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了市中心的立交大桥,距离住处已经快了。
  身边的男人忽然出声,说了一句让林言惊喜的话来,“饼干还不错。”
  薄冷是真的觉得这女人做的饼干味道挺好,不是很甜,不会让他感觉到腻,他今早当早餐吃掉了。
  “四爷喜欢就好,那样我的感激就是传达到了的。”林言笑道。
  她可不会跟这个男人说什么‘我下次还给你做’之类的话来。
  刚才她看了一下,这辆车的车牌是京城的,也就是说他不是本地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呢。
  而且他身份一看就不简单,对于他这样神秘的男人,她根本没有要深交的意思。
  空气又安静了,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小区楼下,林言开门下车,说了句谢谢后,就准备关门离开。
  薄冷这时叫住她。
  “四爷,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嘴唇动了动,似在纠结,过了一会儿,林言才从他嘴里听到几个字,“薄冷,我的名字。”
  原来如此。
  “我记下了,以后我叫你薄先生吧,四爷什么的,总会让我跳到清宫剧里去,那么薄先生,我先走了。”
  林言欠了欠身,转身离去,她没有说再见,因为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一直目送着林言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薄冷才让秦三开车。
  ……
  当天晚上,一份关于林言的资料就被秦三送到了薄冷手里。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优雅的二郎腿,左手肘杵在沙发的扶手,手掌撑着脑袋,右手则是翻着资料,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慵懒撩人的气息。
  秦三站后面,表情有些复杂,眼睛时不时的瞟过薄冷手里的资料,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就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薄冷头也不回的出声。
  “那个……关于林言小姐的一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资料上有,四爷您看了就知道了。”
  薄冷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加快了看资料的进度,一分钟不到就翻到了下一页。
  资料很详细,详细到林言上哪所小学,哪所大学,甚至念哪个班级,得过哪些奖都有。
  由此可见,薄冷背后的情报网该有多强大,强大到让人觉得害怕。
  很快,十多页的资料就看完了。
  薄冷明白秦三刚才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林言三年前结婚的时候,是使用卑劣的手段逼迫那个沈靳城这事吧。
  对于这个,他除了有些意外之外,便再无其他感官了。
  “四爷,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林小姐看着性格挺好,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心机手段。”秦三认为自己看错了人,心里把林言定义为了贪慕虚荣的女人。
  果然这些女人为了嫁入豪门,为了当富太太,都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
  就算京城谢家那位小姐,家里有权有势,还不是想攀附四爷!
  秦三甚至站在了沈靳城那边,觉得沈靳城讨厌林言是对的,也就没有从一开始想过有些隐秘的东西,即便是情报网强大,也不一定能够查出来的问题。
  门铃响了。
  薄冷亲自去开的门,来人是萧亦楠。
  “冷四,你说我是不是被诅咒了?离开了京城来到这个鬼地方,看人的眼力都没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东西,正是关于林言的资料。
  薄冷一记冷眼瞪向秦三,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让秦三知道,他可能要被罚了。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把资料给萧亦楠。
  “冷四,你也没有想到吧,林言居然是用那种手段逼迫她丈夫结婚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她……”
  “够了!”薄冷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好友的话。
  “关于林言这个女人,我不打算评论什么,我也没自大到我的情报网能查明一切,很多深入的东西,我就可以很坦然的说我查不到,秦三,你觉得呢?”
  秦三惶恐的低下头,不敢回话,内心明白自己是要受处罚了,因为萧亦楠手里多出来的那份资料。
  “这个月奖金取消。”
  “是,那我先下去了。”
  秦三非常委屈加憋屈,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萧亦楠一眼。
  可惜萧亦楠脸皮一向很厚,对他来说,不就是被瞪了一眼嘛,又不痛又痒的,所有将秦三的无声指控给忽略的彻底了。
  “冷四,你是在替林言洗白?你觉得她逼迫沈靳城结婚,是另有原因的?”
  “不清楚,不过在没有彻底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之前,我不会妄下定论,就认为她真的是一己私欲。”薄冷将手里的资料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东西看过就好,没必要留着。
  萧亦楠见此,也跟着如法炮制,随后就好像主人家一样,从酒柜里拿出一只巴菲红酒来打开给自己倒上。
  “既然你薄家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取消林言是个心机婊的看法,等我彻底知道她为什么要逼迫沈靳城结婚的真正原因后,我再继续当红娘撮合你两。”他没皮没臊的说。
  薄冷抓起水晶烟灰缸就砸过去,好看的脸上冷的掉渣,“收起你那莫须有的想法,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呵,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不然会被打脸的,就像我昨天。”
  萧亦楠说完,捡起地毯上的烟灰缸,放在桌上后便离开了,还顺走了红酒。
  ……
  转眼,两天过去了。
  沈靳城出差回来,林言就立马去找了他。
  当她把离婚协议往他面前一放时,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沈靳城眼角跳了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林言拿过钢笔,揭开笔帽,将笔放在协议上,“签字吧,后面的手续我自己去办。”
  砰!
  沈靳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脸色如墨般的黑,桌面摆放的所有东西都跟着颤了三颤。
  “林言,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没有玩把戏。”林言表情认真。
  男人很愤怒,“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离婚这句话。”
  “可我也对自己说过一定要离婚。”
  “林言!”沈靳城大吼,因愤怒而显得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暴怒的气息更是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