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戊午,以范时绎为户部尚书,仍留署两江总督。
四月乙巳,调嵇曾筠为吏部尚书,仍办理副总河事。
七月辛亥,谕内阁:“戢盗乃安民之首务,良莠不翦则嘉禾不生,奸宄不除则良善不安,此一定之理。朕时以此训饬各省督抚有司,谆谆往复,而能实力奉行、着有成效者甚少。如江南苏、松等地方,盗案多于他处,而陈时夏等并未将积恶渠魁缉拿惩治。范时绎管辖三省,戢盗之才,亦觉不足,是以下江地方盗风不能止息,小民受其扰累,朕深为廑念。浙省盗案向来亦多,自李卫莅任以来,留心整理,匪类知所畏惧。文武属员协力缉捕,不至漏网。又派委文武官弁分地巡查,将盗贼、拐逃、假银、扒手、赌博等犯严拿惩治,以儆刁顽而安善类。李卫甚属可嘉,着将江苏所属七府、五州除钱粮刑名外,其一切盗案俱交与李卫管理。文武各受其节制,有能尽心缉捕及疏防贻误者,听其举劾。遇有缉捕访拿盗贼等事,各营兵弁听其调遣。江南督抚等官亦仍照旧办理,不得因李卫管理稽查盗案而生推诿之念。”丙子,以张坦麟为内阁学士,仍署江苏巡抚事。
八月甲申,召布兰泰来京,调张坦麟署江西巡抚,以尹继善署江苏巡抚。乙未,谕内阁:“前两江总督范时绎折奏,邳州地方有蝗蝻萌生。朕即谕令竭力扑灭,无俾遗种,莫被属员蒙蔽。近闻彼处蝗虫,该地方官并未用力扑灭,怠玩从事,而督抚付之不问。着范时绎查明题参,并将该督抚交部严加议处,以儆怠玩。”是月,免江南高邮、桃源、海州、清河等州县雍正五年水灾额赋有差。
七年正月癸丑,谕户部:“朕闻粮船过淮所费陋规甚多,有一帮费至三四百金者。旗丁既多苦累,势必多索于民,甚为漕政之弊。嗣后着派御史二员,前往淮安专司稽察之任,不许官吏人等向旗丁额外需索,以致扰累。其粮艘携带物件,除照例许带外,该旗丁如有夹带私盐及违禁等物者,亦着该御史稽察,但不得过于吹求,以致粮运迟滞。至粮船抵通之时,其该管衙门官吏及经纪车户人等,恐有额外需索陋规者,亦着派御史二员前往稽察。差往淮安之员,着于二月初派往。差往通州之员,着于三、四月内派往。不必拘定满、汉各一员。着都察院按期开列请旨。”癸酉,渝工部:“平治道路,王政所先,是以周礼有野庐合方之职,自四畿达之天下,掌其修治。俾车马所至,咸荡平坦易,行李辐辏,津梁通达,无雨水阻滞之累。迩年以来,广宁门外已修石道,其至通州运粮之路亦修整高洁,往来行人颇为便利。今直隶至江南大道,车轮马迹践压岁久,致通衢竟成沟堑,二旁之土高出如岸,一遇雨水之时,众流汇归,积潦难退,行旅每苦泥泞,或致守候时日,朕心深为轸念。但此通行大道已久成洼下,势难培筑增高,而大道之旁高阜甚多,平治亦殊不易,若于大道相近之处另开一道,工力似属易施。其间或有地形断续之处,应修建桥梁;或有沟塍淤积之处,应疏浚水道;或所开之径有借用民间田地者,应补给价值并除钱粮,或绕行之路有远隔村庄旅舍者,应引归故道使有顿宿。是非熟于相度地势、历练道径之人不能详察妥当,特派工部侍郎法保、副都统韩光基、原任护军统领喀尔吉善、二等侍卫特库四员于今年秋夏之交,自京师起程,由良乡至宿迁大道一路踏勘,将如何另开新道之处详悉议定,估计工费,绘图呈览。”
二月丁丑,实授尹继善江苏巡抚,署江南河道总督。以王玑署江苏巡抚仍兼管清查钱粮事。庚辰,谕内阁:“齐苏勒练达老成,深悉河工事务,是以授嵇曾筠为副总河专管北河,而令齐苏勒兼理南北两河之事。今尹继善新管河务,朕意欲令其与嵇曾筠分任南北两河。又思治河之道,必合全河形势通行筹划,方可疏导安澜,若分令两员管理,恐有推诿掣肘之处。着怡亲王、大学士等会同署江苏巡抚王玑及九卿内本籍江南、河南、山东之人通晓河务者,详悉速议具奏。”癸未,谕内阁:“江南苏、松等处钱粮,历年积欠至一千六百余万两之多,朕已加恩将康熙五十年以前未完者概行豁免,其自五十一年以后应征之项又复宽限,分为十年至十五年带征。原冀民力宽纾易于输纳也,乃数年以来仍不能依限全完,因思此等逋赋其实欠在民者固多,而为官员侵渔及吏胥、土棍中饱者亦复不少,若不确查详核、明白分晰,则此事难以办理。今特差大臣会同巡抚、藩司及清查亏空之御史总理其事。又遘选大员,专畀以分查各府之任。