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听得有些恼怒,很想说,“那便还是跟吾吧,没必要如此辛苦,吾会让你幸福的”话到唇边,最终却只好无奈的咽下。
  幸福是啥?倘若因为爱情产生的幸福,即便是最艰难的痛苦,只要忆起心中的那个人,也许也可以被叫做幸福。
  像人喝水一样,冷暖只有自己晓得。
  他并不是王蓓蓓心口的那个人,对于她,他没办法承诺一个幸福。
  因此最终,他唇边也仅是无奈的挂上使人安心的微笑,扬手轻轻的触摸着蓓蓓的脸,“不要想太多,今后有何事,抑或能够跟吾说,倘若我能够在你身边,吾都会在。”
  此承诺,是他可以给的守候。
  王蓓蓓呆住,抬眸注视着白虎。
  她忆起他刚开始说此言的那年,白茫茫的雪天,少年温和的笑容,就好像保护色一般,模糊了本来俊俏的脸,让她融化在身后的不着边际的雪景。他并未讲一定,仅讲倘若,但却更叫人没来由的相信和信赖。让她如此相信,只要她受伤了,只要她需要了,他就肯定在她周围。
  一瞬间,好像那个少年,那个笑颜,那个承诺,许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她的心中一动。
  六月份余下的日子被季度销售任务充斥,急着赶指标,完成工作,做报表,王蓓蓓十分繁忙。
  然而她认为,如此也好,至少没有时间注意报纸上那些八卦。
  周五的下午,季度总结会刚一结束,就接到陈明的电话,询问她晚上有无时间一块儿吃饭。
  “你这日子选的真凑巧,咋啦,今日有时间临幸吾啊?”王蓓蓓眯着双眸,一边跟已经打算下班的同事点头讲再见,一边好像十分不满的抱怨道。
  陈明听了仅是低笑几下,“你近日不是繁忙么?咋啦,有时间赏脸么?”
  王蓓蓓手指敲敲办公桌,爽快的回答,“行呀,吃啥?”
  “来吾家吧。”
  “嗯?”王蓓蓓瞪大双眼。
  陈明依旧轻笑,“放心,吾之后买的屋子,不是之前老的那套,吾也没有跟他一起居住。”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陈青云。
  “行……”貌似无啥借口不答应。
  陈明的房间买在市中心,高级的公寓,两室一厅,然而房间十分宽广,站在窗子之前俯望下去,好像就把成都的车水马龙、人间繁华全部收入眼底。
  “这房间十分漂亮。”王蓓蓓手扶着雕花的栏杆,回头对正在厨房做饭的陈明由衷的佩服道。
  “你要是觉得漂亮,那便搬过来居住吧。”陈明打开熬汤的锅,雾气朦胧当中,双眼却炯炯有神。
  “唔……”王蓓蓓轻轻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如此可不行,如今你在外面瞎混吾也不晓得,吾搬过来之后你再瞎混,那便成了夜不归宿,吾呢,不愿意爱上一个不归家的男人。”
  陈明在她调侃声中洗了手,走向她,自背后搂住她的纤腰,靠近她的耳边,缓缓啄她的耳垂,嗓音低哑的说,“这段日子想吾没有?”
  “想。”王蓓蓓勾起嘴唇,笑眯眯的说,身子却在他的攻击下不断的发软。她回头,踮起脚尖,勾着陈明的脖子,“饭做好了?”
  “饭好了……”陈明双眼深沉,“但吾准备先吃你。”
  语毕便猛地托起蓓蓓,让她双腿勾住自个儿,深深的吻着她。王蓓蓓头皮慢慢发麻,小腹处升起的火热,但一股股的火热烧尽了她的清醒理性。两人一块儿倒在宽广的布艺沙发上,陈明一手伸进她的衣裳里,伸到后背,解开了她的内衣扣,用劲儿的揉捏摩挲,火热的手掌顺着性感的胸缘线下滑,王蓓蓓抓住沙发上的枕头,蒙在头顶,却仍然情不自禁的发出抖动的低吟。
  陈明低低的吻着蓓蓓白嫩的颈后肌肤,任由敏感的她在他偶尔戏弄般的吸允下情到深处情不自禁的发抖,他突然立即扯掉王蓓蓓面上的抱枕,亲吻她的下巴,好像已经迷乱的双眼,依稀有些寒意,低语,“王蓓蓓……吾要你为我发疯。”
  为啥分离?
