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靳凌尘低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人,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里透着心疼。
  纪嘉嘉微蹙着眉头,脸上蓦地绽开了一个笑容,“我哪有什么事啊,你都全帮我挡过去了,看来吴雪莉更是想把我吃了。”
  男人身体怔住,低沉的眼波里掠过了一丝阴霾。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
  靳凌尘沉声道,一双幽深的眸子底蕴藏着一丝恨厉。
  纪嘉嘉的眉间微微松动,目光略显沉重,“以前看在老师的份上,我总是顾忌和她的同僚感情,我虽然不主动惹事,可是我也不怕事,既然她已经决意要如此,我也不会害怕,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靳少,夫人,我是来给二位清理伤口的。”
  小护士推门而入,悻悻地拿起了酒精,却迟迟不敢触碰靳凌尘的身体。
  “还是让我来吧。”
  靳凌尘伸手接过了酒精棉,小心翼翼地替纪嘉嘉擦拭,眼底却透着心疼。
  早年时他便专修了伤口的紧急处理,这样的问题自然更不在话下。
  病房外,叶诺什的十指焦灼不安地紧扣着,站起又坐下,如此反复了无数次,一双眼睛时时向内张望。
  George走出室内,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位穿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女人。
  “医生,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叶诺什微蹙着眉头,目光沉重,字里行间里都流露着担忧。
  如果不是她管教无方,一味地纵容吴雪莉,如果她可以早一点发现异样,又怎会酿成如此的祸端……
  “夫人您大可放心,靳少和少夫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好在只是普通的油漆,而且也没有伤及到重要的器官。”
  George微微勾了勾唇,语气很是客气,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打量在叶诺什的身上,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您和靳少是……”
  他只是听说靳凌尘有一位下落不明的生母,而这个女人的神情又如此焦急,更诡异的是她的眉目间竟然像极了靳凌尘,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叶诺什怔住,目光却明显有些躲闪,一时语塞。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与靳凌尘的关系,她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却没有给过她母亲的关怀和疼爱,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更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靳凌尘缓缓走过来,一张精致得有些绝情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尤其是那双幽深的眸子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
  他抬起眼眸,目光聚焦在叶诺什的脸上,语气却很是生冷,“叶夫人,嘉嘉已经没事了,她需要静养,你请回吧。”
  叶诺什的心脏猛地落了几下,一脸愕然地应了一句“好。”
  仅仅一个字却仿佛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转身离开,步履略显沉重,只留下一个削瘦孤立的背影。
  靳家老宅
  靳临渊站在书房的阳台上,观赏着金丝笼中的云雀,他的指间夹着一支雪茄,泛着微弱的火星,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沉闷而泠冽。
  Java推门而入,神情有些凝重。
  他快步走到靳临渊跟前,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鸟笼,悻悻地说道,“老爷,少爷那边出事了。”
  靳临渊蓦地转过身,目光狠厉,“是不是又是苏家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
  他明明已经亲自上门警告过了,看来这一次是不能顾及往日情分,手下留情了。
  Java摇头,语气略显沉重,“是夫人工作室里的一个职员,对少爷求爱不成,反而恼羞成怒报复在少夫人身上,泼了一大桶油漆。”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弱了,“少爷为了保护少夫人,也受了伤。”
  靳临渊震怒,攥紧拳头击在阳台边缘的大理石上,一双幽深叵测的眸子透着一丝愠色,“凌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Java微蹙着眉头,沉声说道,“医生说好在只是普通的油漆,而且并未伤及要害,二人目前在医院静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靳临渊用力碾灭了雪茄,嘴角因为盛怒而抽搐,额间青筋暴起,“那个女人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那个女人叫吴雪莉,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只是因为在设计上颇有天赋,这些年夫人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几乎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对待。”
  Java停顿了片刻,眼底却不经意间掠过了一丝阴影。
  靳临渊的眉间微微松动,瞬间察觉到了什么,用低哑的嗓音说道,“这个女人恐怕知道了很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Java的身体怔了一下,沉声说道,“她从夫人口中得知了少爷和夫人的关系,并企图用这一点威胁少爷。”
  靳临渊的心脏猛地落了几下,一张城府极深的脸上竟透露出一丝错愕,他重新点燃了一支雪茄,手却不禁有些颤抖了,“你的意思是凌尘已经知道了……”
  Java的眉头紧揪着,语气却有些不确定,“少爷并没有刻意与夫人来往,具体情况我还不敢妄自论断,只是如果那个女人狗急了跳墙,反咬一口,恐怕会对夫人少爷不利。”
  “凌尘现在在哪里?”
  靳临渊的眉头紧锁着,目光沉重,他深谙自己儿子的性子,对于此事绝不会姑息,更不会青轻描淡写地放过。
  况且那个女人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她大肆宣扬靳凌尘和叶诺什的关系,恐怕无法避免一场更大的风波,所以他必须在事态更加严重之前处理稳妥。
  Java的眉间微微松动,很快心领神会,“少爷一直在医院陪伴少夫人,目前还没有任何行动,不过少爷身边那个叫凌风的人,向来影踪神秘。”
  靳临渊的眸光蓦地阴沉了下来,一双幽深的眼睛里明暗交杂,他的薄唇微微松动,语气却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把她处理干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