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老太爷气得呼叱呼叱地骂:“你手痒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这些宝贝值多少钱嘛,这给你全砸了,你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蓝兰不服气地说:“什么宝贝不宝贝的,这些全是假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的全在你的珍宝楼里,这些不过是你照着样子自己做出来的!”
被孙女儿拆穿,蓝老太爷气焰顿时小了一半,手上的力也松了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蓝兰趁机拔开自家祖爷爷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揉着生疼生疼的耳朵,如果不是摸着它实实在在的还贴在自己脑瓜子上,她都要以为这耳朵早被自家祖爷爷揪下来下酒了。
蓝兰捡起地上的碎片说:“看这光泽就知道了,也就您烧出来的瓷器干瘪瘪的,一看就知道是似的。还有粗糙得跟什么似的。”
蓝老太爷有个非常特殊的吃好,那倒是藏瓷,烧瓷。只要那里有什么珍贵瓷器,他一定会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地要开到手。
现在他那间珍宝楼里,从战国到明清,那个朝代的都有。唐宋明最火的官,哥,均,定,汝五大瑶,他那一件不差!就连一直被瓷器界当做传说的哥窑,他爷爷也收藏了好几件。
蓝兰上高中那会儿就跟她祖爷爷算过,以后要是家里破产了,祖爷爷光是把家里的这些收藏买了,也能成为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蓝老太爷被自家曾孙女儿这么一顿打击埋汰,脸就更加黑了,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不理这个宝贝曾孙女儿了。
他可是请朋友专门看过,都说他做的这些东西,足可以以假乱真,怎么到了孙女儿这里,就跟大街上一文不值破烂儿一样了呢!
其实蓝兰心里对这位祖爷爷还是佩服的,这些东西实在做得好,如果不是她打小在这一堆古董里长大,那里能一眼看出来啊!这会儿又见自家祖爷爷跟个老小孩儿一样生了气,而自己又有求于她,只好腆着脸上去哄人:“祖爷爷,您生什么气呐,我不过是说着玩儿的,我就知道您一定不值得把真货放在这里,所以才敢那么肯定的啦,咱们市里考古专家不都说了吗?你做的瓷器几乎上是可以以假乱真的。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有点儿自信呐!”
蓝家老太爷又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地说:“我那里一把年纪了?我还年轻得很!”
蓝兰一阵无语,转过身去翻了翻白眼,又转过身来:“既然你说你年轻得很,那我也就昧着良心说你很年轻就是了。”
蓝兰这样一说,蓝家老太爷自然就更生气了,他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曾孙女儿的对手,一但打起嘴仗来,自己讨不到半点儿好处,也懒得跟她计较,只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当然很年轻了,人家才七十多岁嘛!”两祖孙这样一闹,那里能不惊动家里人,一个人皆从楼上下来了。最先下来的就是蓝兰的老爸跟爷爷。
蓝兰老爸三十多岁,爷爷五十岁样子,这两父子站在一起,他们还说,别人不要以为这是兄弟俩呢!
说起蓝兰的爸爸跟爷爷,那可真是一段笔谈。
蓝家祖爷爷在黑道上混到年近三十才娶了媳妇儿,一年一个娃就生了蓝兰的爷爷跟大爷爷俩兄弟,而自家爷爷在十五岁时就勾搭上了祖爷爷得力手下的女儿,不一年就生了蓝兰的爸爸跟姑姑,还是一对龙凤胎。
其实蓝家老太爷根红苗正的一个好男人,却不想生出这么一个儿子。而自己的长孙竟然还有样学样的,十五六岁就勾搭上了学校里的女同学,这才生了蓝兰。
所以蓝兰跟自家的爸爸和爸爸相差也不过三十二三岁,而且这蓝家又个个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再加上保养得宜,现在这爷孙三人站在一起,便说是兄弟兄妹都有人相信的。
蓝兰看着原本安安静静的家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大群人来,顿时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在啊?”
