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能否听出那农夫吟唱之内容吗?”贾诩的发问将刘备陶醉之心拉回到现实,刘备说:“略能听懂一二。”
刘备听出农夫用的是湖南土话,对刘备来说听个大概是没问题的。于是刘备便试述了一段,“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贾诩对刘备佩服得五体投地,等刘备念完后,问刘备:“主公可知是何人所作?”
刘备摇摇头,说:“乡野农夫所颂,备怎能知晓?”
贾诩肯定地说:“农夫所颂乃《胡笳十八拍》,是蔡中郎之女蔡琰所作。”
刘备嘘嘘不已,原来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也不知是谁人传将蔡琰的《胡笳十八拍》传到这里的,看来此地也是文化氛围甚浓厚之地。
刘备一行人下马步行来到村口,见一老者坐在大树底下晒太阳,刘备上前与长者行礼问道:“大爷,此地是何处?”
老人只是欠了欠身子回答:“此地乃伊家湾。”
刘备又问:“请问大爷,知道东岭村在哪吗?”
老人疑惑了:“东岭村?吾打小就在此居住,从未闻有此村。”
“过了此地,是什么地方?”
老人用手往东方一指:“过了此地渺无人烟,须走上十日,方能见村落。”
刘备心想,也许东岭村此时尚未形成,便不再盘根究底,转而又问老人:“大爷贵姓?”
老人很勉强地回道:“免贵姓蒋。不知来者何人?”
张飞上前抢答:“此乃当今皇叔刘玄德。”
老人肃严起敬,站起身来问:“莫非是三英战吕布的刘皇叔?”
张飞又抢着回答:“正是。俺就是三英战吕布的张飞张翼德。”
老人连忙向刘备回礼:“皇叔驾到,老夫有所怠慢,请皇叔海涵。”
刘备连忙搀住老人:“老人家严重了。大爷从何听说吾刘备的事情的?”
老人回答:“吾儿常常将皇叔挂在嘴边,还聚集好几人天天研讨皇叔军队的动向。”
刘备一听,此地还有人在密切关注刘备的动向,于是急切地问:“汝儿现在何处?”
老人一指西方:“琬儿刚吃过午饭,到后山亭子里和一帮狐朋狗友品茶赏花呢!”
刘备很想见见老人的儿子,要老人请儿子回来,老人就叫隔壁的阿二去后山找儿子。阿二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儿,蒋大爷要其去叫琬哥哥回,阿二撒丫子就往后山跑去。
不久,一年轻人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刘备面前,大声地对老人囔囔:“父亲大人,这么急的唤儿回,有何事情?”
刘备一看年轻人,中等身材,肤色白嫩,浓眉大眼,还有一对兜风耳。刘备笑着对年轻人自我介绍:“听闻蒋公子常常将吾挂在嘴边,吾甚是好奇,牵挂吾的是个怎样的人?故而前来寻访。”
年轻人一脸诧异地望着刘备,蒋老爷子赶紧告诉儿子说:“这就是汝常常念叨的刘备刘皇叔,还不快给皇叔行大礼,还傻楞着干甚?”
年轻人听说是刘备上家来了,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等父亲捅了一下后腰,才激动地扑通跪地而拜:“蒋琬拜见刘皇叔!”
蒋琬?历史名人呀!刘备吃了一惊,倒退一步,赶紧又问:“汝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不敢起来,再拜而答:“姓蒋名琬字公琰。”
刘备求才心切,将蒋琬扶起问道:“公琰愿跟吾否?”
蒋琬又拜,说:“琬梦里都想着跟皇叔征战沙场,就是无人引荐。”
刘备笑了,蒋老爷子也笑了,贾诩、张飞、陈到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蒋老爷子一拍蒋琬的后脑勺说:“还不快认主公?”
蒋琬立马对刘备施君臣之礼,刘备再次将蒋琬扶起,说:“吾知公琰素有宏图之志,少时好学,聪明过人,不愧是令尊的好儿郎,且兼有令尊器宇轩昂之风采。今日当令尊之面,任汝为中军主薄,做文和军师的助手。”
蒋琬谢过刘备,并邀请刘备一同前往后山亭子赏花。蒋老爷子赶紧张罗酒宴,并杀了家里一条肥猪准备款待贵客。
来到后山亭子,这里已有三人在赏花,蒋琬一一引荐给了刘备,第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零陵名士刘巴刘子初,接着就介绍了蒋琬的好朋友,义阳人刘邕刘南和,最后一位便是本地的地方长官刘先刘始宗。
刘备知道历史上刘巴对刘备不是很感冒。年少时就名扬天下,当年刘表多次征召推举,刘巴爱理不理,自顾逍遥。曹操征伐荆州时,荆州人士大多归附了刘备,而刘巴却去了曹操那里打工,曹操赤壁大败,刘巴跑到交州,后来才投的刘备。
由于刘备的穿越,刘备集团的局势比起历史上来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吸引了不少的名士豪族的向往。刘备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刘巴,对刘备的态度有没有转变呢。
在这花香醉人的季节,在这如诗如画的亭子间,刘备对刘巴表露出喜爱之色,并对刘巴赞誉有加,刘巴感激刘备的知遇之恩,诚心与刘备行了君臣之礼。
令刘备奇怪的是,刘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经蒋琬解释了一番,刘备才知道了缘由。原来刘巴投靠曹操后,想在曹操身边捞个一官半职的,没想到曹操并不欣赏刘巴,只是将刘巴派往刘巴的老家零陵来做了个小小的县丞,刘巴据理力争,想留在曹操身边,曹操不允,郁闷的刘巴默默地卷铺盖回了老家,曹操兵败后,刘巴的县丞也做不成了,正好蒋琬在伊家湾,所以就来伊家湾这个清净之地。
蒋琬将刘邕介绍给刘备。刘备早知刘邕其人,刘邕字南和,乃刘忧之孙,有文才武略之才,曾从军出战交趾,有胆略,屡立战功。
刘邕向刘备行君臣之礼,刘备搀起刘邕说:“备久闻南和有文才武略之才,苦于无缘相识,今日一见,犹一见如故。”
刘邕赶紧说:“主公的知遇之恩,邕受宠若惊,吾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刘先字始宗,现任伊家湾主事,治理伊家湾井井有条,本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与刘先的治理是分不开的。刘先也拜过刘备。
刘备又将跟在身边的贾诩、张飞、陈到等人一一向大家介绍,众人一片欢喜。此时阿二又跑来了,喊大家回去吃饭,众人有说有笑地踏着五月的芬芳,回到了蒋家。
蒋家的院子里充满了欢快喜悦的气氛,院子中间满满的四桌诱人食欲的家宴,冒着热气腾腾的香气,几个孩童围着桌子转圈,大人们忙进忙出。
将老爷子热情地招呼贵客入席,宾主依次落座,举杯畅饮。席间蒋琬又把在坐的表弟刘敏、潘濬荐与刘备,刘备面对两个青春少年,知其日后必成大器,内心十分喜爱,建议将刘敏、潘濬二人,送荆州学堂深造,特批刘敏入子弟习武班,潘濬入子弟文化班。
蒋琬还特别向刘备介绍,刘先还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地方保安小队,负责本地的治安,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还有一支女子小队,个个身怀绝技。
刘备听到这,兴致昂扬,打断了蒋琬的话问道:“女子小队?那么这个队长也一定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