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比赛相对要求水准更高,因为评委是从专业的音乐高校学院那里请来的,没有初赛,复赛,只有一场分环节进行评分的比赛。
第一环节是自己准备的曲子弹奏,倾荟选了首自己上手的而且难度又有一定的曲子,弹出来效果很是不错,看到评委都是笑着点头的,倾荟也觉得第一关是过了的。
第二关是自创曲目,倾荟当年学琵琶的时候就有自己写过曲子,但是一直没有演奏出来,这首曲子只有当年那位教导的老师听过,今天倾荟也是有些放手一搏,想要看看自己的水准到底是在哪里。
很是简单的一首曲子,是倾荟的外公离世后不久倾荟写下的,当时一边回忆着过去那位老人家的生平一边写下的,里头满满都是回忆。
倾荟忘情的弹着曲子,脑海里飘过的是小的时候外公拉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走去村头的小卖部买糖,那时候一颗大白兔奶糖都已经很贵,但是外公总是省下钱来让她每一次来都能吃到。她每次吃完都会都会甜滋滋的亲他一口,满是糖汁的小嘴都会蹭到外公的脸上,他不仅一点都不会介意,还会很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时候他最爱说我们家的倾荟一定会是很优秀的女孩子,没有哪一家的能比得过。
我们家倾荟是最优秀的……
他走的时候很痛苦,患了病,本来坚朗挺拔的身子被疾病折磨的如同枯萎的花,走前被病痛折磨了快一年,那时候倾荟每一次看他发现他的头发由黑变成白,由多变的少。
当时不论请了多少名医还是挽救不了他的健康,倾荟是他最疼爱的开心果,每一次倾荟去看望他都准备着好多东西,还有搜集一大堆能哄他开心的事情和话,每一次外公看到她都会哈哈的笑起来,倾荟也是尽可能的笑得欢悦。
只是一出房门就捂住嘴巴,强忍着声音,呜咽大哭,抱膝难受的大哭。
最后外公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说她长得最像外婆,外婆当年也是名门之后,本来两人结成婚很是幸福,但是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外公家衰落下来,很多次外公撑不下去了多事外婆把他拉住。
他说,他这辈子唯一的爱的那个女人就是外婆。
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在她临终之前还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还是熬着苦。
他说,敏茹,我很想你,我来见你了。
倾荟那一次真的笑不出来,泪眼汪汪,嗷啕大哭出声。
外公,我也很想你。
很想你。
一曲尽,弦停手放,倾荟眼中早已蕴含着泪水,倾荟看了看台下的评委们,大家好像都很安静,倾荟谢过后安静的兀自下台了。
第三关是不同的乐器同奏一曲,倾荟抽中和一个弹古筝的女生同奏一曲《阳春白雪》。
两人表现都很出色,在合奏上一些细节上台前就合对过,所以问题并没有很大。
这样的比赛,虽说是不同乐器的比赛,但是是根据每个人在每项乐器上的功力来评分选择的,所以不会说太多人质疑它的规则。
最终宣布结果,倾荟抱着琵琶站在最角落,思考着形象设计大赛的决赛的事,主持宣布冠军是那位弹古筝的女生时,倾荟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而且每天都会练习,而倾荟也生疏了很久,不过还是拿到了季军,成绩已经很是满意了,比赛也不过是志在参与,也算是圆了自己在大学里的一个梦。
那位女生赛后要了倾荟的联系方式说是以后多一起合奏,要是她知道倾荟很快就要走会不会……
形象设计大赛决赛当晚,倾荟选了条枚红色的长款礼服,头发盘上一半,另一半自然放下,看上去绮丽妩媚,本是清新干净的脸配上艳丽的妆容不会不协调,反而别有一番风情,增添了几分性感的气息。
倾荟除了琵琶就没有别的才艺了,上次那首歌也是单曲循环的全宿舍哀嚎声一片中才能诞生的,她再也不敢去练歌了,只好还是弹琵琶了。
有人说,弹琵琶的女子都是妩媚妖娆,像古时秦淮河畔的金陵艺伎,芳名流传至今。只是由倾荟弹出来的感觉总有种仙气的感觉,像是腾云驾雾般抒怀畅意。
凤凤后来很是一阵见血的指出,那是舞台上的干冰给力。
对于这个说法,倾荟抵死不认
整晚很是顺利,只是最后颁奖时分下起了雨,倾荟拿着冠军的奖杯在台上等着颁奖完毕,一下台马上就有人来给撑伞,抬头一看,永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笑。
倾荟也以笑回意。
两人撑伞雨中漫步,很是浪漫。
倾荟看着雨中景色,昏黄的路灯照射着路面,连连不断的雨珠在路灯的照耀下彷佛是重重流星雨,分外迷人。
旁边的永桀一直含着笑意的看着她,倾荟停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巴,都很长得煞是好看精致,透着温暖的气息,这样的男子,很是迷人,无论去到哪里都能吸引住了众人的眼光,成为瞩目的中心人物。
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个温暖的人,周围的人都很是容易就喜欢上他,只是真正懂他的人好像除了几个哥们就是她了,她原以为两人的友谊会一直到老,但是他的告白让她很是意外,也不知所措。其实当初对他是动过心思,有过好感,但自从见到他对前女友那么的细心体贴,她就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在想那么多,毕竟抢人男朋友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得出来。
没想到的是,在她想结束一切感情,平静下来,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就出了这个事端……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为何在我选择放弃后,你来殷勤?
