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权
科学院将负责进行比较基本的科学研究工作,同时还将充当整个科学发展的总领导机构。当然它作为发展科学的总领导机构,将不具有行政的或者权威的性质。它的职权只相当于政府的立法或者谘询机构的职权。为此,它的成员中还需要有科学界比较带有技术性质和实用性质的各个方面的代表特别是工程和医学界的代表。科学院还将负责科学的档案工作,而且还将在相当程度上,负责当前的刊物出版工作。
从职权上来说,它将处理主要的科学对外关系工作。
这些职权将需要规模十分巨大的组织,但是在目前阶段,在我们离开实现这些建议中的任何一项建议还很远的时候,就详细考虑科学院的各种职权,那是浪费时间。从图表中也可以看出科学院的分支部门的划分总方案。它大体上将遵照目前的划分办法,不过象图表横的联系所表示的那样,它肯定地将朝着把不同学科结合为统一整体的方向前进一步。
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这种机构是否有能力指导科学工作。迄今,已有的科学院虽然在科学界负有盛名,却普遍显得极端胆小,缺乏主动性。
这自然主要是科学家的政治和社会地位低下的一种反映。在这种现象不显着的时候在十七世纪的英国或革命中的法国和俄国科学院曾经显得是有能力的生气勃勃的机构。在另一方面,这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它们的状况。为了使这改组科研工作种机构有力,就一定要吸收比例更大的青年人和在实际事务中有经验的人员。
当科学是新事物而且迅速成长的时候,青年人和从其他用胡克的话说,在皇家学会成立时就认识到了这一点:“这一切研究的目的在于使善于思考的人感到欣慰,尤其是在于减轻和加快人的手工劳动。
他们的确从不失去良机来把遥处国外的罕见事物纳入自己的知识和实践范围。但是他们仍然承认,他们最有用的知识来自普通事物,并且是他们使这些事物的最普通处理方法多样化的结果,他们并不完全摒弃单纯知识性和理论性的实验,但是他们主要目的是研究应用后就能改善和促进目前手工工艺方法的事物。有些人也许注意到一些比较不体面的工作。虽然他们乐于对操作方法加以批评,他们却能够拿出他们成立组织后头三年的成果,其数量比欧洲任何其他学会在长得多的时间里所获得的都多。的确,象他们所从事的这种事业往往得不到鼓励,因为人们一般都喜欢哲学中讲得天花乱坠、离题万里的部分,而不是喜欢哲学中实实在在的部分;然而由于这个学会幸而是在最富于求知欲望的时代中成立的,它受到了许多主要显贵者以及各界最有地位的其他人士的帮助。他们都对之捐助和亲临其会议,不过我所以进一步相信态度较为严肃的人们对这个学会怀有真正敬意是因为:有几位办事认真的商人(他们的目的是取得所有权,这是人世事务的指导原则)已经冒险投入了相当多的金钱,以便实现某些学会会员所设计的东西,而且在一百个庸人之中没有一个相信他们这些事业是可行之时,却继续坚定地赞同这种努力。还应该说:他们还具有自己所特有的优点,即他们很多人是交际家和商人。这是一个好朕兆,说明:由于商界人士大力参加创办学会的活动,他们的尝试会使哲学从言语化为行动。
我不应该不提到这类帮助中特别慷慨的行动。这事和我本人更有密切关系。
这便是约翰。卡特勒爵士为举办本学会管理和指导的促进机械技术的讲座而慷慨解囊。这位先生清楚地看到了:生活的技术囚禁于机械匠自己的黑暗工场中时间过长了。要末由于无知、要末由于私利,它们在那里得不到发展;他已经勇敢地把它们从这些不利的条件下解放出来了;他不但施惠于该行业的从业者,也施惠于该行业本身;他作出了无愧于伦敦市的工作而且还向这个世界主要商业城市指出了改进商业的正确方法。“摘自《显微学》序言。
