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尔院长?”我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恩德尔院长站在斯蒂芬凯西的门口,他是要找斯蒂芬凯西么?
  恩德尔院长对着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推开斯蒂芬凯西的门走了进去。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摇了摇头我走向楼下。先去把安倍静二给我的记录表录入吧。然后再回宿舍找蓝堂。
  我的手还没碰上我办公室的门,就停了下来。我房间里有人。去找斯蒂芬凯西的时候我并没有关上门,但是现在门关了起来。肯定不是风吹的,圣优学院里没有哪扇门轻的能被风吹动。我皱起了眉头。
  趴在门上听,房间里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我伸手去拉门,门却在同一时刻被推开了。安倍静二沉着脸站在我面前。
  “你去哪了。”她的声音很冰冷。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倍静二。“斯蒂芬凯西的办公室,有什么问题吗?”我没记错的话,除了斯蒂芬凯西和金,没有人被准许随便进入其他学生会会员的办公室吧。即使安倍静二是部长。
  “在我交给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开着门,去了其他的地方?”安倍静二的话语里有着责怪和讽刺。她比我更冷静,更面无表情。因为她是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么。
  “我很抱歉。”我淡淡的说道。“那么现在我可以回‘我的’办公室了吗?安倍会长。”我加重了‘我的’这两个字。
  安倍静二勾了勾嘴角。“可以。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刚才的出入记录有错误,现在我要带回去,修改之后再由你录入。”她侧开身子让我进去。
  错误?我并没有让我疑惑的情绪流露出来,大步走向我的桌子面前,伸手去开抽屉。该死。指尖还没有碰到抽屉,我就知道我中招了。抽屉上的锁有着明显被动过的痕迹。手在空气里顿了一顿之后,碰上了抽屉。
  果然,抽屉里空无一物。
  “怎么了?”安倍静二冰冷疑惑的声音在我迟疑的几秒钟内响起。
  我直起身子,扭过头去看着安倍静二冷漠的面孔。“记录不见了。”我很干脆的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也知道了,我应该承受多少的责任。
  “呵。”安倍静二冷呵一声,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我。“你知道学院出入记录外泄的结果是什么吗?”
  我垂了垂眸。“很清楚。”
  “很好。”安倍静二点了点头。“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你若是不能找到那份记录,那么应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应该怎么做么…。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着站在我面前冷漠的安倍静二。“我知道了,那么多谢会长了。”
  安倍静二看着我面带笑意,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离去。我看着安倍静二的背影,想要冷笑,却怎么也弯不了嘴角。人会因为自己所追求的事情,不惜付出一切。那么,对于安倍静二来说,那个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值得让安倍静二不惜付出一切,即使付出身边最亲近的人的生命。
  我现在很确定闻晴的…失踪,我到现在还是不想相信闻晴死了。那么阳光活泼的一个女生。我还记得她答应我,要弹琵琶我听的。闻晴,无论怎样,我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给别人讨说法?”冰冷空洞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我猛地抬起头,谁!房间里的确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刚才我的确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我自身难保。而且,很耳熟。
  可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影。我甚至不知道刚才的那个声音是从什么方位传出来的。皱了皱眉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周围很多事情慢慢的显露了出来。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难道,我一定要恢复记忆才可以吗?
  “恢复记忆不好吗?”声音再次响起。
  “你到底是谁!”我火大的喊了出来,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不想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
  对方没有说话,我眯了眯眼睛。“格列弗莱多弦。”我冷静的说出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在后山园林的时候,我也听到过这个声音。只不过因为时间有些久了,突然听到的时候我没有想起来。
  “呵呵。”对方轻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我的猜测。不过,我倒是怀疑了起来,按照蓝堂的说法,这个所谓的弦不过只是一份执念而已。而且斯蒂芬凯西的意思是他只能呆在后山园林里。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到他的生意你呢。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我在你心里。”格列弗莱多弦毫不在意的说着会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我皱起眉头,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既然我知道了不是什么敌人,也就不用那么警备了。我扯开自己的领结。“你不是不能出来么。”
  “你是听凯西说的吧。”我甚至能感觉到弦挑了挑眉,这种感觉真奇怪。就像是我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一样。不过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吧。“凯西猫的话,从来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他们只对天使和魔鬼说实话。”
  我从弦不屑的语气里了解到,斯蒂芬凯西原来是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传说中的猫国国王。传说中凯西猫是一只胸前有白毛的黑猫,后足站立,双眼闪烁着智慧的绿光,喜欢在黑暗的地方出没,一般人无法见到的猫。但是斯蒂芬凯西的眼睛是蓝色的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弦不在意的说道。我眯了眯眼睛。
  “你真的是弦么,我怎么觉得不不像。”我在梦中所见过的弦,明明是很冷漠内向的一个男人,但是这个弦开朗的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弦沉默了的一会。在我以为他消失不见了的时候。他开口说道:“是不是又怎么样呢,如果你不想让我出现,那么就不要让自己的灵魂出现漏洞。否则谁都可以侵入你的灵魂。而你毫无反抗的余地。”
  话音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到弦消失不见。我现在更加确定那个人不是弦了。因为不论是那晚上的执念,还是梦中看到的弦,都是很冷漠的一个男人。他的热情,似乎只对蓝堂展现。如果我能和格列弗莱多弦面对面的话,我相信他对我也会是如此的冷漠。
  闻晴…我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是你吧。刚才的人,是你吧。我想通了刚才的人所说的灵魂的漏洞是什么了。刚才他说他在我心里,而那个时候我想的人是闻晴,并不是两百年前的我。这么说来,闻晴的确死了?我皱了皱眉头,她的灵魂为什么在外面飘荡?
  蓝堂。我猛地站起来,现在我应该去问蓝堂才对。匆匆的锁上门冲出了学生会。我没有看到站在角落里安倍静二阴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