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
  事实上,林言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只是小时候听林母说过几次,说外公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现在定居国外。
  至于是多厉害的大人物,林言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心里一直对这个从来没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的外公感到很好奇。
  张妈从床下拿出一口小箱子,擦了擦灰后递给林言,“这三年里,我一直没有拿出来清理过,居然脏成了这样。”
  “擦擦就好。”林言笑说,接着她就把箱子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有一叠照片,一只U盘,林家别墅的房产证和一把用塑料袋密封着的带血的衣服布条。
  只是年代久远,布条上的血迹早就变成了黑污,根本让人猜不出那些黑迹是血迹。
  这些东西,除了房产证之外,都是证据。
  照片是林父和林母还在婚姻内的时候,和苏岚苟合的证据,那U盘里,则是林父大规模挪用林氏集团资金的流动证据。
  这些都是林母还在世的时候让人调查出来的,本来想用以威胁林父和苏岚断掉关系的,可是最后却没派上用场。
  而这带血的布条,则是林母跳楼之后身上的衣服被染血后的,林言当初让法医剪下来一块,准备做血液检验用的。
  因为在法医院里,她当时还小,伤心的躲在一个角落哭,偶然听见法医在和警察说话,那法医说林母精神紊乱很有可能是药物导致的。
  所以她借口留作纪念让法医剪下来一块布条,不过因为太小,贸然拿去检验会引起人怀疑,所以直到现在,她开始觉时机到了。
  想到这里,林言将布条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深深地看了一会儿,表情深沉的说:“当年我妈跳楼自杀,法医院给的尸检报告是她精神紊乱才跳楼,但是我知道,妈妈她根本就不可能精神紊乱,最多只是受爸出轨的刺激。”
  “没错,夫人是个好强的女人,这一点我很清楚,就算是受了老爷出轨的刺激,她也不会一时想不通跳楼。”
  这一点上,张妈的看法和林言是一样的。
  “我很早就在夫人身边照顾,那个时候还没有小姐你,所以对于夫人,我可以很自信的说是最了解的,她绝不会自杀。”
  “张妈,我也相信妈妈不会自杀,不过她自杀的那晚,我就在场,她是想带着我一起自杀的,可是最后她还是把我推开了,那就说明,她就算精神紊乱,也不至于到跳楼自杀的地步……”
  说到此,林言痛苦的抱住头,神情悲痛欲绝,十一年前那晚可以说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也可以说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悲痛。
  亲眼见到母亲跳下几十米高的大楼,亲眼见到母亲身下绽开血红,那场景只要一想,就能在她脑海里浮现,真的太痛苦了。
  “小姐,你没事吧?”张妈发现林言身体在颤抖,就知道她肯定陷入了那场回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后背安抚她躁动的内心。
  渐渐地,林言没事了,从张妈怀里起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急切的说道:“张妈,我有种感觉,我妈自杀一定和苏岚有关系,我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只是我没有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我们要不要请侦探所查查?”
  张妈的提议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林言却不认为现在是请侦探所的时候。
  想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先让人检验这布条中的血液是否有导致精神紊乱的药物,只是年代太久,血液也早已失去了可快速检验的鲜活度,虽然说还能够检验,但时间方面,估计就要很长了。
  林言把自己的这样想法告诉了张妈。
  张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能够调查出真相,调查的先后顺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万事小心!
  将东西放回了箱子里,林言打算一会儿直接抱着走,这东西太重要了,提在手上她都不放心。
  “对了张妈,我刚才看林馨儿好像不对劲,她怎么了?”
  刚才在客厅里,林馨儿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惊吓过度,丢了魂儿的状态。
  张妈幸灾乐祸的回答:“谁知道呢,昨天她被沈靳城送回来就是这样了,请了医生,好像是被吓破了胆,过几天就又可以蹦跶了。”
  那这么说起来,林言心想自己似乎知道林馨儿被吓破胆的原因了。
  昨天在帝国酒店,林馨儿看到薄冷的时候,不就是被吓着跑出去的吗?
  到底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让林馨儿对薄冷怕成这样……
  林言想不通,也就没有多想,她准备离开林家了。
  张妈将她送到别墅大门外,颇为不舍,“小姐,保重啊。”
  “我知道,张妈你也要保重,等我以后有条件,就把您接过去。”
  最后,林言抱了张妈一下,转身走出了林家别墅的大门。
  当她刚走出这片别墅区的时候,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宾利,还朝着她响了两声喇叭。
  林言第一眼觉得这车眼熟,再看第二眼就知道这车是谁的了,又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遇到沈靳城。
  真是流连不利!
  林言假装没有看到沈靳城的车开过来,她目视前方,打算和车擦肩而过。
  只可惜,车就这么停在了她面前。
  “林言!”沈靳城从车上下来,走到林言跟前,仗着身高优势,从上往下俯视她。
  这可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了。
  要是在以前,林言也愿意被他这么看,那是因为她爱他,但是现在,她不乐意被他这么打量了。
  于是林言沉着脸开始往后退,站远了,能和沈靳城平视了,她才停下脚步站定。
  “有事?”
  口气非常的不耐烦。
  沈靳城居然没生气,反而还笑了,心情不错的样子,他忽然发现对面的女人,原来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就好像是在跟他耍小孩子脾气似的,真有趣!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妻子?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