍住,实此法妙。
一、、犬咬人,单用紫交沙糖调涂留口,金丹退肿,嚼杏仁置口中去毒。一法加南星、草乌二味,与此方各一半,热酒调敷,可治久损,至妙至妙。
一、小儿软节,用此方加军姜酒调敷。若初发,只用此方酒调敷,成脓而止。若初发之时,用紫荆皮、木腊酒调敷,可以必消,切不用洪宝丹。
一、、疽,心火热毒也。见于五心,痛不可忍,其状如泡疮而血赤,外形虽小,内有热毒在心,腌者难治,在手足心者可疗。然治之须早,稍迟或在心腌,则腐肉粉碎,神仙莫医。凡有此疾,在手心则用洪宝丹,于手心环围敷之,以截其血。却用冲和于手心,留口收功。在脚心则用洪宝敷;在脚胫交骨四围一二寸长,以冲和收功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