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摸着怀里的干粮,神色紧张,心脏砰砰狂跳,他慌张地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人后,他松了一口气。
  他捡起了地上的包裹,招呼了一下天上的魔眼雕,朝着一个隐蔽的地方离去。
  这时候,一个魔族士兵突然跑了过来,站在雷的身前,行了个军礼,喝道:“驯兽师雷,将军有请。”
  雷正要拿起包裹的手突然停顿下来,他满脸的僵硬,眼中闪烁一阵慌乱且带着一丝错愕。
  雷顿了顿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太倒霉了,如果被那个狗屁魔族将军叫过去,我的计划岂不是实行不了?,不行,我得走。”
  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传信的士兵,在军队中,纪律严明,想要收买一个士兵为自己办事是很难的,更别说是自己一个人族去收买,这已经升高到了种族主义上。
  雷眉头一皱,对于逃跑,他早已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心中也早已准备多时,只是白丽安将军曾经也是待自己不薄,况且,在这军中也是好吃好喝的,然而,白丽安将军死了。
  在这个兵荒蛮乱的时代,一个死人的价值通常都会被充分利用起来,就算对方曾经帮助过自己也是一样,毕竟,活着的人更重要。
  “啾。”
  雷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自己的嘴唇上,形成一个V字形,一道音波从口中冲出,传到了天空中的魔眼雕耳中。
  在士兵还在愣然的瞬间,魔眼雕从天而降,一双利爪紧紧捏在士兵的头颅上,轻轻一用力,这么士兵的头颅立马如同西瓜一般破碎开来。
  红白之物横流一地,魔眼雕兴奋地叫了一声,发绿的眼睛盯着雷,透着一股亲切感。
  雷走过去抚摸着魔眼雕的脑袋,一点也不顾及地面上的红白之物,在他眼里,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战乱时代,如果不能让自己残忍的话,就必须付出代价。
  而这种代价只要在付出的时候,才知道到底有多恐怖,多难以承受,甚至是死亡。
  主军营中。
  青峰眉头皱得更紧了,空气中传播而来的声音告诉他,那两个绝世高手的撞击极为恐怖,没有几名士兵赶去围观。
  一声声撕裂空气的爆鸣,加上是不是炸开地面的轰隆声,这一切都让那些士兵浑身发凉,都有种感同身受的触动。
  这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岂不是连渣都没有了?
  在没有将军的命令下,他们只能龟缩在营帐或是周围,远远地偷看那里,不敢有所作为。
  青峰的肚中突然不舒服,似乎这种冲动是人族绝世来了以后就一直有的,他暗道声:老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有这么差?
  他全身都紧绷着,作为一名将军,他可是立志在这魔族大军中成外最高的统帅,若是可以推翻魔将血德里亚的统治,自己登上去,那就更好了。
  青峰,他是一个从小就有野心的男人,只是有野心的同时,却不一定有与野心匹配的力量,这种不平衡通常会导致理想的过于空洞,以至于没有实现的可能,甚至导致自己堪忧的处境。
  能够爬到今天,青峰也是一个不凡的魔族了,他嘴角露出一抹冷淡的笑意,手紧紧攥着,响起噼里啪啦的爆豆声。
  “老子的命胜于一切,只要时机一到,就算是牺牲所有的士兵也在所不惜。”青峰心里发狠,脸上更是狰狞一片。
  “宗师、绝世又能怎样?没有绝世,就用人去堆,我就不信,蚁多咬死象,你还能撑多久。”
  天空中传来一声嘶鸣。
  青峰听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眸中的光芒微凝,想到了刚才叫人去叫唤人族驯兽师雷,却一点音讯也没有,这似乎太不正常了。
  黑暗中,即使是他这个作为统帅的大将军,眼力也受到了影响,他不过是大剑士巅峰水平罢了,依靠着在军队中积累军功而爬到如今的地位,各种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剑士想要突破到宗师等阶,不仅要熟悉足够的武道真义,还需要将自身的内气冲破浑身三千六百个窍穴,凝聚窍穴中的所有内气于丹田中。
  青峰原本就是一名将军统领,只是被白丽安压着,现在终于将白丽安踩在了脚下,心中自然激动,因为伴随而来的巨大利益,没有谁会不动心,作为一名十万大军的统帅,他每月至少有一粒凝气丹辅佐修炼,这凝气丹足以将浑身的窍穴打通,每一次修炼,对于大剑士水平的璎珞来说,是一个能够突破到宗师水平的一个希望。
