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韩振成有什么关系?你从头到尾不都是只针对胜树的吗?”
“计划有变,他们把绍强害成这个样子,我要他们都付出代价。”权叔的手握紧攥成拳头,重重的捶在桌子上,眼中的愤怒像是要把整个房子都点燃一般。
“你说绍强怎么了?”韵贞的声音在抖动,她心底钻出无数种想法,但每一种她都不敢细想。
“想去看看他吗?”权叔突然站起身,随着他越来越靠近韵贞,他脸上的表情不断扭曲变形,韵贞一阵心悸,她不敢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偌大的瞳孔中满是防备。“怎么?你害怕了?我还以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愿意跟着他呢,你还真是让我失望。”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韵贞的侧脸上,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脸瞬间就红肿起来。“你越怕去见他我就非要带你去见他。”权叔把绑着韵贞的绳索解开,为了防止她乱跑就改为系在手腕上。韵贞没有挣扎,权叔鲜明的态度让她预料到绍强一定是出了很大的意外,才会刺激他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她顺从的跟在权叔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她才看到了另一个房间,她偷偷的想从外面瞟了一眼里面躺在床上的人,权叔的声音从前方幽幽的传来:“不用看了,那是你姐姐,先解决好你,下一个就是她。”
“我姐她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会让她死的,绍强既然这么爱她,那我就成全他。”
“成全他?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韵贞想要反抗,可她的手腕被绳子绑着,另一端被权叔死死的拽住,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过是个工具,一个可以控制你姐姐的工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权叔的话狠狠的砸在韵贞心上,他说的没错,她一直都在被利用,她对于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可以遥控她姐姐,这也是她恨惠玲的一个原因,她就算是被利用也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
韵贞不说话了,她任由权叔把她带到任何地方,心都要死了,什么也都不重要了。再一个转角的尽头,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里,绍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他身上大多的地方都被绷带缠着,还插着许多不知用途的管子,屋子里各式各样的仪器占了绝大多数的地方,她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连从白色瓷砖地面反射的阳光都是白色的,韵贞压抑的透不过气。
权叔似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到韵贞身后,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钻进韵贞的耳里,“怎么不说话了?傻眼了吗?还是你不相信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你最爱的权绍强。”
“他不是绍强,你骗我,他绝对不是绍强,他不是。”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不愿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竟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眼前,她更不愿意相信的是那么高傲的他竟是如此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愿意承认他了?还是说你根本就认不出他了?”权叔凌烈的目光穿过韵贞的身体,韵贞不禁打了个哆嗦,她一步步靠近床边,靠近那个毫无生机的人。他的脸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浸出的红色圆点不知是不是血渍,韵贞看不出他脸的轮廓,她将恐惧压下,低下头逐渐凑近他的脸想要看清楚他的眉眼,不知是不是有些恍惚,她始终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更严重的是她眼前越来越模糊,然后又是一片黑暗。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她的脸上,很凉也很疼,有些侵入了她的嘴角,原来是水,她放下心可还是睁不开眼,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她努力的想要听清,可什么都钻不进耳朵里。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拖着走,应该是过了一个转角,因为她的头刚刚磕到了墙,她强忍着疼痛打起精神,她不可以再晕过去,她必须要知道权叔要对她做什么。
她好像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出乎她的意料权叔并没有再把她绑起来,她听到关门上锁的声音和走廊里回荡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尝试着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一片可以随时吞噬她的黑暗。她退到墙角缩成一团,等待着自己将会面临的命运。她不想反抗,也没有理由反抗,绍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对她而言是个巨大的打击,她缓不过来,一辈子都缓不过来。她有想过如果绍强真的活不成了,她就陪着他一起去了,反正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跟着他,她跟定他了。
权叔把韵贞锁到最偏僻的房间后,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另一个尽头,他用钥匙打开了门,这个房间比韵贞呆的要好很多,最起码这里还是充满着阳光的。惠玲身着素白的婚纱安静的躺在床上,精致的妆容,名贵的首饰都不得不让人认为这是一个待嫁的新娘,当然是要忽略掉被手铐铐在床两侧的手。权叔坐到床边静待着她,可过了很久她没有醒过来,权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拨通了一个号码,“你来一下。”他言简意赅,不带一句废话。
马医生很快的赶到了,她检查了一下惠玲的状况对权叔说道:“应该是她身体比较虚弱的原因,可能还要再等一等。”
权叔阴沉着脸摆了摆手,马医生就退了出去。眼前的女子恬静而美好,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权叔又联想到了他可怜的儿子,他对着床上的惠玲说道:“为什么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抛弃他?跟谁在一起不好偏要跟胜树在一起?你想安安心心的过你想过得日子是吗?你想的美,要不是因为你绍强才不会变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件事既然是因你而起,那么你就要负起责任,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我的儿媳,你最好保佑他还能活着,不然我会送你跟他一起去的。”
权叔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可惠玲都没有要醒的迹象。这点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等不到她醒,权叔愤懑的离开了房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你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绍少现在怎么样?”
“难得你对他还忠心耿耿的,他还是那样子,一点好转都没有。对了,韩振成也骗来了吗?”
“是的,两个人都在这里,您想要怎么做?”
“把摄像头安好,等着我的下一步通知。”权叔挂断电话,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惠玲的房间,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来回传播,“这两个人都喜欢你,所以我是不是该让他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