因为之前叶林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她回到家里,家里的人什么话也没说,但她知道大家都是知道她的事情的。大家不提,只是怕她伤心而已。
而现在看家里人又把她跟尹仁一堆凑,怕是又有那个心思了。
站在楼上的人一一下来,最后起来来的是蓝兰的弟弟跟妹妹。背背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女人腆着肚子。
蓝兰一惊,张开的嘴一时就没合上,还是尹仁走过来,帮她扶了一把,这么没造成脱臼。
蓝兰不可思议地指着弟弟蓝青怀里的那个女人,张着嘴:“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蓝青白了自家老姐一眼,没好看的:“你什么你啊,只管你洲官火不许无百姓点灯啊!”
蓝兰死命地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指着蓝青道:“你才多大点儿的小屁孩儿呐,你今年才十七岁吧!居然就残害国家的花骨朵儿了,你太不地道了!”蓝兰抚额,样子看上去有些痛苦。她不得不说,不知道是到爷爷那一代家里的基因就变了异还是咋的,家里的男人个个早当爹,果然应了某句古诗:“床前明月光,凝视早当爹啊!”
蓝青立即反驳自家姐姐:“哪有啊!我今年十八了好不好,爷爷这个年纪的时候,爸爸都出去打酱油了!”
然后全家人一阵沉默!
蓝兰则是一下没忍住,卟呲一声笑了出来。
蓝兰她幻想着自由,离开着蓝家的大牢之中,她做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再过几年,她便有足够的能力脱离这个地方。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依旧烦恼的大概是柳依依吧。睡觉今天很早就已经睡在床上了,但不知为何,今晚就是无心睡眠,天上的月亮依旧是那么有色才,洁白,如天使一样的羽毛。一种幻想忽然在柳依依的心中徘徊,今天所发生的一幕幕如电影回放一般,她珍惜着这些镜头,却是不知道不应该。
她有时候甚至是分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程白还是叶凡。和程白比起来,叶凡的确是更适合自己,稳重,成熟,做事情考虑的非常好,而且还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他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并且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实现真正的三口之家。
而程白了,他家族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入的,即便是进入,想必以后受的苦也不少,再说的是,程白这人他是明白的。喜欢新鲜的东西,正如之前所想的,换女人比换衣服更快。今天他拿着个钻戒和自己求婚,明天或许就抱着第二个女人上床吧。
跟程白在一起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哪怕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丝震动她也是可以放弃。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幸福,和女儿的幸福她都要保障得到。
把一切的事情都想好了,柳依依舒了一口气,决定从今天晚上起就彻底的砍断和程白的所有关系。说着的时候,她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在通讯录之中找到了程白的电话号码,将程白这个号码彻底的删掉,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看见他,再也不会联系他了。
抱着那样的想法,她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一起床,叶凡便来见柳依依了,他等候在车子门外,看到柳依依,他轻轻一笑,一个拥抱:“昨晚睡的还好吗?”
“嗯。”
这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人影出现在柳依依的身后,是程白,他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撼,但很快又释然了。
柳依依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这对三个人都是种伤害,走到了程白面前,看着他那对双眼:“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要烦我,让我安心过我的生活,好吗。”
“你说谎,我感觉得出你的心,你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你想多了。”
“没有。”程白依旧是很顽固,叶凡看见想插手,却被柳依依抢先扇了程白一巴掌,随后,她便跟着叶凡开车走去了。
那一巴掌打醒了程白,那一瞬间他也就死心了。
一个星期后,叶凡和柳依依的婚礼正常举行,柳晓琴对着两人甜蜜的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柳依依摸着她的头,看向旁边那个男人,这便是他心爱的男人,经历了那么久风雨,每一次都是他站在自己的身边,是他给予了自己的支持和动力,所以最后自己选择的是他,心,也是属于他的。
穿着那厚重的婚纱,靠在叶凡的身旁,“我们就那样一辈子好吧,凡。”
“嗯。”叶凡把柳晓琴和柳依依抱在了一起,就那样,甜甜蜜蜜的。“依依,我答应你,会照顾你和晓琴,就那样一辈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