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甲子,直秘阁、淮南路转运副使魏安行知扬州。戊寅,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王义朝罢。以殿中侍御史汪澈论其抑勒民户,请买官田也。
三月庚辰,户部郎中、总领淮西财赋都絜入言:“江东屯军,岁费缗钱七百万,米以石计者近七十万。科拨虽有名,限期虽有日,尚虑监司守贰恬不加意。望将弛慢尤甚者,许臣按劾黜责。”从之。辛巳,直敷文阁待制、知平江府陈正同迁。秘阁修撰、知宣州朱翌知平江府。癸未,初,淮东转运副使魏安行上募民力田法。至是,诏赐安行钱十万缗,然卒无成。乙未,王普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丙申,左武大夫、荥州刺史、江南东路马步军副总管刘光辅移淮南东路副总管,楚州驻扎。先是,山东之民,怨金暴虐,会岁饥,东海县民因起为盗。有次首领李秀者,密诣淮东副总管宋肇纳款,愿得归附朝廷,却之。
且疑其或致冲突,谍者因谓其与金结约,将大兴师南来,乃命光辅驻楚州以为之备。光辅未至,秀又遣其徒至楚州,见右朝奉郎、通判权知州事徐宗偃求济师,宗偃谕遣之。因贻书大臣,大略谓东海饥民,困其科敛苛扰,啸聚海岛,一唱百和,犯死求生,初无能为金主蒙蔽,下情不通,犹未之闻。若知,则偏师一至,即便扑灭,纵使猖獗得志,必自沂、密横行山东,失利则乘舟入海,诚不足为吾患。今添置兵官,招集叛亡,适足以生边衅。右朝奉大夫、新知楚州陆廉与右朝请郎、新知滁州周淙两易(楚州易守,恐亦与东海县事相关)。
四月乙丑,初,命户部于镇江,建康各别储米百万斛,以备水旱,助军食。其后镇江所储至九十五万余,建康所储至六十二万余。至是,左司员外郎方师尹言:“户部及漕司颇有借兑,乞令部措置补还。”从之。壬申,议者以为川、广、荆、湖每岁漕纲至行在者,既入浙江即须守闸,且有沮浅之患。而建康府溧阳之邓步,溧水之银林皆有陆路,止二十里,乃舟楫经从之地,调宜于此地置转搬仓两处,中间陆路旧曾开通,见有沟港可考。问其所废之由,则曰宣州地高,每遇水涨,无以遏水,为患于湖州等处。臣谓只当留最高处二三里,不必开通,以为仓基,则搬运尤易。”又言:“建康上供米自溧阳一夕面可达宜兴,广德军上供米白四安一二日而可至,皆于两浙漕司拨船,运不数日而可至,诚为便利。”诏江浙转运司相度。
五月己卯,初,淮东马步军副总管刘光辅既至楚州,因招集叛亡。是日,归明人吴皋率其党持兵殴斗,北神镇居民为之惊避。已而,其党杀之,金人寻复东诲县。事闻,移光辅江南东路副总管,饶州驻扎。戊子,赐江东转运司银七万两,籴大麦二十万斛。甲午,金使之过淮、浙州县也,居人皆阖户不出。使者以为言,国信所奏其事。诏尚书省行下,并毋得闭门。
六月己未,直敷文阁、知扬州魏安行为江南东路转运副使。左武大夫、武康军承宣使、权知庐州刘纲移知扬州。壬戌,左朝散郎、知处州叶颙移知常州。
七月戊寅,诏遣明州水军三百人戍昆山县黄鱼垛,巡捕漕船作,过岁一易。初,命镇江军中遣戍,而都统制刘宝不奉诏,故更发焉。辛巳,建武军承宣使许世安添差淮南东路马步军副总管,扬州驻扎。庚寅,直秘阁、知镇江府郑作肃迁。赵公偁知镇江府。
八月壬申,淮南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兼权安抚司公事许世安得谍报,金主已至汴京,重兵皆屯宿、泅,亦有至清河口者。乃遣右宣义郎、通判州事刘祖礼告急于朝廷。