兜兜转转中,又绕回了这个位置。
只是倾荟觉得有些事她宁愿做了后悔,也好过后悔没有做过。
通过最近经历过这么多东西,尤其是在不断回忆起已逝故人之后,倾荟更是明确了珍惜眼前人的念头。
好朋友,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两人一直相视而立,雨幕中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永桀……”倾荟伸出手摸着他撑着伞的手。
永桀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由原来的低着头,再抬起头的那霎那,微波流转,惊艳了整个雨夜。
“我回头了,你还在这里吗?”那坚定的眼神,使得永桀心花怒放。
永桀咧开嘴角便笑,坚定不移的对她说:“我一直都在。”
永桀揽住倾荟,两人并肩而走。
这段恋情,没有过多华丽的誓言,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轰动的告白仪式,只是很平淡的,很安静的,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这样如水般温和平稳的恋情更像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情侣才会有的淡定。
倾荟想,或许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简单平稳的幸福。
细水长流才是爱情的真谛吧。
这次,我希望我真的没有看错,没有选错,我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或许就能走到最后。
两人的恋情,很是自然微妙,他们在一起后那份默契发挥的更为浓烈,长久了身边的人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一些,尤其是部门里的人,那几个八卦的小孩子早就闻出他们说的“奸情”的味道。
倾荟了。
两人相处和之前没什么分别,一直都是互相体贴,互相关怀。
冷了相互提醒加衣,添杯热茶,送个饭,一起去自习,上课,有时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
倾荟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虽然说是有些冒险,但是如今看来心里的担心都放下了不少。
倾荟靠着永桀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个小猫咪那样。
“永桀,谢谢你,我觉得我自己没有选错。”
永桀很是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我也要谢谢你,亲爱的你。”
漫天璀璨星辰都为他们作证,纪念下这份幸福。
两人这样的温馨甜蜜的恋情,宿舍的人并没有惊讶,倾荟对此倒是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两个的奸情我们一早就知道,只是想要两个矫情的人什么时候会成一对而已。”凤凤不改毒舌风范,一直贯彻不把倾荟气死不罢的宗旨。
晴珊的温情路线不改,“他一直在你背后,默默地做了很多东西,连我们看着都感动了,怎么会有这么个好的男人~~~~”
“对啊,这么个好的男人怎么就摊上你这个矫情货”眉霞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我飘过……”婉婷保持一贯中立态度,不发表意见。
倾荟被雷到了
这是什么宿舍
很快冬天被春风吹着吹着散去了,嫩芽迫不及待的从枝头上簇拥而出,一束一束的冒出来,鹅黄鲜嫩,煞是好看。
大家都把厚重的大衣换下,穿上轻薄的毛衣。
倾荟很是喜欢冬天被毛衣裹住的感觉,但是换上轻装的感觉也很是不错,至少活动轻便灵活多了。
现在每天早上永桀都会陪着倾荟去练琵琶,倾荟本是不想他这么辛苦的早起陪她,只是他一直这样倔着,倾荟只得晚上提醒早些休息,不让他过于操劳。
“每次看到你弹琵琶,我就想起从前你那嚣张样子。”
倾荟放下琵琶,不满的扁起嘴巴,“我哪里嚣张啦?”
“你可别忘了,以前每逢校长讲话,颁奖的几乎都有你份,那时候你每次上台领奖前不爽的模样,令很多女生对你很不爽了。”
“我有很不爽吗?我哪里敢啊?最多就是有点不耐烦而已嘛。”
“哈哈,好好好,是不耐烦。”
春天来临,万物待兴,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
倾荟和永桀也开始忙碌起工作起来,这个学期将会有两个大型比赛,还会有一年工作的最后收尾活动——送旧大会。
倾荟的出国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六月十五号,刚好四六级那天,倾荟拿到签证时,有点无语的看着天,你怎么连个六级都不让我考完啊
永桀自从知道倾荟的出国时间后,日益缠人亲密,倾荟对此除了表示理解就只能叹息了。
倾荟没有什么伤感或者说是难舍难离的感觉,在她看来,异地恋正是他们面对的一个挑战,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检验双方是否真的能够面对距离的拉开而继续走下去。
所以经常会出现倾荟抱着永桀,轻拍他背安抚他,说着“兄弟,别伤心”的场景
在两场比赛完结后,就是那个腹黑表姐的婚礼。
那天倾荟被迫换了三件礼服,直到换上最终上台的演奏琵琶的那套倾荟才觉得人生开始有了那么些希望!
倾荟一上台就演奏了《花好月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再来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听上去很是奇怪,但是适逢在婚礼上起了搞笑的气氛。
倾荟弹奏完之后,绽放出一个个大大的笑容,拿起麦豪爽地说道:“今天,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女人的大日子,我想说的是一个女人的少女时代都是已经终结在婚姻的门前,所以你——曾梅意,你这个女人,你结束你的少女时代了!!!乖乖承认你是个老女人吧!!!
还有,我希望我新年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北鼻给我玩玩啊!最后祝你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这样一段话既温暖又搞笑,让观众既笑又哭的,特别是那个老女人曾梅意,在她丈夫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倾荟看着也忍不住眼眶湿湿的。
很多时候,当你完整的看完一场婚礼或者是参与到一场婚礼当中,你会体会到很多东西,很多人的人生都会因为婚姻而产生了一定差异,在这之前,婚礼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缅怀过去和展望未来的分叉点。种种的感动,重重的回忆,都能让人忍不住思念从前的自己,和自己经历过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