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荟已经狂打了好十几个喷嚏,连在上课的王宏老师都忍不住用关心的眼神看她好几眼。
倾荟一直抽着纸巾把鼻涕弄出来,整个桌上已经包好了差不多两斤的‘云吞’。
沐城看着她因为感冒包云吞而粉红粉红的小鼻子,伸手掐了一下。倾荟痛呼出声,伸出爪子拍了他一下,附赠一个娇嗔的白眼。沐城很是受用她的撒娇,两手紧紧的裹住她,轻轻的偷笑着。
“亲爱的,我们放寒假后去泡温泉好不好?”
“嗯嗯,好啊,泡温泉什么的最好了!”
“可是你还在感冒,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不然我不会让你去的。”
“嗯嗯,ok啦。”
下课后,很多人都围堵在门口不走,两人一看,灰暗无云笼罩的天幕下起了一层层的雪花,像是细绒的鹅毛,轻柔的飘洒下来,晶莹亮丽的像是扬撒下金粉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天的脚步就已经这么靠近。
“今年冬天来得很早。”沐城感叹道。
“恩恩,是啊,虽然很冷的,但是我还是偏爱冬天,很安静的感觉,万物都在整顿着,蓄势待发。”
两人都没带伞,沐城干脆脱下外套用外套裹着两人的头,并用手遮住她的头,不让雪花飘进她的衣服里。
吃完饭后,两人在餐厅里静静的坐着。倾荟喝着热柠茶,看着窗外飞扬曼舞的雪花,心情满足到极点。
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人爱,有爱人,有事做,有期待。
沐城看着她愉悦而慵懒的像只小猫那样蜷缩在沙发上,心里泛起怜爱。
不知不觉的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三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大家可能由于有了之前的感情基础,相处上并没有其他情侣那么长的磨合期,而且两人很多时候都能做到相互体谅和理解。
她总是能在你疲惫的时候让你放下负担来,紧张的时候变得很轻松,伤心难受时开朗一笑,郁闷烦躁时抚平滚动的涟漪。
她不仅是个好女朋友,将来还会是个好老婆。
不过,现在对于沐城而言,唯一介怀而且很介意的就是邓永桀。虽然说和他在一起后,倾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永桀有很多的联系,甚至有的时候因为他的事而经常推掉和永桀的约,但是自己女朋友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性朋友还是对她有着这么深感情的,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无异于一个隐形炸弹,危机潜伏。
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才真正可怕。
危机四伏,明知道潜藏在自己身边,却惟独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但是你知道终有一天会发生的才真正的折磨人。
如果让你选,你会怎么选?倾荟,我也有点期待答案,也害怕答案了。
倾荟刚从教学楼下课打算回宿舍问几个妞需不需要打包,这时电话响起来了。
倾荟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就已经挂了电话,真没礼貌。
只得跟宿舍的妞说声抱歉了,有饭吃就去吃,太后教的连鸿门宴都不会处理,凭什么说自己是个有本事的女子。
去到的时候一眼就扫到她在靠窗边,倾荟坐下,解下围巾。
“呼~~~~~有什么事吗?”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呵呵,现在就说,我怕你吃不下饭。”对方嗤笑出声。
“谢谢关心,我向来都不会因为什么事儿虐待自己的,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
“其实你这女人比谁都狠心,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你好,这是瞎了眼。”
“哦~那还真谢谢你告诉我呢。”
一来一往,唇枪舌剑,刀锋利剑,一点都不含糊。
“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
轻挑眉头,“在你的世界里,恐怕只认为自己和他是天作之合,可以百年好合吧。”
“这话我不敢说。”
“但是你敢做,不是吗?”
“还真是聪明,不是一般的草包大小姐。”
“是你太草包了,所以看谁都是草包。没听过一句话吗?只有白痴的世界才会认为别人是白痴。”
“你……”对方气急败坏。
挥手招呼服务员,拿过菜单,“你好,给我一份红酒牛排,洋葱汤,玉米饼,啊,对了还要一杯苹果汁。”
“好的谢谢,请稍等。”
倾荟非常好心情的点了一堆东西,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影响食欲。
黄丛珊看了更加愤恨她的淡定和沉稳,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的眼里就像梁上小丑般自导自演,自讨没趣。
此时无比想要扯下她脸上那块冷静的脸皮。
黄丛珊轻吸了一口气,歪着嘴角,像蛇蝎般的嘴唇吐出:“你知道他的初吻给了谁吗?”
倾荟心里咯哒一声,虽然大概猜到,但是也没有想过直接面对时会是这么快。
但是很快就推翻自己的想法,毕竟应该最相信的是他,没理由凭借别人的一句话就否定了陪着自己的他。
不过,丛珊说的是事实,只是那是在有一次他喝得很醉的时候,她故意亲上去的。
丛珊看到倾荟低下去的头僵硬了几分钟,刚想嬉笑,看到她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知道吗?我喜欢有经验的男人,谢谢你让他有一次实战的经验,使得我们的相处更为融洽。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喜欢没有经验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仅限于我。在论如何抓住男人上,我绝对是赢家。呵呵。”
丛珊被她的话气的脸都快扭曲了,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手拿起水杯想要泼倾荟,怎知倾荟的反应比她更为迅速,一手抓住她拿着水杯的手,看了一下全场,优哉游哉的声音洪亮说道:“请你分清楚谁是正宫?你觉得……无论比什么他都有选择你的可能性吗?死了这条心吧,想要当小三也要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料吧!bitch!”
