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福音》第二十一章第三节一个问题只要提法适当,就接近于解决了。
安培理性终将占上风。
伏尔泰现在,要么就取之,吝则就放弃。
莎士比亚要当心舔着嘴走进来的狗。
西班牙谚语我的目的,是要对傅立叶从人类天性的规律推导出来的社会组织作一个简明易懂的扼要陈述。
在我们这个世纪,历代使人类遭受摧残的战争、政治动荡、疯狂的反动行为和种种大灾难,每隔一段很短的时间就要猛烈重演。因此,人们对社会苦难的感受,在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痛苦更深,祸患更大,到处都急需救治的良药。
拥挤在政治舞台上的战士真是数不清,处处有人叫嚣和仇恨,互相驳难的杂乱无章的议论连篇累牍地发表,风潮起伏,政治或产业动荡不宁,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纷乱和腐败行为,这一切都是我们社会不好的明证。睿智的人比惶惶不安的庸人站得高,看得远;他们认为,千万个诉怨或愤怒的声音,将汇合成一个悲壮的共同的声音遭受苦难的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在谴责社会的组织。如果人们过得很自由和幸福,生活在按照人的天性的需要和要求制定的社会法律之下,会发出这些诉怨、愤怒和呻吟之声吗?
今天,已不再禁止知识界对人类的前途进行探讨。已经许可人们进行这类思考了。任何一个着述家,从制造先验哲学的人到童话作家,对”给新建筑物添砖加瓦“很感兴趣;每一本书的序言里都要写上这么一句公式话。不过,虽说每一个人都想为这个建筑物添砖加瓦,但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建筑物,就必须弄清楚,而且还要了解它的设计和规模;不弄清楚这些,便只会收集到一大堆可笑的没有用的材料。如果你的东西是一大堆碎石头,那就别给我们送来。
因此,现在是向当代的知识界提出一个有系统的计划的时候了;这个计划可以作为人们急须研究的巨大的重新组织工作的基础;因为旧的社会已经处处濒临崩溃。由于这是那些对前途问题感到严重关切的人所需要的一个新计划,一个发明,一项社会发现,因此我们要求人们对一个与那些汗牛充栋但什么问题也解不了的哲学和文学着述的胡言乱语全然不同的设想,给以相当的注意。它没有任何不尊重事实和不遵循严格的科学推理的地方;当然,不能因为有了这个设想,就不去研究傅立叶的理论了;傅立叶的理论仍须研究,因为它十分新颖,有独见,各个部分立论谨严,效果和形式均富有诗意和气魄,是值得人们阅读的。
①着重号是原有的。译注不过,须要指出的是,对研究一个真正的新学说没有思想准备的人是不少的。还须做许多工作,才能使知识界绽露微曦,扫除乌云。传播革新的思想的人将遇到数不清的障碍。为了在这样的道路上不停地前进,一直走下去,那的确是需要有力气、耐心和勇气,而尤其是需要有虏诚的信念。
有些人对你的信仰表示怀疑,不管你如何加以保证,他们都把你和那些没有信仰和准则的江湖骗子混为一谈,把你和那些在政界和新闻界到处叽叽喳喳的道德学家和慈善家看成一个样子。这种错误的看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把一切都当成商品的时代,舆论、信仰和良心全都是可以买卖的。
还有一些人说你是胡思乱想的人,是空想家,是”没有头脑的人“(这是他们的原话)。他们把你直呼为疯子:这个合词,如果不是经过那些走在时代前头、给人类开创了光明的大事业的伟大天才把它提高和净化一番的话,当然是很难听的。十字架也是很令人厌恶的,然而耶稣却使它成了一个神圣的东西。
有些人的思想里充满了没有道理的偏见,他们象提防敌人那样提防你;你在这块敌对和不信任的土地上,是无法撒播任何种子的。这种敌对的倾向,在有几个人的身上甚至发展到竟认为你有卑鄙和自私的意图;他们把这种错误的偏见当作甲胄和利剑,用它们来反对那些传播一个社会信念并为之献身的人,硬说”那些人有他们秘密的想法;没有秘密的想法,他们就不会对人类的幸福如此关心了!