再拣选州县,分派各处,务令彻底清厘。但念钱粮为数繁多,而积弊历年已久,侵蚀之官吏人等甚众,其中情节亦有不同。在官者,或因奏销之时原有民欠,而顾及考成,挪移报完。及征收民欠之后,随手花费,未遂还项,遂捏称尚欠在民,或交代之际有已征未解之项,乘机隐匿,而接任之员不及查明,遂仍作民欠接受。其在胥吏、土棍者,或舞弊作奸,暗行偷盗;或广为包揽,私入己囊,又或乡居窎远之民难于入城,托其代为纳课而一时用去,遂成逋欠。此皆情事之所有者,今既彻底清查则水落石出,从前玩法隐匿之案,势必尽行败露,均有难逃之重罪。然朕心实不忍伊等之尽罔国典,是以特降谕旨,凡侵蚀钱粮之官吏人等,准其自行出首,有能据实自首毫无隐匿者,从宽免其治罪,其所欠钱粮,仍照从前带征之限,分年交纳。若官吏本身已故,其妻子嫡属等自必悉知情由,亦令自首免罪,一体宽限带征。此朕法外之仁,所以保全伊等之身家性命。倘仍怙恶营私,执迷罔悟,不行自首或首而不实,则天谴国法均难脱漏,尚可幸免乎?定将伊等照律科断,所有侵蚀之项于一年限内监禁严追。如逾限不完,即依拟治罪。着钦差大臣、巡抚等刊布朕谕,务令所属官、吏、军、民、人等及远乡僻壤共知之。”戊戌,以性桂为漕运总督。
三月乙巳朔,调孔毓珣为江南河道总督。
四月甲午,复设江南南汇县下砂二场、浙江黄岩县杜渎场、永嘉县永嘉场场官各一。裁江南金山卫浦东场场官一。是月,免江南徐州被灾额赋。
七月丙午,王玑缘事革职,以彭维新署江苏巡抚。赵向奎缘事革职,调高斌为江苏布政使。
闰七月甲申,免江南靖江县雍正六年雹灾额赋有差。
十一月甲戌,发帑银百万两加修高家堰堤工。
八年二月壬戌,马世珩缘事革职,调徐本为江苏按察使。
三月庚寅,改欣乐、平山、平政、苏州四驿驿丞缺俱为巡检。甲午,解范时绎任,调史贻直署两江总督。
四月癸亥,以嵇曾筠署江南河道总督。
五月癸酉,调高其倬为两江总督。丙戌,户部议准:“江苏巡抚尹继善奏,苏州府属之常熟、昭文二县所有丐户不得列于四民,迩来化行俗美,深知愧耻,欲涤前污,请照乐籍、惰民之例除其丐籍,列为编氓。”从之,六月癸亥,以史贻直为左都御史,仍署两江总督。
七月己卯,江南河道总督嵇曾筠奏:“六月二十六、七等日风雨连绵,东省蒙阴、沂州、郯、费、膝、峄各地方山水暴发,直注邳州,溢入黄、运两河,奔腾南注。已饬该道厅等加紧保护,无使漫溢。”得旨:“今年春夏之交北方雨水略少,朕即虑夏秋之间雨水必多,屡谕河臣加紧保护工程,以防伏秋之汛。今观湖河涨溢情形,有非人力所能扞御者。朕惟有修省戒惧,以懔上天示儆之深恩。更念邳州、宿迁、桃源等处水势骤长,禾稼室庐必遭淹没,深可悯恻,着差往江南清查钱粮之侍郎马尔泰、彭维新,御史安修德等星夜赴被水地方,动支藩库银数万两,速行赈济。并遴选廉干人员带往分派各处,会同地方官悉心办理,勿稍稽迟,勿令遗漏,务使穷民人人安堵宁居、各得其所。其被灾之处今年额赋钱粮,着悉行蠲免。倘有已经完纳者,准作明年额征之数。闻山东发水之处民间田舍亦被损伤,着巡抚岳浚遴选贤能官员前往查勘,动支库银速行赈济,勿使一夫失所。其应行蠲免钱粮之处,着一并确查,奏闻请旨。”癸未,复设江南苏州府总捕同知、海防同知各一;松江府董漕同知,水利通判各一;常州府水利通判、总捕通判各一。
八月壬寅,吏部议准:“江苏巡抚尹继善奏,江苏要地驻员防范事宜:一、苏州崇明一邑屹峙重洋为江南屏障,所有武职设总镇四营,而文职止一县令,应添设巡道一员,统辖太仓、通州二属,驻扎崇邑。至崇镇四营,向俱驻扎县城,而该县所属沙地极为辽远,未免巡查不及,应拨左营一营分驻永兴沙。其半洋沙,应添设巡检一。大安沙,应以原驻县城之巡检移驻,并拨左营千、把二员分防。至戏台等沙十处,应各设哨船一只,派兵巡缉;一、江苏按察使现驻江宁,与下江巡抚衙门相距太远,应改驻苏州。其苏松道有巡缉之责,不宜驻扎苏城,应改驻松江上海县,统摄通洋口岸。至福山营系江防门户,应于苏镇四营内,每营拨沙船二只归属该营,与京口、狼山等汛按期会哨。”从之。
十月癸卯,添设江南扬州府水利同知一,驻扎泰州东台场。壬戌,以乔世臣为江苏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