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府的院子里,看着亭阁水榭,没有奢侈的富贵,反倒是一片清新的雅致,由这些设计可以看出主人的胸怀,向往的是自然山水的归真,心底无私的宽广,云轻他也是不快乐的吧,生在帝王家他的自由梦想比常人更难实现,有太多的不得已。
可是他却总是一脸笑意来掩盖,深深的看了眼前面的背影,可就这时候他一转身,正看到我同情的眼神,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涌上了一层难解的意韵,我们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对方,又仿佛同时回过神来,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也假装看往别处,他继续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
王府里的丫鬟,下人都很知道分寸一点声音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一路上没有偷偷张望的,都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看来他平时管理的很严,想想也是,一个主管京畿司的王爷如果没有管理手段那手下的兵要如何带,暗笑自己想的天真,嘣的一下撞到了前面人的怀里,我揉着鼻子抬头看到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你干嘛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我不满的咕哝着,
“难怪你掉下山去,你走路的时候也这么神游啊,小心哪天在掉河里。”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抬头看原来已经到了一个殿门前了,上面书着三个大字“悠然堂”我叹了口气,悠然,何其难啊。抬步自己先走了进去,他在后面跟进来,嘲笑着说
“叹什么气呀,是不是不好意思自己那字写的丑啊。”
一咬牙,刚才对他的同情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嘴巴恶毒的家伙根本不需要别人同情。
进屋后不长时间,王府的太医到了,给我擦上了药,包扎上了,我都说不用包扎,可云轻非坚持,还让丫鬟带我进里屋检查身上的伤,身上青了几块,胳膊肘处掉了很大一块皮,让丫鬟出去拿药水回来擦上,她还带进来一套鹅黄色的衣服,帮着我换下了身上已经蹭破的衣服,收拾好后,走了出来,云轻正在喝茶,看我出来赶紧问
“没事吧,身上有伤吗?”
走到椅子上坐下,用双手捧着喝茶,丫鬟退了出去,他笑笑
“那么小气呀,还在生气?”
哼了一声
“没事,我什么时候回皇宫?”
“你不是不喜欢皇宫吗?还挺急着回去的。”
瞟了他一眼,嘲讽的说
“那我不喜欢是不就永远都不用回去啊。”
他收起了笑凝视着我,我也不示弱的回瞪着他,眼睛都酸了,这家伙还在坚持,我眨眨眼继续瞪,他突然走近了我,吓的我往椅子上一靠,他伸出手挡在我的眼睛上,
“不要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气的呼一下子站起来,用包扎着的手来挪他的大手,他倒也听话任我把他的手搬开,待看到他眼里促狭的笑意,我微笑着向他迈进一步,然后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啊了一声开始单脚跳,
“你这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下人来通传
“王爷,皇上御驾已经到府门前了。”
我一愣,皇上来干嘛?云轻先是一愣,继而了然的笑笑,转身看着我说
“皇兄,算栽了。”
说罢迈步出门去迎接皇上,在门口处回头看看我说
“以彤,以后好好待皇兄,皇兄…心里其实很苦。”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发愣的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那天皇上是去王爷府找云轻商量国事的,无意中得知我在,就把我带了回来,我就说吗,我们四个去登山一个侍从也没带,我们刚回王府消息不可能传的那么快,他不是为了看我而去的。这样想着心里舒服多了。
尽管还有想不通的地方,比如皇上明知道云轻和我们去登山还去他府里找他谈什么国事,可这些我不愿意去想,我宁愿相信皇上给我的表面解释,深究了明白了对我不是好事,所以我当了缩头乌龟,难得糊涂吧。可是云轻在府里转身欲走时,眼里的伤痛是那样的深刻,还有他说的那句话,都让我有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