  不是经常一起拼命坚守?不是讲信任他?不是讲要一块儿熬过最悲伤的时间,接着永远在一块儿么?
  但如今信赖何处?坚守在何处?她咋能便如此轻易的放弃了再回过头了转向另一个人?如此若无其事……如此理所当然……
  激烈燃烧的好像一直都是他,但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冷眼观察,清清楚楚。
  他赶紧抱起她,甩到卧室的床榻上,接着倾身而上,手上和齿间的举动更加使劲儿,索要也更加激动而迫切,好像没有耐心的直达目的地,却由于熟悉,使劲儿的每一个位置皆是她的敏感地区,她没有办法抗拒,只好在这种折痛苦的苦笑和甜蜜中学会回应和配合。激情攀升的时候,王蓓蓓紧紧咬上陈明的胳膊,把自个儿的痉挛这般亲切的传递给他。
  高兴和苦难,他们全部在一块儿的。
  气喘声在房中慢慢平息,脑中的激情也慢慢归于安宁,王蓓蓓慢慢睁开眼,看到那双深沉的双眸,陈明长臂搂过她,手抚摸着她的腰,接着仔细的吻着她的眉眼,说,“今天晚上就留在这个地方吧……”
  王蓓蓓埋首,躲避他的吻,却安静的趴在他德胸口,含糊的说,“那阿黄哪个来喂啊?吾必须回家喂狗。”
  陈明苦涩的笑着,手指缠着她乌黑的秀发,“那下一回吾得汲取教训,先把阿黄绑架过来。”
  王蓓蓓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便起来吃饭吧,你在卧室中的浴室洗浴,吾去外面,菜大概也得翻热”陈明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又在衣柜中寻出一件白色衬衣扔给王蓓蓓,“你洗毕穿这件吧,吾这无女式衣裳。”
  “真乖。”伏在床上的王蓓蓓打了一个哈欠,赞扬他。
  惹得陈明又埋首重重的刮着她的鼻子,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赶紧起来吧,懒猪。”语毕便慢悠悠的回身走出了房间。
  王蓓蓓收敛了笑容,翻身坐起来,不由得的准备抽烟,但又找不到,索性冲进浴室,当炽热的水浇到肌肤上的时候,她抬首,暗道,也许她应该考虑一下白虎的意见,好好跟陈明谈一下了。
  陈明注视着只身穿一件男式衬衣正大光明的走出来的王蓓蓓,脖子微微后仰了片刻,眯着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最终落在自衣服下摆露出的纤细的长腿,叹息道,“不得了,吾后悔了,你如此穿明明是让今日这顿饭吃不成嘛。”
  王蓓蓓斜瞪着他一眼,唇边又笑了,“后悔也无用。让吾瞧瞧你打算了啥吃的?”
  普通的家常做的的三菜一汤,但光看模样便感觉十分美味。陈明拉开凳子,请她入座以后才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想喝酒吗?”
  “等一下子要开车回家,便不喝了吧。”王蓓蓓早就已经很饿了,急切的拿起筷子,伸向跟前的一道鱼香茄子,塞进嘴里后就满足的说,“嗯……好吃。”
  “那是,吾的手艺还会有错?”陈明注视着她高兴的模样,眼角眉梢罕见的露出真诚的笑意,但转眼忆起这手艺皆是出国后想念家乡菜思念到疯狂的时候练就出来的,双眸的星火光芒便渐渐暗淡了下去。
  饭吃到一半之时,陈明看似无意的询问,“蓓蓓,白虎回去了?”
