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民不争,亦不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不欲视之,比如不见,勿令心动。若动自诫,即道去复还,心乱遂之,道去之矣。“圣人治,灵其心,实其腹。”心者,规也,中有吉凶善恶。腹者,道囊,气常欲实。心为凶恶,道去囊空。空者耶入,便煞人。虚去心中凶恶,道来归之,腹则实矣。“弱其志,强其骨。”志随心有善恶,骨随腹仰气。强志为恶,气去骨枯,弱其恶志,气归髓满。“常使民无知无欲。”道绝不行,耶文滋起,货赂为生,民竟贪学之。身随危倾,当禁之。勿知耶文,勿贪宝货,国则易治。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欲如此,上要当知信道。“使知者不敢不为。”上信道不倦,多知之士,虽有耶心,犹志是非。见上勤勤,亦不敢不为也。“则无不治。”如此国以治也。
“道冲而用之不盈。”道贵中和,当中和行之,志意不可盈溢违道诫。“渊似万物之宗。”道也。人行道不违诫,渊深似道。“挫其锐,解其忿。”锐者,心方欲图恶。忿者,怒也。皆非道所喜。心欲为恶,挫还之,怒欲发宽解之,勿使五藏忿怒也。自威以道诫,自劝以长生,於此致当。忿争激,急弦声,所以者过。积死迟怒,伤死以疾,五藏以伤,道不能治,故道诫之重,教之丁宁。五藏所以伤者,皆金木水火土气不和也。和则相生,战则相克,随怒事情,辄有所发。发一藏则故克所胜,成病煞人。人遇阳者,发囚刻王,怒而无伤,虽尔去死如发耳。如人衰者,发王刻囚,祸成矣。“和其光,同其尘。”情性不动,喜怒不发,五藏皆和同相生,与道同光尘也。“湛似常存。”如此湛然常在不亡。“吾不知谁子,像帝之先。”吾事,道也。帝先者,亦道也,与无名万物始同一耳。未知谁家子能行此道,能行者便像道也,似帝先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苟。”天地像道,仁於诸善,不仁於诸恶,故煞万物恶者不爱也,视之如刍草如苟畜耳。“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苟。”圣人法天地,仁於善人,不仁恶人。当王政煞恶,亦视之如刍苟也。是以人当积善功,其精神与天通。设欲侵害者,天即救之。庸庸之人,皆是刍苟之徒耳,精神不能通天。所以者,譬如盗贼怀恶,不敢见部史也。精气自然,与天不亲,生死之际,天不知也。黄帝仁圣,知後世意,故结刍草为苟,以置门户上。欲言後世门户,皆刍苟之徒耳。人不解黄帝微意,空而效之,而恶心不改,可谓大患也。“天地之间,其犹橐龠。”道气在间,清微不见。含血之类,莫不钦仰。愚者不信,故犹橐者治工排橐。龠者可吹竹,气动有声,不可见,故以为喻,以解愚心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清气不见,像如虚也,然呼吸不屈竭也,动之愈益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多知浮华,不如守道全身。寿尽辄穷,数数非一也,不如学生守中和之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牡。”谷者,欲也。精结为神,欲令神不死,当结精自守。牝者,地也。体性安,女像之,故不掔。男欲结精,心当像地似女,勿为事先。“玄牡门,天地根。”牝,地也,女像之。阴孔为门,死生之官也,最要故名根。男荼亦名根。“绵绵若存。”阴阳之道,以若结精为生,年以知命,当名自止。年少之时,虽有当闲省之。绵绵者,微也。从其微少,若少年则长存矣。今此乃为大害。道造之何?道重继祠,种类不绝。欲令合精产生,故教之年少微省不绝,不教之勤力也。勤力之计,出愚人之心耳,岂可怨道乎!上德之人,志操坚强,能不恋结产生,少时便绝,又善神早成。言此者,道精也,故令天地无祠,龙无子,仙人无妻,玉女无夫,其大信也。“用之不勤。”能用此道,应得仙寿,男女之事,不可不勤也。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能法道,故能自生而长久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求长生者,不劳精思求财以养身,不以无功劫君取禄以荣身,不食五味以恣,衣弊履穿,不与俗争,即为後其身也。而目此得仙寿获福。在俗人先,即为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与上同义。“以其无尸,故能成其尸。”不知长生之道。身皆尸行耳,非道所行,悉尸行也。道人所以得仙寿者,不行尸行,与俗别异,故能成其尸,令为仙士也。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又不争。”水善能柔弱,像道去高就下,避实归虚。常润利万物,终不争,故欲令人法则之也。“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水能受垢辱不洁之物,几像道也。“居善地,心善渊。”水善得窐空,便居止为渊。渊,深也。“与善仁。”人当法水,心常乐善仁。“言善信。”人当常相教为善有诚信。“政善治。”人君理国,常当法道为政则致治。“事善能。”人等当欲事师,当求善能知真道者,不当事耶伪伎巧耶知骄奢也。“动善时。”人欲举动,勿违道诫,不可得伤王气。“夫唯不争,故无尤。”唯,独也。尤,大也。人独能放水不争,终不遇大害。
