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派势力是乾州两霸,‘一山难容二虎”这是到哪都不变的道理,这两霸之间是处处针锋相对,小到争风吃醋,大到混战斗殴。老百姓真是畏之如虎。春雷上次受伤就是因为在酒楼酒后和宇文士为挣一个歌姬而大大出手所致。在春雷闭门养伤这段时间里,宇文士因打伤春雷被其父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而孙泰则随其母回乡省亲。这乾州城便暂时消停了下来。
今日春雷上街溜达,行人见到他莫不是畏之蛇蝎般躲的远远的,唯恐惹这小霸王碍眼,徒增事端。众人只是在春雷走过后,指指点点,交耳私语。
当然这一切,春雷显然有点难以接受,本想寻人问个究竟,可是还没待他走近,路人就一哄而散走的干干净净,弄的春雷是满脸‘瀑布汗”啊。惹的春雷懊恼不已,也失去了继续逛街的兴趣。继续走了好一会,抬头一看时辰是渐进中午,早上兴冲冲的只顾着出来见见世面,便也没吃多少早饭,现在肚中已咕咕喊叫,本想打道回府,不过正好瞧见路边有家‘客来香”客栈,便招呼张海扭头走了进去。
两人方走进门去,小二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头往下一扎,行礼高唱道:“有客到,客官几位,想吃点什么啊。”言罢抬头一看,登时吓了这小二一跳,暗自寻思道:“这不是张府三少爷春雷吗?听说不是被宇文士打成重伤了吗?瞧着这精神气,这不是好好的么?”
一瞧是张府三公子,掌柜的赶紧赶上前来,把小二打发招呼别人去了,半弓着腰,面带招牌式的笑脸“三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三少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今儿就当小老儿请客。”这掌柜的那肥胖的脸上摆着一种想哭,想笑,却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是奇怪。
春雷还未开口,又听见这掌柜的便一声吆喝:“二楼临江雅间‘紫霄阁”,小二,快去把酒窖里那坛珍藏了十八年的乾州老窖拿出来招呼三少。”接下来,便直接引着春雷主仆二人走上了二楼雅间,春雷被这热情的掌柜一托一请的也插不上话,觉得很是难为情。
待春雷进入雅间坐下之后,稍候片刻,店家便上了四凉四热,又加上八个大碗,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更是慢慢的摆上了一大桌子。看的张大三少那个瞠目结舌啊,“我的天,这待遇……”春雷不知的是之前那个张三少每次在客栈用餐,都是极尽奢华,稍有不如意,可就苦了店家了。
说来这张大三少也怪,他既不打骂店面,也不掀桌摔碗的,就是回头找一大批叫花子来这个店守门要饭,这一来,还有哪位客人敢来着吃饭啊,不恶心死你才怪。这也就怪不得这掌柜的把这春雷当成祖宗来供。
春雷方要动筷吃饭,却觉得很是别扭,原来这掌柜的和张海一左一右的站在两边,掌柜的手中还拖着个酒壶,低头哈腰的在右手边站着,眼里还流露出一种小心畏惧的眼光。虽说这张海也是站着伺候,可那是张府的家生奴仆。
况且之前春雷在自己小院里吃饭又没外人在时,也曾要求张海坐下和自己一起,本来在春雷的强求下坐是坐下了,可就是干端着吃饭不敢夹一口菜,看来这封建社会的阶级观念,主仆尊卑是约束的严严实实的。
打那以后春雷也就放弃了,不再勉强他了。张海愿意站着也就站着伺候吧,可这么大客栈的掌柜的在自己面前这么低眉顺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是别扭,自己也很是吃不下饭了。打发了掌柜的下去,看着那掌柜的那还算壮硕的身板哆哆嗦嗦的样子,春雷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把哥当老虎了啊,晕。”
顺便又感谢了下之前的张家三少,要不是之前的三少凶名在外,自己今天怎能又享受如此的待遇啊。呵呵……要知道,就算是在张府,三少也是从没享受过如此待遇的啊。是不是以后没事的时候就该出来转转啊,打住,打住,春雷不由自己的晃了晃脑袋,不由自主的傻笑了一下。
这被站在后边侍候的张海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阵悲哀:“完了,完了,咱怎么这么命苦啊,伺候的这主子不是被打的脑子出了问题才怪呢,之前先是让我这做下人的和当主子的一起坐在吃饭、整天又背着石头瞎跑不算,今天逛街的时候啥瞅啥也新鲜,就是连女子用的首饰,小孩玩的玩具,都拿起来瞅上个半天,问的那些个问题啊,跟着他我都难快臊死了。
这会儿倒好没事自己还晃荡脑袋,该不会是觉得脑袋不舒服吧,还傻笑,天啊这不是傻了是什么呢啊,噢,卖糕的,嗯?我什么时候也被少爷传染学会疯言疯语了啊,我才不要变傻啊,呜呜……”
傻小子张海越想越害怕,急的都快哭了出来,愣是憋着,把那原本有些古铜的脸愣是憋的发红发紫,身体一抽一抽的。春雷原本吃的好好的,突然觉得身后侍立的张海怎么出气越来越粗,越来越急啊,脸还憋的紫红紫红的,身体还一个劲的抽抽,这扭头一看不要紧吓的春雷站起来往后一蹦,撞到了饭桌上,愣是把一桌好酒好菜撞翻在地,饭菜的油水把春雷那身上等丝绸做的锦袍给染了个乱七八糟的,张海这一瞧登时哀嚎大哭起来了,心想:“这主子不是傻了还能是啥,好好的吃着饭,干嘛突然诈尸般的蹦起来啊,没喝酒还耍酒疯,把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