  他现在已经打通了两千个窍穴,只要打通了最后一千六百个窍穴,他的实力将会猛增,达到宗师水平,到时候,就可以统领二十万大军,成为魔将血德里亚手下的一员掌握重权的猛将。
  一里外的森林中。
  宁玉的脸惨白一片,在黑暗中,冰冷的白雪飘落而下,落在肩上,脸上,衣服上,冰冷是这个夜晚的主旋律,它不已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关你事绝世,还是宗师。
  没有人知道魔王夜成的魔力有多强,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将所有魔族击败,将他们全部赶出这片大陆,即使是拥有预言能力的大贤者韩傲也不例外。
  他的预言能力即使再强,也不能改变已经注定的事实,即使再灵验,也不能拯救魔族在大陆上的肆掠。
  他是一个贤者,充满古今所有智慧的智者,他更多的是引导,引导一个真正有希望同一整片大陆的勇士来将所有的魔族驱逐出去。
  宁玉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在冰雪下凝固着,她咬着牙,忍住疼痛,嘴角都沁出了血丝,胸口的那道血箭在她刚刚突破到宗师等阶的剑意面前,轰然破碎,但是里面流动的血腥爆气,却是让自身的经脉受到了损伤。
  她用手靠在树木上,缓缓地站起身子,脚下传来的剧痛令她的额头冷汗直冒,握剑的右手所在腰间,瑟瑟发抖,一滴滴血珠从指尖滑落,啪嗒打在雪地上。
  “果木。”宁玉的步伐很重,也很慢,每踏出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疼痛,不只是来源于脚跟处,还有右手,只是轻轻一动,便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栗。
  “我不会让你死的,果木。”宁玉的脚蓦然踢到了一块石头,脚下的剧痛立马让她的平衡丧失,砰的一声倒在了雪地上。
  冰冷瞬间袭尽了全身,仿佛思维都要僵硬了,仿佛意识都要跟着这冰冷陷入无尽的沉眠中。
  “我不能睡,果木的伤口还没处理。”
  宁玉的右手传递过来的刺痛钻入骨髓,刺入了灵魂深处,这痛不是一种令人清醒的痛,反而要让人昏睡过去,周围的寒冷化作一条条锁链,从地狱中蹿出,困住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拉近一个永没有光明的黑洞。
  在地上缓缓爬着,宁玉终于触碰到了果木的大手。
  他的手已经冰凉,那丝丝温热都被血液带走,被冰寒侵蚀。
  宁玉凄然一笑,轻声道:“若是没有让你带我来这里,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眼泪禁不住地滚落下来,她用声音哽咽:“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将你从地狱中来回来。”
  剑意,丝丝渺渺,不真不切,仿佛在胸口凝聚,又仿佛在全身各处激荡。
  宁玉的眼蓦然闪烁一道炙热,手指轻轻碰在了果木的指尖上,一股热气从指尖处蹿进了果木的身体中。
  “噗哧。”
  果木胸口上的血箭砰然而碎,化作淡淡的血气飘散在空中。
  宁玉将自己身上的内气度入果木的身体中,以此来维持他的生机,感受着指尖的热意,和自己的意识在果木的经脉中游动的感觉,从未在果木面前露出笑容的宁玉,终于微微一笑,脸上的凝重和凄伤有所缓和。
  杨青的剑与南海的枪碰撞在一起,叮,两人的身躯都出现了龟裂,惊人的气血升腾而出,这就是绝世,浑身的气血无比凝实,是平常人的百倍。
  南海的身子飞退十丈外,血色晶莹的枪尖点在地上,血稀稀疏疏飘落,夜晚的寒风依旧如白天那般冰凉,枪尖一甩,一道枪风在枪尖萦绕,带动周围飘落的雪花,绕出一朵晶莹雪白的枪花。
  南海凝重地看着杨青,说道:“你的实力很强,比起一般初入绝世的高手来说,更是强得离谱,我很疑惑,为什么以你的实力竟然能够与我硬拼到现在?”
  杨青的嘴角沁出一丝血液,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痕,衣襟破碎,洒落在地面上,他的眼依旧平淡而冷漠,冷冷地注视着南海,眼中的杀意有增无减。
  “对于一个死人,我从不回答问题。”杨青冷淡的语气中透出无尽的冰寒杀意,手中的长剑缓缓地横在胸前,这是他所修剑技的一个起手式,早已经习惯。
  “死人,就应该闭嘴。”
  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残影,那抹足以撕裂世间大部分事物的白光跟随着这道身影,射向对面的魔族高手。
  “绝世又如何?我以剑,也定要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