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子寒愣了愣,抬眸看向医生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陆子寒道,“老人的身体一直不好,出车祸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很难醒过来了。”
陆子寒身子猛的一阵,看向那医生,声音有些颤抖,“医生,你什么意思?”
那医生叹了口气道,“陆总,我们尽力了,老人家现在脑神经正在慢慢的开始匮竭,你们家属最近多陪陪他吧!”
陆子寒沉默了很久很久,随后默不作声的进了急诊室,我朝医生到了谢。
跟在他身后,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病床上,欧阳政一脸惨白,鼻翼上罩着氧气罩,一张苍老的脸上,看上去好像没有一点生命的气象。
若不是心电图上跳动的弧度,会以为,他已经走了。
陆子寒一声不响的坐在病床旁,拉着欧阳政的手,安静的看着病床上的欧阳政。
许久,他才开口道,“妈妈当年走的时候,我没送她,现在,你走的时候,我也不想送你!”
这话听着很揪心。
得而复失,比从未得到更让人疼痛,陆家不是一个好家,陆泽笙在陆家没有爱。
陆子寒何尝有过?
他十几岁就被陆恒天送去国外,这些年,欧阳政对他,呵止晶晶是疼爱,欧阳政将在他母亲身上确实的那份爱都给了陆子寒。
我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安静守着。
他和欧阳政有一句没一句,自言自语的说着,从小到大,他都说,好像是在回忆。
我听着,心酸得难受。
天色暗了下来,见他脸色格外苍白。
额头冒出汗渍,原本觉得他是伤心过度,后来一想,便觉得不对。
拉住他,我出声,“子寒你怎么了?”
他摇头,额头上的汗渍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你是不是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开口,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胃。
见他眉头拧了拧,我便肯定了,是胃疼。
“你等着我一会!”说完,我转身,出了医院。
在医院附近买了牛奶和一些吃的,去病房的时候,陆子寒不知道去哪里了。
欧阳政的氧气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掉了。
心电图已经没了。
我愣在原地,怎么会突然这样?
“医生!”丢下手里的东西,我转身跑去找医生。
慌慌张张的,等医生来的时候,欧阳政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这一切都太过于不在我思考的范围内!
所以,欧阳政的氧气罩是被陆子寒拿掉的?
他...为什么?
欧阳政只有一个女儿,妻子走得早,这场车祸,来的太过于突然,身边只有陆之寒一个亲人了。
他这一走,冷清至极。
陆子寒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没带手机,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我去了一趟欧阳家,只有几个佣人在,陆子寒根本就没有去过。
陆子寒住的地方我也去找了一遍,没在。
索性,我只能给秦浩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电话后,一句话不说。
我知道,他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和陆泽笙的关系。
现在这种事情,也不是生气不生气的时候,我对着电话直接道,“秦浩,你帮我找个人,陆子寒。”
“找他做什么?”那头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上去,有点别扭。
我拧眉道,“欧阳政走了,他今天了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帮我找了一下。”
电话里,秦浩怒了,“林韵,你觉得你是圣母么?谁的事情你都想插一手,你知道你无端的管别人的闲事,很容易给直接找来祸事。”
我被他骂得有些莫名其妙,“秦浩,你怎么了?”
他的情绪想来控制得很好,怎么会突然对我发火?
久久,他叹了口气,好像是将负面情绪压下去了,对着电话道,“行了,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去找的,再说,陆子寒都三十岁的男人的了,不是三岁,你别太担心!”
说完,他就要挂断电话,我出声,拦住了他,“秦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出声,“我能有什么事?是你有事。”
我听着有些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被他挂了电话,我呼了口气,有些不知该去那了。
秦浩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好像被无端的卷入某个阴谋里,明明很安全,可我却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欧阳政的车祸......
是阴谋么?还是巧合?
这事,我没有仔细去想过。
还是,陆子寒为什么要拿掉氧气罩?真的只是想要让欧阳政早点解脱么?
还是别的....
有些事情,一旦想起来,就有一堆说不完的疑惑。
摇了摇脑子,我将手机收了起来。
无意看见手机屏幕上都是陆泽笙的未接电话,我手机一直是静音,所以没听到。
看着那么多的来电未接电话,我倒是想起来了,陆泽笙下午好像是让我去和他吃饭。
叹了口气,我将手机收了起来。
坐在医院门口,看着街道声人来人往。
各自匆忙,各自忙碌。
秦浩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得知陆子寒在海边,我有些意外。
这种时候跑去海边,真的不知道他倒是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挂了秦浩的电话,我直接打车去了海边。
叶城不是临海城市,但是在叶城最南端,靠近海岸,哪里很远,没多少人去。
两个小时的车程,太远了。
我到海边的时候,已经快深夜了。
若不是怕他出事,我保证,我打死大半夜也都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找他的。
下车,我沿着海岸线找了一圈,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冷不丁的,总是觉得格外阴森。
在海岸边的石礁上看见陆子寒,他住在石礁上,旁边堆了不少酒瓶子。
我无语,感情,这货是来这喝酒的?
走到他身边坐下,我没开口。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一双眼睛里都是眼泪。
我愣了愣,出声道,“说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
他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是,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可是如果是阴谋呢?”
阴谋?
我拧眉,看向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