那时是商人势力上升的时代。今天,虽然金融集团处于控制地位,商人已经被工程师和行政管理人员所取代了。不过一旦取消了这种控制,这些人和体力劳动者都将在科学院占有自己的地位。在这以前就这样做,等于使科学院更加紧密地依附于金融利益集团。目前这个集团是抑制科学的主要力量。
科学所能起的作用行业中被吸引过来的人要取得高级地位,自然是容易得多。
一旦局面定了,就应作出某些特殊安排,使这些人在组织中得到充分的代表权,最好为每一种年龄类别在科学院中保留一定比例的位置。这样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真正有想象力的科学家不等到自己的锐气因为年龄而减弱,就可以把自己的干劲发挥出来。这个办法难以实行之处在于:如果这种院士一直在科学院里呆下去,机构就会变得十分臃肿。把科学院组织和指导职能,同院士们所进行的个别科研工作,尤其是授予荣誉的职能分开来,可能是有好处的。目前,可能有三分之二的科学院院士除了继续做自己的工作之外,什么也不想干,而且把自己的院士资格看作是一种荣誉或者对自己科学贡献的一种奖赏,而不是把它看作是指导整个科学发展的机会。
我们希望,当科学和社会更加密切地结合起来的时候,这类人的比例会下降,不过他们总是会存在的,也许值得为他们另外设立一个学会或者在科学院中另设一个部门。其成员资格将是单纯的荣誉,不负任何责任。同时,向他们保证充分支持他们的一切科研工作。用某种这样的方式,就可以把官方机构中存在的、迄今几乎被认为是自然法则的那种迟钝和缺乏主动性的局面改变成一派热气腾腾,积极促进科学进步和社会福利的局面。
不论科学院的具体职能如何,科学院院士的能力是关系重大的。
这就使任命他们的方法更加重要了。
迄今委派院士要末是通过原来院士的协商在皇家学会中,是由核心会议来协商决定的要末象旧的法国皇家科学院那样通过政府任命,但通常还是根据院士的意见来委派。两改组科研工作个办法都能保证传统的连续性和一定的成就标准,但是也过于重视年龄和正统资格。当科学在国家生活中不起什么重要作用时,这种办法是很好的。科学院成为一个俱乐部;如果有人不喜欢它或者不能加入,他们完全有自由设立一个与之相竞争的单位。有人就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这种自由,设立了一些专业科学学会和英国促进科学协会,但在英国,皇家学会尽管偶尔也有几个时期是处于麻木不仁的状态,至少从来没有人不把它看作是自然科学的代表机构。
现在科学既然成为一支在社会和经济生活中起主导作用的力量,就不能再接受这种狭窄的遴选办法了。不但需要有学问和有声誉的人,而且也需要实行家和目光远大的人。最简单的新办法莫过于由全体有资格的科学家民主地直接选举终身院士或有一定任期的院士。可能有人反对说,这会使科学界容易产生争夺选票和开展派系斗争的弊病。这种情况也许会发生,然而其后果不见得比今天科学界中盛行的阿谀奉承之风更糟。一个更为严重的障碍是:大多数科学家既无作选举人的能力,又对此不太感兴趣。可以根据学科把科学院分为许多部门来克服这个困难,但是这又会使现有的各科分家状态继续保持下去。另一办法是把科学院依照年龄划分若干组,组与组之间人数有一定的固定比例,院士候选人和选举人都是小组的成员。另一个办法是皮里博士提出的相互选举办法。这个办法既有民主选择的好处,又可以保证被选者具有学术能力。按照这一办法,不是由全体科学家,而是由大约二千名选举人的集体来选举科学院院士。他们是由于自己的一般科学工作能力由科学院院士自己挑选出来的。这样科学所能起的作用科学院便能代表当代积极而肯负责的科学家们。某种这样的办法加上工作年限规定,再把科学院的荣典职能和它的本职职能划分开来,理应可以使科学院成为科学工作的适宜的总的指导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