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脾气大,或者是我大题小做,但,终归,有些事情,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不想别人左右。
  “好,别生气了,等会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们先吃饭好么?”顿了顿,他继续道,“陆恒天那边的人,已经开始筹谋动手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谈,嗯?”
  我不语,坐下,安静喝汤。
  面前的人未有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可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寻常。
  第二口汤入口,我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定要看着我?”
  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细想,貌似没有。
  他敛眉,目光看着我面前的汤汁,出口,“味道很平常?”
  我一愣,这样的情绪下,我真的没怎么在意汤汁的味道。
  有些敷衍的点头,“还好!”总之,不难喝。
  他嗯了一句,看向我,“就只是还好?”
  这次倒是换成我不解了,还要我说什么么?
  后知后觉的,我一愣。
  抬起面前的汤汁喝了一口,倒是认真的尝了味道,嗯……很好喝!
  抬眸见他期待的眸子,我开口,“很好喝!”
  沉了半天的脸,终于露出了笑。
  “你若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做!”
  我……
  所以,他刚才的不高心,是因为我没有认真的去品尝?
  男人的思维,有时候,真的挺……特别的!
  有了汤的教训,我倒是聪明了许多。
  接下来的菜,我会认真的去品,说是品,只是态度认真了许多,未曾敷衍他。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我有点无语。
  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被他拦住,“上楼换身衣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陆氏!”
  我凝眉,“我一个人可以面对!”
  他看向我,眸色温润,“你对秦浩就那么信任?你知道他身后人是谁么?就没有考虑过,他随时有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踩你一脚?”
  秦浩会对我下手么?
  我不敢保证,关于他身后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陆恒天有关。
  难道是严家?
  见我不开口了,他出声,“去换衣服去,乖!”
  后面一个字,男人拉长了声音,显得格外……旖旎!
  我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同他说什么了。
  只是觉得,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坏!
  上了楼,进了衣帽间。
  之前陆泽笙吩咐人弄了不少衣服回来,那时我只是觉得他一时兴起,所以没怎么关注。
  我平时传衣服没什么讲究,来来回回的也就是几套工作装换着穿。
  今天要去陆氏,想来,会是一场未知的战争。
  进了衣帽间,我倒是吃惊了。
  诺大的衣柜衣帽间,里面摆放的,全都是各大品牌的当季新潮衣服。
  青春系,英伦系,韩系。
  任何东西,一旦多起来,就容易挑花了眼。
  瞧着衣柜里的衣服,我一时间不知道穿什么了。
  陆泽笙上来的时候,我还对着衣柜发呆。
  “没想好穿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很撩人。
  回头,看向他,我点头,“不好挑!”
  他笑了,在衣帽间晃了一圈,随后拿了一套浅蓝毛的齐膝流苏裙递给我,挑眉道,“穿这身!”
  我接过裙子,看了看,拧眉道,“去公司穿这样的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
  我被问哑巴了。
  想了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索性看向他道,“你出去,我换衣服!”
  他笑,出声,“好,我在外面等你!”
  换了衣服,我有太久没有穿裙子了,手臂露在外面,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上面还有伤疤!
  伤疤!
  对,还有伤疤。
  这伤疤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时间太久,我都快要忘记了,可也不算太久。
  两年前的事,怎么就久了呢!
  所以,不久!
  环视了一圈衣帽间,我拿了一件象牙白的小香风外套穿山,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疤。
  出来的时候,陆泽笙也换了一身衣服,他向来喜欢一身黑。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说来也是奇怪。
  这个男人,就算浑身是黑,也依旧俊朗得像撒旦,冷酷俊朗。
  瞧见我身上的外套,他眉头微微一拧,“怕冷?”
  八月的天,怎么会冷?
  这话,自然是问我为什么要套一件外套。
  “嗯!”应了他一声,我没多说什么。
  出声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手腕被他拉住,“外套穿着,会热!”
  我转身,看向他,“脱了会冷!”
  他拧眉,“不喜欢我给你挑的衣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将外套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将外套放在一旁,我出声,“好了,我们走吧!”
  脚步未曾踏出卧室,再次被他拉住。
  我回头,看向他,有些温怒了。
  看向他,见他满脸的震惊的看着我手臂上的伤疤,“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问题?
  我要怎么回答?
  我们有过多少次坦诚相待的时间?他对我身上的伤疤从未有关注过?
  我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是淡淡开口,“很久之前就留下的了。”
  是啊,就是很久之前就留下的了。
  “因为什么?”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摸索在我手臂上的伤疤上,情绪太深,我窥探不到。
  因为什么?
  吸了口气,我开口,声音很淡,“意外!”
  两年前,我是追光者,所以从不知疲惫,也不知道疼痛。
  这伤疤,是烫伤。
  两年前的除夕,陆泽笙带苏洛欣来陆家过春节,苏洛欣来陆家过春节,是常有的事。
  我并没有太在意,其实,也不是在乎,只是,心太累了。
  所以不想在乎了。
  那年除夕夜,我和陈嫂在厨房里帮忙,苏洛欣进来,直接将陈嫂煮在锅里的一锅鸡汤砸在了我身上。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苏洛欣有抑郁症,随时都会发疯。
  陆泽笙进厨房的时候,瞧见的是苏洛欣抱着身子卷缩在角落里,地上都是摔碎的碗和玻璃杯子。
  这事,陆泽笙以为是我弄的,当时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抱着苏洛欣走了。
  那年春节,他一直没有回过陆家老宅。
  而我,手臂上留了伤疤,当年陈嫂找过不少药帮我处理,但是毕竟是烫伤,这伤疤,去不掉。
  一留就是很多年!
  不,是一辈子。
  “什么意外?”他开口,目光里是心疼和害怕。
  我知道他怕什么,过去的事情,有太多的让他害怕,我们谁都不愿意提及。
  “两年前除夕弄得的!”应了他一句,我挣脱他的手,转身朝着楼下走。
  身后有他的脚步声,我未曾回头看他,也不想窥探他眼中的情绪。
  出了别墅,他车子停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