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能有点重,但确是事实。
  在我需要他的日子里,他反反复复的缺席了。
  以后的日子里,纵容他来得多么巧,多么合时宜,好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非他不可了。
  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良久,他才开口道,“林韵,孩子的身体里,至少流着我的血。”
  我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开口道,“当年那个孩子,身体里也流着你的血。”
  回头看他,见他身子一颤,脸色发白。
  你看,只是一句话,我们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将对方刺疼。
  这就是破镜重圆之后的生活。
  如今我们还没有开始新的生活,只是短短的相处而已。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勇气说一句,“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沉默良久,我起身,看向他道,“陆泽笙,我说不恨你是真心的,说想要你好好生活也是真的,我这人有时候特别自私,所以,你以后如果过得好,就别告诉我了,不然,我担心我见不得你好,又像上次你和云倾举办婚礼的时候,我突然出现,破坏了你的婚礼或者婚姻。”
  这是真话。
  我必须得承认一点,对于陆泽笙,我是爱的,因为爱才会想要占有。
  可也是因为爱才会没办法继续一起过下去。
  没有人规定,相爱的人要一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人生路那么长,我不相信,我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所以,我放他走,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
  大概我和陆泽笙,永远都不可能彻底的不再联系,因为我肚子里,毕竟还有一个孩子。
  这是藕断丝连,没办法避免的事。
  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可能再失去一个。
  初一对陆泽笙说了那些话,他离开后,就没怎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人活着不可能只有爱情,只有太闲太寂寞的人才会时时刻刻的想念一个人。
  而我,没那个时间去想。
  因为我得忙着生孩子。
  不,准确来说,是忙着准备生孩子。
  席家人将我照顾得很好,几乎是无微不至。大到生产的医院,小到孩子出生后的哺乳工作,都一一准备好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没有陆泽笙,我身边还有亲人,余生,他们都会陪着我。
  国人大年过后,还得过元宵节。
  听席雅说望舒回来了,我整天带着家里待产,闲得快发霉了。
  所以一听她回来,就自来熟的去找她了。
  她住的地方离席家不远,本身就是在一个大院里。
  照着席雅说的地方,我找到了望舒家。
  我去的时候,她正将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放在院子晒。
  见到我,倒是愣住了。
  我这人二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和神经病没什么两样。
  而且又加上最近怀孕,好坏情绪,基本上是随时变幻。
  用席雅的话说就是,我这跟天气一般变化无常的脾气和性子,都是席老和海兰心奶奶给惯出来的。
  这点我承认,最近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围着我转的。
  对于我这种孤寂太久的人来说,是不太喜欢这种感觉的。
  但别人毕竟是为了我好,我若是拒绝他们的话,会显得矫情,而且伤感情。
  所以,对于席家人的宠溺,我都是顺应而下的。
  以至于,我最近性格比较开朗,我归结为,我是受环境的影响。
  所以,见望舒看着我愣了一下,我戏精上瘾,捏着袖子甩了一下,娇滴滴道,“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是如花似玉啊!”
  望舒对于我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吃惊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了。
  迎上我道,“韵姐姐,你现在这种气场,要是隔古代,一点是怡红苑里,人人巴结的对象。”
  我一听,乐了,看着她谦虚道,“当花魁或者头牌,估计不行,我现在怀孕呢!自古以来,就没有那个妓院里的花魁是孕妇。”
  我笑得自恋道,“不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越来越漂亮了?”
  望舒看着我,有点憋笑道,“韵姐姐,我说的别人巴结的对象,不是花魁,是……老鸨。”
  “……”
  我很尴尬啊,扯了抹笑,看着她道,“望舒,我发现你一定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