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替死鬼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自己倒不如帮她一把,纵使不能一举毁掉纪嘉嘉,但是再小的石头也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道水花。
  “等待时机。”
  林芝抬起眼眸,压低声音说道,一双褐色的瞳孔里明暗夹杂,让人很难看穿她的心思。
  苏晴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语气略显疑惑,“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芝的眼底一沉,沉声说道,“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再给她一个致命的打击。”
  苏晴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快步走进车内,眼底却掠过了一丝阴影,“去靳家老宅。”
  “是,小姐。”
  抵达靳家老宅
  苏晴用手捋了捋胸前的褶皱,在脸上扯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提着一盒精心准备的礼物敲开了靳宅的大门。
  “靳伯父呢?”
  苏晴浅笑着说道,一脸乖巧的模样。
  “靳董在书房,苏小姐这边请。”
  管家微微俯了俯身子,态度谦和地说道。
  两人攀上旋梯,穿过了一条古色古香的长廊,停在了书房门口。
  苏晴定了定神,力度适中地叩了叩门。
  “进来。”
  数秒后,门内传来了一个低哑的声音。
  苏晴微微勾起了唇,轻轻推门而入。
  “靳伯父,您在忙吗?”
  她浅笑着说道,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原来是你啊,快坐。”
  靳临渊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眼眸,语气却很是平静。
  苏晴微微挑了挑眉,将一盒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了茶几上,语气却有些刻意讨好的意味,“我听说您一到入秋的时候,就会犯失眠多梦的老毛病,爸爸刚好让朋友从国外带了一些上等的燕窝,我便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了。”
  靳临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出于客套地道谢了几句,“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和我那个不懂事的儿子比起来倒是你处处都想着我。”
  “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晴浅笑着答道,心底却是一阵欢喜。
  门外蓦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步伐稳健,愈来愈近。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穿着一袭笔挺的西装,一张精致得有些无情的脸上透着一丝冷俊,他微蹙着眉头睨了苏晴一眼,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里掠过了着一丝泠冽。
  男人径直走到了靳临渊面前,用低哑的嗓音说道,“父亲。”
  苏晴的心脏猛地落了几下,一看到靳凌尘的脸,心底的小鹿便疯狂地乱撞。
  她用力地攥着手,极力地保持平静,“靳伯父,凌尘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语罢,她步履有些不稳地离开,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红晕。
  “说正事。”
  靳临渊的眉头微蹙着,沉声说道,一张城府极深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靳凌尘眼底一沉,用低哑的嗓音说道,“世峰建设准备出售在外滩的一块土地,那里是浅滩不利于货运,我本无意去竞争这种地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根据消息,最近徐家和刑家都会放出消息表示要竞标,所以我特意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靳临渊的眸光沉了下来,并未立刻回答他的话,眼底却掠过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痕迹。
  他打开烟盒悠悠地取出了一支雪茄,点燃,轻车熟路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压低声音说道,“高价买下来,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如果徐家和刑家故意施压呢?”
  靳凌尘的眉头一皱,语气里却透着一丝顾虑。
  徐刑两家是世交,他们之间的合作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从他们手中抢下这块地皮固然重要,可是他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世峰在外滩的那块土地虽然是浅滩,却是历代的通商口岸,不利于货运你可以开发商业嘛。”
  靳临渊微蹙着眉头,用枯哑的嗓音说道,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耐烦。
  “凌尘啊,做事情不能那么死板,把目光放远一些。”
  他用力地碾灭了雪茄,压低声音说道,一双墨色的眼眸里蕴藏着一丝果决。
  “是,父亲。”
  靳凌尘低垂下眼帘,沉声说道,却无意瞥见了桌面上的那盒礼物,脑海里蓦地划过了苏晴的影子。
  他的眉头微蹙着,按耐不住性子问道,“爸,刚才苏晴为什么过来?”
  靳临渊的眉头微微松动,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她说担心我失眠梦多的老毛病,特意给我送燕窝来。”
  “刘妈?”
  他眼底一沉,提高音量说道。
  佣人很快闻声前来,语气恭敬,“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把这个收下去。”
  靳临渊微微抬了抬手,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靳凌尘的眉头一皱,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悦,“爸既然你连这种不相干的人的东西都收,嘉嘉可是你的儿媳妇,您每次这样针对她给他脸色看不合适吧?”
  靳临渊的身体一怔,一脸懵然地说道,“你倒是说说我几时针对过她了?”
  他的眉头紧拧着,点燃了另一支雪茄,一双墨色的瞳孔里透着一丝荫翳。
  靳凌尘眼底一沉,默然在沙发上坐下,用低哑的嗓音说道,“你明知道嘉嘉向来和苏晴不和,为什么还要把她放进公司来?我念在苏伯父的面子上可以不和她计较,但是如果她做出任何伤害嘉嘉的事,我绝不会姑息。”
  靳临渊的身体一怔,眉头紧拧着,深陷成一个“川”字,厉声呵斥道,“靳凌尘你给我注意分寸!”
  他的手颤抖着碾灭了雪茄,看着靳凌尘一脸无奈的模样,心底却也不是滋味。
  这些时日以来,纪嘉嘉为了得到自己认可而做出的努力他不是没记在心上,只是他这个人向来不善言辞又放不下面子罢了。
  “父亲,是我太激动了,言辞不当。”
  靳凌尘站起身子,目光沉重。
  “我和嘉嘉已经结婚了,她为了得到您的认可做的努力您不是看不到,您为什么就不能对她稍微宽容一点。”
  他沉声说道,语气却分明是乞求的口吻。
  靳临渊用手扶额,心底想答应却依然不肯放下面子,“苏晴的事我来解决,我会亲自去一次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