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严家的那场大火,有很多人彻底失踪了,严宫希不知去向,严宫珩听说被烧死了。
  诺大一个严家被烧毁,有人说严家失火是意外,严家很多人那天晚上逃出来了,但是严宫珩喝了酒,沉睡过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关于这些流言蜚语,真真假假,没有多少人知道。
  席家被双规了,因为席家那位五十多岁还未曾嫁出去的大小姐,听说她利用席家的势力,收了不少好处。
  毕竟是席家的人,尽管席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但毕竟生了这样一个女儿,也只能认了。
  还在国家念他的好,虽然说是被双规,但是原因不在他,而只是扯了他的职务,让他回家养老。
  席修寒的职务连降三级,被调离了中央,去了叶城工作。
  至于秦浩和顾北,我没有陆泽笙说过,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被顾北带去严家,我没问,陆泽笙也没有提及。
  有些人,只是半路朋友,无论对错目的,若是他用你的性命来牺牲,此生,友情,也就到此为止。
  至于云倾,我没多问,也许去了别的城市,也许还在京城,但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也就回了伊园了。
  席老和席家的人一直都来看我,但大概是毕竟从小没在一起,感情不太深厚。
  嘘寒问暖少不了,但总归是不亲近的。
  ……
  12月24日。
  平安夜。
  这些日子,我和陆泽笙一直都住在伊园,因为怀孕的原因,陆氏陆泽笙让韩东涌去打理了。
  我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呆在别墅里养胎。
  偶尔有太阳的话,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呆在一个空间里闷得太久,也会让人奔溃。
  陆泽笙打理公司的事情,我整天一个人呆着,我在想,我要这么一直一个人待下去。
  估计肚子里的小种子还没出来,我就彻底疯了。
  想着明天正好是圣诞节,也好,我可以出门走走,晚上是平安夜,可以出去走一圈。
  陆泽笙不在,我乐得自在。
  这么想着,我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换了身衣服,将长发挽成一个丸子,天气冷,出门前把自己裹成肉团子,也是常识。
  提着包包下楼,在鞋柜前浪荡了半天,想来想起,我还是觉得穿了一双有鞋跟不算高的鞋子。
  我在京城没什么朋友,出门约不了谁,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逛。
  刚上车,我手机便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兰心奶奶打来的。
  我喜欢这位老人,和蔼慈祥,人常说美迟暮,但她的美,好像从来不会落幕。
  “兰心奶奶,我是林韵!”接起电话,我开口,声音倒是很甜。
  那天隐隐笑了几声,道,“韵儿啊,你今天有什么事么?你表妹昨天留学刚回来,你晚上有时间么?回家来坐坐,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你也顺便和你表妹认识一下。”
  表妹?
  哦!我倒是想起来,就是席修寒家的那位小公主,听说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起澳洲了,这些年也就是偶尔逢年过节的才回来。
  不然平时也就是呆在澳洲。
  “兰心奶奶,我晚上过去好么?这会我得去一趟商场,买点东西。”太早过去,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如晚些再过去。
  电话那头顿了顿,道,“韵儿,你打算买什么,谁陪着你去,是孙女婿么?”
  我摇头,“没,他公司有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兰心奶奶你别担心,我一个人也OK的。”
  “那不行,你一个孕妇,顶着那么大肚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能放心么?正好我和你舅妈也要去商场,你等着,我们一会过来接你。”
  说完,老人家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我都没有点反应的时间了。
  啧啧,这手速,快啊!
  还能怎么办啊!
  只能等着一起去了。
  丢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
  我扫了一眼,不由挑眉,是陆泽笙发来的。
  “要出门么?”
  我打了一个字,“嗯!”
  一会,他发来,“去那里?”
  “商场!”
  回完他,我手机便又响了,是兰心奶奶打来的。
  接起电话,我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便道,“韵儿,我和你舅妈快到了,你再等一会儿啊!”
  我点头,“不急不急,慢慢来!”
  听到那头传来车笛声,还没等到那头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之后便关机了。
  啧,忘记充电了。
  将手机送回别墅,充了电,没等到手机开机。
  外面便传来车笛声了,我出门,见一辆黑色奔驰开进了院子里,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
  驾驶位上下来一个看上去差不多二十七八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五官倒是俊朗,一双眸子潋滟如光。
  眉眼间和席修寒的妻子若兰有几分相似,几乎是一瞬间,我便猜到这人是谁了。
  见他下车朝我走来,我上前,浅笑,“你好!”
  男子浅笑,优雅随性的朝我伸手,“你好,席琛,你是林韵?”
  我点头,含笑道,“是的!”
  他笑了笑,示意我上车,“兰心奶奶和我妈让我过来接你,不介意我做你的司机吧?”
  我摇头,上了车,“当然不介意,麻烦了!”
  上了车,他启动了车子,道,“我们直接去时代广场吧!”
  我点头,应了。
  这个席琛,我之前倒是听席家人说过,是席修寒的长子,很奇怪的一个人。
  席家人,不是从政便是经商,他倒是好,大学专业选择考古,毕业后直接进入考古机构。
  几乎整年都是在外,很少回家。
  说起来,我和这位堂哥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算熟,坐在一辆车上,没有话题,难免尴尬。
  车里开了轻音乐,旋律舒缓。
  我有些意外,总觉得,一个整天在古墓,和一堆死物打交道的男人,应该毕竟死板,或者冷硬吧!
  但看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温和随意,有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而且听的音乐,也蛮有品味的。
  测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真专心的开车,单手扶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从摆物台上拿出了一盒烟。
  他这是要抽烟?
  这么想的时候,我伸手将车窗玻璃摇了下来,我并不讨厌男人吸烟,但如今怀孕,为了孩子,还是要有些小心的。
  他测眸看我,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挑眉,“介意我抽烟?”
  我耸肩,含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