“持而满之,不若其己,揣而悦之,不可长宝。”道教人结精成神,今世间伪伎诈称道,讬黄帝、玄女、龚子、容成之文,相教从女不施。思还精补脑,心神不一,失其所守,为揣悦,不可长宝。若,如也,不如直自然如也。“金玉满堂,莫之能守。”人之精气满藏中,苦无爱守之者。不肯自然闭心,而揣捝之,即大迷矣。“富贵而骄,自遗咎。”精结成神,阳炁有余,务当自爱,闭心绝念,不可骄欺阴也。骄欺,咎即成。又外说,秉权富贵而骄世,即有咎也。“名成功遂身退,天之道。”名与功,身之仇。功名就,身即灭,故道诫之。范蠡乘舟去,道意谦信。不隐身形剥,是其效也。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魄,白也,故精白与元同色。身为精车,精落故当载营之。神成气来,载营人身。欲全此功,无离一。一者,道也。今在人身何许?守之云何?一不在人身也,诸附身者。悉世间常伪伎,非真道也。一在天地外,人在天地间,但往来人身中耳。都皮里悉是,非独一处。一散形为气,聚形为太上老君,常治昆仑。或言虚无,或言自然,或言无名,皆同一耳。今布道诫,教人守诫不违,即为守一矣。不行其诫,即为失一也。世间常伪伎,指五藏以名一。瞑目思想,欲从求福,非也,去生遂远矣。“专气致柔,能婴儿。”婴儿无为,故合道,但不知自制。知稍生,故致老,谓欲为柔致气,法儿小时。“涤除玄览,能无疵。”人身像天地。览,广也。疵,恶也。非道所熹,当涤除一身,行必令无恶也。“爱民治国而无知。”人君欲爱民令寿考,治国令太平,当精心凿道意,教民皆令知道真,无令知伪道耶知也。“明白四达而无为。”上士心通,自多所知,知恶而弃,知善能行,勿敢为恶事也。“天地开阖而为雌。”男女阴阳孔也。男当法地似女,前章已说矣。“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玄,天也。常法道行如此,欲令人法也。
“卅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古未有车时,退然,道遣奚仲作之。愚者得车,贪利而已,不念行道,不觉道神。贤者见之,乃知道恩,默而自厉,重守道真也。“埏殖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亦与车同说。“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道使黄帝为之,亦与车同说。“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此三物本难作,非道不成。俗人得之,但贪其利,不知其元。贤者见之,还守其用。用道为本,贤愚之心,如南与北,万不同。此三之义指如是耳。今世间伪伎,因缘真文,设诈巧言。道有天毂,人身有毂,专炁为柔。辐指形为錧鎋,又培胎练形,当如土为瓦时。又言道有户牖,在人身中,皆耶伪不可用,用之者大迷矣。
“五色令人目肓。”目光散故盲。“五音令人耳聋。”非雅音也。郑卫之声。抗诤伤人,听过神去,故聋。“五味令人口爽。”道不食之。口爽者,糜烂生疮。“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心不念正,但念煞无罪之兽,当得故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道所不欲也,行道致生不致货,货有为,乃致货妨道矣。“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腹与目,前章以说矣。去彼恶行,取此道诫也。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道不熹强求尊贵,有宠辄有辱。若,如也。得之当如惊不熹也。若者,谓彼人也。必违道求荣,患归若身矣。“何谓宠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为下者,贪宠之人,计之下者耳,非道所贵也。“何谓贵大患若身。”如前说。“吾所以有大患,为我有身。”吾,道也。我者,吾同。道至尊,常畏患,不敢求荣。思欲损身,彼贪宠之人,身岂能胜道乎!为身而违诫,非也。“及我无身,吾有何患。”吾我,道也。志欲无身,但欲养神耳。欲令人自法,故云之。“故贵以身於天下。”若者,谓彼有身贪宠之人,若以贪宠有身,不可讬天下之号也。所以者,此人但知贪宠有身,必欲好衣美食,广宫室,高台榭,积珍宝,则有为。令百姓劳弊,故不可令为天子也。设如道意,有身不爱,不求荣好,不奢侈饮食,常弊薄羸行,有天下,必无为。守朴素,合道意矣。人但当保身,不当爱身,何谓也?奉道诫,积善成功,积精成神,神成仙寿,以此为身宝矣。贪荣宠,劳精思,以求财,美食以恣身,此为爱身者也,不合於道也。“爱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与上同义。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夷者,平且广;希者,大度形;微者,道炁清:此三事欲叹道之德美耳。“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此三者淳说道之美。道者天下万事之本,诘之者所况多,竹素不能胜载也,故还归一。多者何伤,朴散淳薄更入耶!故不可诘也。“其上不皦,其下不忽。”道炁常上下,经营天地内外,所以不见,清微故也。上则不皦,下则不忽,忽有声也。“蝇蝇不可名,复归於无物。”道如是不可见名,如无所有也。“是无状之状,无物之像。”道至尊,微而隐,无状貌形像也。但可从其诫,不可见知也。今世间伪伎,指形名道,令有服色名字状貌长短,非也。悉耶伪耳。“是谓惚慌,迎不见其首,随不见其後。”道明不可见知,无形像也。“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何以知此道今端有,观古得仙寿者悉行之,以得知今俗有不绝也。“以故古始,是谓道纪。”能以古仙寿若喻,今自勉厉守道真,即得道纲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