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程白却出奇地走得很走。依依与他不在一个楼层,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等她绕路到蓝兰家,要接她去自己家里吃晚饭时,竟发现程白也在。
此时他正一脸不善地看着蓝兰,蓝兰则一派平静地喝着咖啡。
依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他们两人好一会儿,才道:“程总,您怎么来了?”而且还比她来得早。要知道程白可是要命的工作狂,常常上班比鸡早,下班比狗晚。今天竟出奇地早下班。
程白看到依依来了,站起身来,只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吧!”转身便要走。
依依侧借着要送他的借口,跟着他出来。
刚进电梯,依依就拉住程白不松手:“你怎么会来?”
程白说:“我来跟她谈工作的事情。”依依听了双眼一亮,追问道:“那谈得怎么样了?”
程白说:“我想跟她说的都说完了,最后怎么做选择,就是她的事情了。”
“那你给她安排了个什么工作?”现在整个公司除了她们市场部缺了一名总监之外,就再没有职位空缺了。难道程白是想把他弄到她的这个部门来?
“柳依依,你探取公司上层机密……”柳依依立即闭了嘴,但还是希冀地看着程白。希望他能透露一二。
程白叹了口气,道:“副总栽。”
“什么!”柳依依惊叫起来。程白居然让蓝兰来做副总裁,她没有听错吧!用力地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程白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儿上,大声地说:“你没有听错,是副总裁。”依依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虽然依依知道蓝兰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也没想到程白竟然给她副总裁这个位置。
“那蓝兰她是不是明天就开始上班了?”“她说要再考虑考虑。”依依怪叫了一声,实在有些不明白蓝兰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在依依看来,做上副总裁,都是谈年薪几十万几百万的。这种好事轮谁头上都是直接答应,没有犹豫的可能性。
这等高薪的好事儿要是落在她身上,她高兴都来不及,一定会忙不迭次地答应下来的。
依依觉得蓝兰的脑子一定是锈逗了。
程白临走前突然拉住依依的手,小心地叮嘱她:“虽然你们蓝兰感情甚笃,但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每天工作,蓝兰,家里三处跑,一定很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话毕还伸出手去,将她垂在耳边的发丝拢至耳后。
依依被激得一个激灵,连忙后退了两三步,尴尬地道:“程总您多心了。我只是一名小员工,你……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蓝兰吧!”说罢落慌而逃。
程白看着依依的身影,嘴角只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直到回到蓝兰的房间时在,她仍然还心有余悸,脸色也不好。蓝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适,问她:“依依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依依嘿嘿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就是屎憋得慌,你让我去上个厕所。”说罢她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卫生间里。
依依一张小脸红透了,不光是脸,连肚子跟耳根都红透了。大冬天的还用冷水洗了两把脸,也没能消下去半点儿烧。
蓝兰都担心她是不是掉马桶里被水冲走了,才见她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蹭出来。脸上平日里的笑容:“蓝兰,外婆说今天晚上要回去吃饭,她做了好多茶。”
蓝兰没客气,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好啊,稍微收拾收拾便同依依一起出门了。
这一晚上依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程白给自己搂发丝那专心至致的样子就浮现在眼前。
蓝兰也没睡着。
“还没睡呢?”蓝兰问她。
依依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
蓝兰说:“是不是在想程白?”
依依一窒,她甚至怀疑下午那一幕是不是被蓝兰看到了。
这种事情依依是没脸跟蓝兰说的,打了个哈哈说:“那有的事儿啊。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儿。你怎么也没睡呀?”
蓝兰说:“我在想我旅行的第一站先去那里啊!”依依一听蓝兰还在说要出去旅行的事情,顿时激动地翻身起来:“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啊!那工作怎么办?”蓝兰无所谓地耸了耸间。
依依跟守财奴见到了金矿一样,在漆黑的夜里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那可是副总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全公司的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而你只需要看程白的脸色。但一般情况下程白看你脸色要多一点儿吧!好吧,这种权威啊我们先放一边不说,那薪资他跟你说过吧!一年上百万,我求都求不来,你还要双手捧出去?”
