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和荀攸拉起了家常。荀家可是个大家族,说起荀氏一门,首先就要提到荀淑。荀淑荀季和,是战国时期思想家荀况的十一代世孙。荀淑年少的时候,受到家族文化的熏陶,品行高洁,学识渊博,被家乡人称为“智人”,先是征拜郎中,后又迁升为当涂长,出朗陵侯。在任职期间,被誉为“神君”后来罢官不做,回到家乡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读书赏花,修身养性。公元149年的冬季,仙逝故里。
荀淑有八个儿子:俭、绲、靖、焘、汪、爽、肃、专。荀家乃书香门弟,官宦世家,英才辈出。荀淑八子皆有名望,也就是后人称的八龙。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慈明十二岁通晓《春秋》,是荀氏八龙中的第六位,若论才学,则数第一。但论匡扶济世之才,荀家当属荀彧荀文若和荀攸荀公达叔侄俩。
说起荀家,颍川书院也是必须提一提的。颍川书院乃是当地大族荀家、陈家为方便家族子弟学习联手创办的,位于颖水边,所收学生,也不拒绝寒门子弟。到后来竟然越办越大,全国闻名,往来士子游学,没有过而不入的。其实对于颖川书院的授课方式,并不是如现代学校、古时私塾一般死板。来到这里的学生大多已有所学,且平时多以自学为主,遇到问题即可去向老师求教,也可以学生之间互相探讨;而老师一般只自顾自讲学,学生听与不听可自便。课堂上,学生与学生、学生与老师之间常常站到一起辩论,相互为一个问题辩论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
荀攸还向刘备透露了一个小秘密,司马徽是因为受不了学院里的争辩之声,才搬去荆州那青山秀水之地水镜庄的。
刘备十分羡慕人才济济的颍川书院:“吾知道,除了水镜先生之外,颍川书院还出了文若、公达、奉孝、志才众多才华横溢之士。”
荀攸谦虚地说:“吾不算什么,戏志才、郭奉孝、刘仲玉的才华均在吾之上,只可惜三人都……”
刘备又听到有人提起刘仲玉这个人,不禁好奇问道:“公达所提刘仲玉不知是何人?”
荀攸感叹人生之苦短,还沉浸在个人的情感之中不能自拔,叹了口气:“遥想当年颍川书院,吾与志才、奉孝、仲玉、仲德五人常常一起读书,一起为一个道理争辩,思想翱翔在自由的天空,无拘无束,潇洒自如。转瞬间,志才奉孝不幸早卒,仲玉也不知所踪,唯有仲德尚在,却在天牢。”
刘备知道荀攸陷入了自己的情感世界里了,也不责怪,等其说完再次追问:“公达所提刘仲玉是何许人也?”
荀攸回到了现实中,回答刘备的提问:“仲玉乃东莱刘岱的二公子,姓刘名和字仲玉,当年青州黄巾作乱,兖州刺史刘岱父子上阵御敌,由于寡不敌众,听闻刘岱兵败被杀,仲玉也不知所踪。”
至今为止,刘备已不止一次听人提起刘和刘仲玉这个人,对于此人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感。三国里面有这个人吗?刘备绞尽脑计也想不起史书中有没有这个人,作为玩遍三国游戏的现代人,刘备也没想起游戏里面还有一个叫刘和刘仲玉的人,看来此人应该早就挂了,不然史学家应该会记录下这个人的。
三国的历史上确实有个叫刘和的人,是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官至侍中,汉献帝刘协曾派刘虞的儿子刘和去幽州搬救兵,此刘和行到南阳的地方,被袁术拦下,留作人质,之后刘和逃离了袁术的监控,被袁绍收留。
但是这个刘和肯定不是荀攸口中所说的刘和。对刘备而言,不会把兴趣放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听完了荀攸的介绍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将话题转到程昱的身上:“公达,仲德下狱非吾本意,只要仲德肯为匡扶汉室出一份力,吾可以亲自去牢狱请其出来。”
荀攸内心是矛盾的,既然辅助了曹操,现在又转到刘备帐下,虽出无奈而到刘备这里,但是刘备的个人魅力深深地吸引了荀攸。刘备为人谦和,至仁至善,与曹操的奸诈诡异,动不动就杀人相比,让荀攸更加地心向刘备,特别是在刘备的军中待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刘备人格魅力的伟大。
送走荀攸,刘备去了士夫人的院子,看看士夫人安顿得怎样了。士红莲身为小妾,也在刘府的宅院内分到一所庭院,庭院命名为“醉沉香”,因交州盛产沉香,而士红莲是交州公主,故而得此名。