  王蓓蓓有一些失神,放下了原本已经夹于筷间的糖醋排骨,抬眸注视着他,说,“嗯,报纸上有关金副省长的报道,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金副省长家中仅仅查出来的现金接近五千万,但不管其他财产,就是作为亲家的徐家原本便家底浑厚,但即便以为徐家把全部财产皆放在了金家,查封出来的各种总资产计算下来也远胜过徐氏应该有的力量。但重点是,每一项针对金副省长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的控告,都有十足的证明并可以寻找具体的行贿人。所有四川省瞬间落马的人很多,不管政界抑或商界皆陷入了极端恐惧之中。
  并且最好笑的是,金副省长在私人问题上并非如此洁身自爱。
  陈明对王蓓蓓把他问的模糊指着她和白虎个人感情的问题含糊归于对这桩事件的询问好像不介意,笑了一下说,“吾托了关系,明日去看望金莉莉,你打算一起么?”
  王蓓蓓面无表情,端着碗给自个儿乘汤,“奥,倘若咱们是以情人的身份现身在她跟前,吾就去。”
  陈明听后眯起眼睛,“王蓓蓓,你有胆子说咱俩如今不是情人?”
  “对对对,咱俩自然是。”王蓓蓓在他假装气愤的屈伸。
  他未问她咋还如此怨恨金莉莉。
  她也未自动承认,并直接的询问他心中所想到底是啥。
  翌日,女子监狱。
  金莉莉在女狱警的率领下进入会客室,间隔着玻璃看到陈明,眼里渐渐泛起泪光,但当看到挽在陈明臂弯里的王蓓蓓的时候,那眸中的冤屈瞬间变成熊熊燃烧的恼怒,手又张开,喉间大声怒吼,就打算扑过来。
  “安静点!”女狱警没有怜香惜玉的制止她,摁着她坐到铁栏杆前的凳子上,但金莉莉仍然挣扎着,紧紧瞪着王蓓蓓,好像一头怒到极致的野兽,所有的怨恨,因为在最重点之处是,身陷险境,没有办法。
  “如此生气干啥?”王蓓蓓慢悠悠的笑了,“吾记得之前你如此挽着他时,吾可不如你这个模样。”
  “原因是你没有吾爱他!”金莉莉大吼。
  “是吗?”王蓓蓓凝眉,问道,好像在询问金莉莉,又好像在询问旁边的陈明。
  但陈明却仅是绷紧下巴,冷冷的坐在旁边,未回答她。
  金莉莉十分不屑,转移开视线,“王蓓蓓,你就假装吧,你没有好下场的,你毁掉吾全家,莫非你还打算着上天堂?你(丁香书院小说)凭啥还有脸面坐在这个地方?来观赏吾被你整的凄惨的样子?”
  “呵呵,这话太过分了,再者吾从未想着上天堂,但是,吾打算拉着你一块儿下地狱而已,是否要咱们到地狱后接着比比哪个下的层数最低?至于你一家……貌似不是吾的责任吧?你晓得你妈妈在单位那般飞扬跋扈,铲除异己吗?你心中敬仰的爸爸,又是如此肮脏丑陋?包养了许多情妇,甚至妓女?但是吾也晓得,他那个官职,压力很大,免不得误入迷途,也需要纾解压力的方式不是?再补充的说贪了如此多,只怕是必须以十分极端的方法才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呸!”金莉莉啐了王蓓蓓一口,站起来,接近癫狂的用依旧带着手铐的双手拼命的摇晃栏杆,“王蓓蓓,你咋不去死!”
  “坐下,规矩点!”旁边的狱警又一次使劲儿把金莉莉捉住,把她拷在凳子上。
  金莉莉一脸凄凉的大喊,“陈明,陈明……你就瞧她如此欺负吾么?”
  王蓓蓓瞥了陈明一眼,他也正注视着她,眼中闪出浓浓的嘲讽,还有似有似无的讨厌,他起身,“吾去下洗手间。”
  金莉莉的嚎啕大哭,祈求他留下,在他走出房门后就突然停止,冷眼注视着王蓓蓓,不屑的说,“吾以为你很有魅力,看来仅仅这样,他满脸厌烦,你应该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