九月壬午,周琮迁,沈邦直移知楚州。己丑,左武大夫、忠州防御使、新淮南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兼知黄州李宝,改添差两浙西路副总管、平江府驻扎兼副提督海船。时浙西及通州皆有海舟,兵梢合万人,诏平江守臣朱翼提督。言者请择武臣有勇略知海道者副之,宝先除知黄州,未行,乃有是命。寻以解带恩升宣州观察使。宝乞于沿江州县招水军效用千人,诏许三百。又请器甲弓矢及乞镇江军中官兵曹洋等五十人自隶,皆从之。壬辰,右朝请大夫、新知楚州沈邦直复知黄州,右朝奉大夫、新知柳州王彦融知楚州。丙申,镇江府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刘宝言:“自罢宣抚司,背嵬一军发赴行在,欲补置二千人,仍以制胜军为名。”诏许。旋招武勇、效用、胜捷、吐浑共一千人为之。
三十一年正月庚子,诏浚运河,以淮东大军库攒剩钱六万九千缗,镇江府常平米万三千斛为工役费,命总领淮东钱粮朱夏卿、两浙漕臣林安宅董视之。辛丑,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王纶知建康府。
二月乙丑,洪造提举两浙西路常平茶盐公事。
三月己卯,徽猷阁直学士、提学江州太平兴国宫洪遵知平江府。先是,命浙西马步军副总管李宝屯平江,以防海道,而守臣朱翼议多矛盾,朝廷以宝尝为遵所荐,故改用之。
四月辛酉,复升扬州高邮县为军。以淮南转运副使杨绩言其户口最盛,且接连湖泺,猥通豪右,非增重事权无以弹压故也。因命右通直郎、知县事吕令门就知高邮军,仍赐经制钱二万缗,常平米三千石为复军之费。甲子,权户部侍郎钱端礼言:“淮、浙诸场积盐不售,乞立限一月,许客铺入纳,每五袋加饶一袋,不纳钞引及通货等钱。”从之。
五月癸酉朔,新淮南转运判官王秬上屯田利害,以为军士狃于安闲之久,一旦服劳田亩,其功未必可成。望许令民兵于近便处,人给荒田一顷,有马者,别给五十亩自行耕作。俟成伦绪,五年之后十取其一,十年之后十取其二,虽官所得不多,然积之既久,则有不可胜计者。其有日前侵耕冒种之人,一切不问,内有贫下者,量给种。概如是,则将见两淮荒闲之田,皆变而为沃壤矣。从之。
六月壬寅,拱卫大夫、利州观察使张荣添差淮南东路马步军副总管,泰州驻扎。荣本泰州土豪,建炎间聚众为盗,屡与敌角,故复用之。甲子,武功大夫、荣州刺史刘泽知扬州。朝议以为扬重地,当用武帅。会泽自襄阳召归,乃有是命。丙寅,诏许淮南诸州移治清野。
七月丙戌,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献书宰执,言:“山阳俯临淮海,清河口去郡五十里,实南北必争之地。我得之,则可以控制山东;一或失守,彼即长驱,先据要害,深沟高垒,运山东累年积聚,调发重兵,使两淮动摇,我将何以扞御!自北使奏请,意欲败盟,人情汹惧,莫知死所。及朝廷除刘锜为五路制置,分遣兵马渡江,边陲肃静,民赖以安。山东之人,日有归附之意,沿淮一带,自北而来者,昼夜不绝,不容止约。若朝廷速遣大兵,且命刘锜或委本州守贰选差有心力人,明示德音,诱以官爵,谓得一州或得一县与补是何官资,使之就守其地,其余招诱自百人、千人至万人,受赏有差,将见一呼响应,山东悉为我有。若大军未至,彼怀贰心,未肯就招,招之亦未必能守,适足以贻边患。至于合肥、荆、襄,命大将分占形势,觇逻其实,随机应变,以为进讨之计,恢复中原,可立而待。”先是,涟水县弓手节级董臻者,私渡淮见宗偃,言山东之人久困暴敛,日欲归正,若士马一动,悉皆南来,宗偃出己俸厚赠之。是月初,臻果率老幼数百人来归。宗偃言于朝,未至,会知枢密院事叶义问遣武翼郎焦宣来谕意,俾招收之。守臣王彦容怒不自己出,乃言臻不愿推恩。宗偃因遗义问书言:“旬日以来,渡淮之人昼夜不止,涟水为之一空,临淮县民亦源源而来不绝。泗州两遣人谕盱眙,令关报本州约回,然有死不肯复去,计其家属之数几万人矣。理宜优恤,多方存附济其乏绝。然非有大军弹压,得之亦不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