甄夫人在宅院内也有一所庭院,庭院命名为“芙蓉宫”,是李彦来江陵时,刘封给安排的,“芙蓉宫”就在糜夫人的“玉麟宫”的隔壁,中间隔了一道草坪,在“芙蓉宫”的后面,就是“醉沉香。”
刘备走过草坪,路过“芙蓉宫”,因为甄夫人父女久别未见,刘备多给些时间这父女俩,所以未去打扰,而是径直穿过一条幽静的花园,往士夫人的“醉沉香”去了。
“醉沉香”的门前,两名女子军身着红衣黑裤,腰佩龙长剑,立在两旁,见到刘备前来,拱手施礼,请刘备入内。
刘备步入大门,院内一片繁忙,有女子军,也有家仆在修整庭院,剪枝的剪枝,培土的培土。众人看到刘备来了,停下手中的活,要前来行礼,刘备摆手示意,并告诉大家,在家里不必多礼。众人就继续手中的活,由得刘备自由活动。
院子右边有一长廊,直通士夫人的寝室,刘备往长廊走去,长廊是木质的,地上铺有雕花木板,长廊两边绿树遮天,翡翠绿的雕花柱,朱红的栏杆,使得整条长廊显得静雅而大气。
这是条九曲廊,左边碧水荡漾,金鱼摆尾;右边假山跌宕,百花争奇。过了长廊便是前厅,刘备背着双手,漫步进到前厅,前厅也有家仆在忙碌,管事的是士红莲从交州跟来的姨娘,刘备问管事的姨娘士红莲何在,姨娘告诉刘备士红莲正在沐浴,刘备谢过姨娘,就径直往后花园而去,由前厅穿过天井再左转就是后花园了。
后花园并不大,正中间有一棵大桑树,树很大,很高,三人都抱不过来。沿着桑树四周,整整齐齐地种着红玫瑰、白兰、石榴等花卉,浓烈的花香充满花园,园子一面还有个后门,方便园丁出入。
刘备四处打量,没有一张凳子可坐,哪怕是张石凳也没有,刘备就在大桑树底下的树根上坐了下来,两手托着腮帮子,闭上眼睛享受着花香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双纤柔的手蒙住了刘备的眼睛,紧接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花园。刘备反手抓住一对玉手,陶醉在醉人心扉的花香里,款款而问:“不知是哪位花仙子现身?”
沐浴而出的士夫人柔情万种,娇柔无比,犹如一朵莲花仙子,身上一阵花香,一身新款亵衣,轻纱薄翼,肤色白里透红,怎一个撩人心弦。士夫人用一种细柔而娇滴滴的声音问:“夫君看红莲像哪位花仙子呢?”
刘备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了莲花仙子……
第二天一早,糜夫人大着嗓门大吵大闹,整座刘府都诚惶诚恐,刘备也备吵醒,刘备红莲赶紧更衣起床。刘备叫来仆人询问发生何事,仆人禀告刘备,跟随甄夫人和士夫人的女子军,大清早在前院操练,吵醒了糜夫人,糜夫人正在打发雌威。
刘备和士红莲穿戴整齐,刚走到前厅,糜夫人也杀到了“醉沉香”的前厅,后面还跟着四个小丫鬟。糜夫人一见刘备就委屈落下了眼泪:“一早还让不让人睡觉?女子军在院子里呜啊呜啊地练兵。别人不知道妾身心脏不好,夫君可是知道的,望夫君替妾身做主。”
刘备赶紧安慰糜夫人:“玉儿,先别这样,这样更加地有害身体。”接着就对糜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先夫人坐下说话。”
四个丫鬟赶紧忙乎着,搬椅子的搬椅子,擦椅子的擦椅子,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扶着糜夫人安安稳稳地坐下,糜夫人十足大姐大的派头。
等糜夫人坐下后,刘备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对糜夫人说:“作为军人必须要出早操,这是吾亲自规定的,女子军也不例外。”
糜夫人怒气难消:“那也不能把家里当成练兵场!”
“玉儿说的也对,您先消消气,等吾来处理这事。”刘备转头问身边的士夫人,“汝带了多少女子军回来?”
士夫人回道:“妾身带了二十名,莲花姐姐带了二十名。”
糜夫人愤愤地说:“家里有白耳精兵把守,不需要什么女子军,一进家就哇啦哇啦地吵闹,真让人心烦!”
刘备坚定地说:“红莲和莲花是女子军的统领,身边配有护卫是很正常的。吾命令:今后女子军操练,一律到后院去,不许在前院打扰糜夫人!”
既然刘备都发话了,糜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的心态也平复了下来,正在此时,刘封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告诉刘备有紧急军务,诸葛军师请刘备赶紧前往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