这就是仁人志士在现今这个时代的遭遇。这是我们社会的心脏已经受到自私行为的残害的征兆:心肠十分冷漠的人是不会理解为一个社会事业的献身精神和爱的;只有心灵非常败坏的人才用敌对的态度夹对待为人类谋幸福的人!我们认为此等人的看法就是恶的明证。难道不是由于长期的苦难,希望和幻想全都破灭,社会才败坏了人心吗?
最常见的倾向是:有些人口头上虽不反对,但对一个新的社会思想的传播却设置重重障碍,硬要用他们自己的思想,用他们自己的杂乱无章的想法,来代替那些真正构成一个学说的思想。他们还没有读过这个学说的论述,就对它加以评判,用一些谬误的说法把创立这个学说的人的思想加以歪曲和割裂,从一大批荒谬可笑的乱七八糟的说法中得出更加荒谬可笑的结论;许多知识渊博的人“目前就是这么作的。他们把你的概念加以歪曲,用他们的想法把你的想法搞得面目全非,十分荒谬,然后带着满意的神情对你说:“你的学说是一种荒诞的乌托邦,是不值一驳的!”啊!当然啰,你的思想一经过他们的模子,被他们那样一理解,被他们那样一改变,当然会成为不值一驳的荒唐的东西!传播新思想的人,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要碰到这些困难,这种情形,长期以来使我们感到恼火,往往使我们变成傲视他们的人,使我们对他们这些心肠冷酷、头脑狭窄的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轻蔑之心;在这些人的狭窄的头脑里,任何颠扑不破的新思想都是进不去的。
有些人想一下子就把一种崭新的学说弄个明白,想把它象牡蛎一样一口就吞下去;说应当把它写成杂文,写成短篇故事,甚或写成小说
(该怎么写才对呢?),说应该有一个有天才的人出来提出一个社会结构,想一个很科学的办法,拿出美妙的计划,计划的说明要用两种语言,对一种人用古文,对另外一种人用浪漫的语言。
另外还有一些人对新的学说提出责难;他们说:“一本书里有几十个新词儿,怎么读得懂!”我们说:在一箴化学论文、物理学论文、博物学论文或医学论文中,新词儿不是有好几百个吗?他们说:“不错,但那是科学呀,至于社会学说嘛……”啊呀!你们公然不认为一门社会学说是一门科学,不认为它是科学中的科学,是最重要的科学,是关键性的科学,是研究人的科学!的确,他们的那些话足以说明他们打开头一直到现在,在对社会关系的看法上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哼!如果这门新的学说不是一门科学,如果它不具备科学的精确性,那它也就会成为你的书架上放了八百年的一大堆哲学和伦理学的空话连篇的一类着作了!
现在,人们已经允许在科学上使用新词或古词,甚至在小说和短篇故事中也允许使用。一个文人,如果他不给语言增添几个新词汇,不使用几个含有新意的老词儿,那他是不甘休的,对他的书不满意的。介绍新思想的人有必要使用二三十个新词,难道不让他有使用新词汇的权利!这简直令人好笑。
有人还要求把一部研究社会学说的书压缩成一篇新闻报道那样长的文章。请问:哪一本化学书、物理书或代数书只用了十来页八开纸?人们必须知道:这是一门社会科学,我所论述的,不是别的,而是傅立叶发现的社会科学;这门科学不能阅读一下就算完事,而必须对它进行研究。
就我来说,我只打算在《社会命运》中阐述傅立叶的思想在社会的历史发展和一般的组织方面的基本运用。想深入了解傅立叶的思想的人,在人门之后,还须要进行高深的研究。
这本书当然是写得很简要,容易看得懂,因为它不是为那些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就下断语或武断处理问题的人写的,也不指望那些以为用”乌托邦“、不可能”或“梦呓”这类字眼就能把一种新思想打个粉碎的人去读它!
这本书不是为那些没有心思和智慧的人而写的,也不是为那些带着成见或偏见看问题的人写的。有一些人对自由的理性和摆脱了种种束缚的良知发出的纯朴的呼声充耳不闻,不愿意勇敢地作出响亮的回答,这样的人也最好不要看这本书。
还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