蓝兰瞪了一眼这个掉进钱眼儿里的女人,淡淡地道:“老娘又不缺这个钱!”
依依:“……”有种要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最终蓝兰还是去旅行了。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了,到达了目的地才打了一个电话回来。
依依看握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蓝兰是真的走了。
她的后脑勺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医生说还要做好几次的整容手术,头上的头发是东一擢西一擢的,据说到最后还是要去植发的。
脸上的伤更不用说了。
蓝兰的脸很是精致,精致到她就算是素面朝天,也能让看到后就舍不得移开眼。越是漂亮的脸,当某一天真的失去了时,痛苦也比一般的人要深得多。但是她却处之坦然,恍惚那张毁掉的脸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依依有时候会偷偷的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别说是出去旅行了,就算是平时出个屋子,她也是胆颤心惊的。就像六年前的自己那样!
深吸了口气,依依放下手里的电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蓝兰,希望她一切都好。
柳依月走了之后,依依所在的市场部整个都牌一片低迷状态。人人都怕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就被开了。
他们平时都只说程白花花公子,在工作上也只是一只绣花枕头。业务上有蓝兰,运营上有柳依月等等,他不过是一只绣花枕头。自从他们看到这位花花公子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旧情人都开掉了,才觉得这位平时目看上去色头色脑的花花公子,手腕着实有些狠辣。
每次大会上,看到他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很多同事也在等着看笑话,看他在失去了左膀右臂之后败得有多凄惨。
依依每天根本没有时间去理这些空事儿。叶夫人自从去了美国给大儿子治病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叶凡最近也好了很多。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恐怕还有休养好几个月。只是最近已经可以自己架着拐杖自己下地走路了。依依经常来看他,还带来外婆给他做的好吃的。
叶凡太久不去家城坐坐,外婆自然而然地起了疑,问了依依好多次,依依开始只撒谎说叶凡去国外研修去了。
外婆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脑子一点儿也不糊涂,她说:“不可能,他要是去国外研修,还能不来看一下我这老太婆?”
依依只好说:“这不走得太急了吗?他没来得及跟你说呀!”
“那怎么电话也没来一个?眼看着就快过年了。”说完又看了一眼柳晓琴,柳晓琴小脑袋一缩,转身进了卧室。
依依看瞒不过去了,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外婆。外婆听完后坐在椅子上一声长叹,道:“哎!叶凡这孩子有情有意,十分不错。而且他这几年来对你一心一意的,确实是个难得的良人。只不过我们两家门弟悬殊,他家里大概不能同意,他又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肯定不能违逆他父母的意思。虽然我看着他好,不过我还是清楚地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可能性不大。倒是那个叫程白的,是你老板吧!虽然看起来能说会道,有钱有势的。但我觉得他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你要是跟了他,也许会不错!”老太太一阵点评,吓得依依直呼起来:“外婆,您在说什么呢!程白是我老板,我就是跟谁也不能跟他呀!况且我们家跟他家的背景也差很多啊!森海可是个国际性的大企业,比叶有钱多了。外婆你以后再不要提这个事儿了。而且我也不想嫁人了,只想把晓琴好好的养大,其它的什么也不想。”外婆肯定是不同意的。立即道:“那怎么行呢?你把晓琴养大你都多大岁数了?到时候怎么能找到着的男人呀!你现在就要擦亮了眼睛看,逮着合适的就千万不要放手。俗话不是说宁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吗?你要多留个心眼儿,早点儿给晓琴找个爸爸。”
依依低下了头来。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想这些事情。
又说了些开心的话哄得外婆开开心心的,这才扯开了话题。
第二天上班,依依去得很早,把自己的桌椅擦拭干净,便外出去办了点事儿。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