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人站在门口,显然,很忌惮车里的人。
“好奇车里的人是谁么?”严宫珩开口。
开吉普车的人,我好像没怎么见过。
测眸看向他,是疑问。
他笑,“席家的人。”
席家的人?
看向楼下,车门打开,扯上,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西服,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
但身材保养得极好,背脊挺直,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的确是席家的人,我见过,席修寒,席家大少爷。
席修寒下了车,朝着别墅里走。
“走吧,下去会会老朋友。”严宫珩开口,背着手朝着楼下走。
我跟着他,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对于他的行为,我大多是安静的。
多半是靠猜。
下了楼,严宫珩脚步很快,已经迎出了别墅外。
两个中年男人相见,自是相互含蓄一番。
我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四周,云倾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席哥,难得啊,你怎么会想到我这里来转转了,真是难得啊!”
严宫珩笑着和席修寒打招呼。
引领着席修寒进了别墅,两个男人含蓄,我安静在一旁。
看着别墅门口守着的人,我不由低头一笑。
也难怪,严宫珩这么肆无忌惮的将我放在这别墅里,不担心我逃,外面守着这么多人,我能逃?
怕是不行。
跟着他们进了别墅,坐在沙发一旁。
席修寒一来怕是就看见了我,但只到进了别墅才看着我,浅笑打招呼道,“小丫头,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我浅笑,“席先生,你好!”
不算巧吧!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便安静的听着两个中年含蓄了。
安静听了一会,大概是了解道,这两人之间的谈论的话题,是关于席老。
因为席家被彻查,席老高风亮节了一辈子,默然听到要被彻查,老人家一口气没提上来。
晕倒了。
席修寒来这里,说是最近烦事缠身,正好今天刚好有时间,同问多年好友回国。
自然要来找老友叙叙旧。
话是这么说,但这其中真正的目的,没人知道的。
我此时只是一个旁观者,淡淡听着两个男人的交谈。
席修寒一直坐了好几个小时,其中摸了两次手机,貌似有事。
严宫珩一直噙着笑,礼貌不疏离。
都是逢场作戏的人,谁都不显山露水。
别墅外面再次传来动静的时候,席修寒起身,看向严宫珩道,“我还有些事,就不多聊了,下次有时间,定要好好找你喝上几杯。”
严宫珩笑,“那是自然。”
席修寒看着我,笑道,“丫头,你要回家了么?我刚好开了车过来,要一同走么?”
我一愣,看向严宫珩。
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席哥,这丫头我请来做客的,要住些日子。”
“哦!”席修寒看着我,笑道,“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之后,席修寒便走了。
所以,就这么走了?
看着席修寒走远,我一时间倒是摸不清,这些人,是要做什么了。
严宫珩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向我,笑道,“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然后又走了么?”
我凝眉,看向他,是疑惑。
他挑眉,示意我看外面。
我看着外面,除了几个黑衣男人,其他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疑惑看向他,“为什么?”
他转身,走向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真是个单纯的丫头。”他叹了口气道。“这四周我都布置了人,这栋别墅里也安置了炸药,你以为他大费周章的带了那么多人来,只是为了和我叙旧?”
我一愣,“他带了人来?”
他点头,“你以为席修寒是席老爷子?出门不是红旗就是吉普?我这别墅偏僻,想来他是带了不少人来,只是进了别墅,便发现不对,所以,才走了。”
我还是不解,“所以,你是说席先生来这里,是为了带我走?”
他笑,“还算不傻!”
我拧眉,“所以席家知道我是安幽鸣的女儿?”
他失笑,“你这丫头,脑子不傻,但蠢,我大费周章的把你带来,你以为我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是安幽鸣的女儿?”
看向他,我凝眉,不解。
当年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但席修凌和安幽鸣的死,多半和他脱不了关系。
半响,见他没有想说的意思,我开口,道,“临江苏家油库是你做的,席修凌夫妇是你杀的,你做那么多坏事,这些年活得安稳?”
当年苏家油库爆炸,临江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他活得安稳?
他冷笑,有些嘲讽的看着我,“小丫头,你这是打算和我讲讲做人的真善美么?”
我看着他,敛眉,“你有?”
他笑,摇头,“自然没有,良知这种东西,只有傻子和孩子才会有,成人之间,只有利益。”
“你当年引爆苏家油库,为的是什么利益?”我开口,虽然知道是他,但还是有些好奇。
他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随性道,“引爆油库,是个意外,我原本只是打算让油库出点事故,之后想办法将苏家搞垮,当年新工业发展迅速,石油是关键,所以我打算彻底垄断石油行业,但是没想到,当年做这事的人,很蠢,将整个油库引爆了。”
这么一见大事,如今在他看来,好像就是在讲一件极小的事情一样。
“那么为什么要杀了席修凌和安幽鸣?”我没坐,只是站在他面前,盯着他。
他拧眉,稍有不悦,开口道,“喜欢站在和别人说话?”
随后,指了指他面前的位置,道,“不是想听故事么,坐下来,我们慢慢讲,想问什么,我说给你听便是。”
我看了一眼他指的位置,顿了顿,做了下来,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见我坐下,他勾唇,难得有几分笑意。
“杀席修凌,原因很简单,他喜欢多管闲事,说起这点,你和你父母倒是挺像的,苏家油库的事情,无论是谁来查,都得死,他们死,这是注定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杀了那么多人,此时提及,还那么平静自然的叙述。
我做不到那么淡漠,对于席修凌和安幽鸣,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怎么说呢?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我记忆里,只有林之孝拉住我,背着我,抱着我的场景,关于他们,我是没有印象的。
因为不记得,所以谈及过往,我也只是一个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