很大声的一声啪,全场的人都嬉笑鼓掌起来,倾荟摸了摸发红胀痛的手,轻柔的往手上吹了吹,指着门口,“好走,不送。”
丛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以为她是个柔弱的角色,平时也不太爱说话,一副文静婉约的模样,还以为这些话就已经能够吓到她了,谁知道自己却吃了大亏。看到全场人鄙夷的眼色,她捂着脸忍不住哭泣着离开。
倾荟邪魅的笑起来。
想要做小三,也麻烦你看清楚你的敌人,不知分寸的黄毛丫头。
只是不知道谁会更悲哀。
当被掩盖的事实水落石出后。
倾荟为何会懂的如此多的心机?说真的,也不能说是无师自通。家里环境好的,谁没有过这般情况,父亲大人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差点走错路,倾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形势,那个女人连带着她身边的一切东西都被太后和三姨双剑合璧的清理的干净利落。
还有当年三姨丈也没少惹风流韵事给三姨处理,只是当家庭和事业放在同一边的时候,无论哪个男人的秤砣都会向那边自然的倾斜。
从小的就见得多这样的事,这些人物就像是舞台剧里面必定出现的配角。何谓配角,就是数量最多,给主角增添几分衬绿叶的作用,结局一定没有他们的份。
倾荟很清楚知道自己家庭,玲珑剔透心早就看清了。父亲大人如今只是专心事业和家庭,太后也专心做好一个专业敬业的好太太,只是家庭的门槛和一系列的等级划分是整个家族环境和历史沉淀下来的,而且她也认为这个很正确,只是地位平等的两个人,才能在一起幸福快乐。
任何一方的独断和专制都是很大问题的。
蒋沐城的家庭她也很清楚,是会有些困难,但是如果他连这么点抗压力都没有,甚至捍卫自己爱情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样的懦夫不仅是输在身世上,也输在人格尊严上,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在她的身边。
你的过去我不想理会,但是她已经掺和进来,想要打扰我们的现在,你说我会不会管呢?
强烈的占有欲,使得我不会随便让别人侵入我的领土还能故作大方表示无所谓,甚至伸手请便。我的大度并不包括在爱情里面。
曾经去外地旅游时见过不少这样的女人,为家庭操劳一生,投入全身心的自己,每天盘算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丈夫要什么马上去办,孩子要什么马上想办法,直到熬得青丝由柔亮变得黯淡无光,乌黑的黑发变为雪白蓬松的,紧致白皙的脸庞幻化成昏黄松弛,双手因为每天洗衣做饭而粗糙起满手茧,沉重的苦力活压弯了她的背,眉头永远都是紧蹙着。
问其一句,只能用着混沌无光的双眼回一句:我认命,这就是我的一生。
她看不见多少在外面那个她无知的世界有着多少新一代女性不被家世束缚,不受婚姻阻碍,不因无知而放弃奋斗,多少妇女们在和专制夫权做抗争,谋得自己在家庭里的地位。她都看不见,她只看见那个大肚便便,烟酒均沾,脾气暴躁的丈夫,那个年幼而不懂事的孩子,她的一生前半段为娘家而活,后半段为自己的家而活。这就是看不到外面广阔世界的女人,被家庭束缚了一生的女人。
何其悲哀,但是又能怎样,人生是她自己选择,这样路是她自己要的,逼不了,改不了。
相比她悲哀的命运,我更痛恨的只是她处于这样的环境而不知改变的态度。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罢了。
黄丛珊走后,倾荟所有伪装的镇定和坚强都涣然崩溃。抚着额际,头顿时觉得难以自控的隐隐作痛起来了。
蒋沐城,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如何?
这一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接下来那一关就需要你表现男人的态度和对我们之间爱情的捍卫就看你的表现了。
哪怕微弱的捍卫,我都会尽我的能力为我们之间排除万难。
只要你走出小小一步就好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如果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我会走完九十九步的距离,你只需要走出一步就好。
倾荟本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平时非常随和,但是往往就是这种看上去非常随和的人心底有着比谁都要严谨的原则,甚至神圣而不可侵犯。倾荟最为坚持的原则就是在亲情和爱情里面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你有别人的掺和,要是有些根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参与进去,她一定会用很必要的手段去铲除。
其实,4330的人都知道倾荟是有心有一定城府的人,但是她的邪恶是不会轻易使出来,但是对于现在这种侵占自己地位,侵犯自己领土的行为,倾荟是万万不能忍受的。也因为黄丛珊她们这些不知所谓的行径已经深深的踩过她的界限,这是她绝对不会容忍的,倾荟也因此逐渐释放开自己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