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普罗旺斯。
随着“叮咚”一声,电梯在18楼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墙壁上鲜艳的楼层标志却刺痛了纪嘉嘉的心。
她竭力的保持着镇定,仅仅迟疑了不到一秒,便故作从容的跟在靳凌尘后面走出了电梯。
当然,这一切都逃不开靳凌尘的眼睛,他停下脚步,微微蹙着眉头看她,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纪嘉嘉浅笑着摇摇头,脸色却微微泛白,身体反应到底是撒不了谎。
靳凌尘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看了一眼墙上的硕大而显眼的“18”的楼层标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海莉介绍了一个医生给我,他明天就会到达法国。”
他是何等聪明细致的一个男人,自然是一下子便猜到,纪嘉嘉是想起了流产的那一日——那天正好是18号。
“什么医生?”纪嘉嘉问道。
靳凌尘牵着她的手朝前走着,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是苑子铭的一个客户介绍给她的,据说在心理学方面很有经验,只是较为低调,许多人都不知道罢了。”靳凌尘耐心的解释着。
纪嘉嘉垂下眼眸,淡淡的应道:“嗯,好。”
在一扇门面前停住脚步,靳凌尘推开玻璃门,里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这里是巴黎著名的设计大师约翰逊的作品陈列室,纪嘉嘉倾慕他已久,靳凌尘得知便带她来了这里。
看着那些精致的陈列在玻璃柜里面的作品,纪嘉嘉忍不住叹道:“哇,真是巧夺天工啊。”
不过转念一想,约翰逊向来孤僻,靳凌尘能够单独带她来看这个展览,中间一定动用了不少关系吧。
转过头,纪嘉嘉颇有些感动的看着他,说:“谢谢你,凌尘。”
靳凌尘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丝,说:“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的。”
两个人在展览会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上了车,驶往花田旁边的“家”。
车上,司机正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纪嘉嘉依偎在他的怀里,深深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低声呢喃道:“凌尘,你不必为我费心思做这么多的。”
他知道她是怕他太过操心劳累,跨国处理公司的事情本就有些麻烦,还要花心思来让她开心,纪嘉嘉到底心有不忍。
“你不开心的话,我连一份文件都没办法好好看,所以这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靳凌尘用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头发,眸底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纪嘉嘉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眸底翻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靳凌尘闭上眼睛深深的嗅着她发间好闻的洗发水的清香,一字一句的允诺道。
“嗯,我相信你。”纪嘉嘉勾起嘴角,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到底是有多幸运,才会遇见这么爱她的靳凌尘啊。
回到他们的小别墅,纪嘉嘉看了看时间,说:“凌尘,我去做饭。”
靳凌尘揽过她的腰间,柔声道:“我去吧,我不希望你受累。”
纪嘉嘉踮起脚尖吻了吻靳凌尘的脸颊,一双好看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她说:“没关系,就让我去吧。”
她的话语间带着一丝撒娇,靳凌尘无奈地摇摇头,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说:“嗯,那你去吧。”
看着纪嘉嘉雀跃的走进厨房,靳凌尘欣慰地勾起了嘴角,纪嘉嘉的状态越来越好了,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慰藉。
坐在沙发上,靳凌尘拿起平板电脑正对着厨房的门口,一边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务,一边不时的抬头看看她的动静。
很快,厨房里便飘荡出了牛排的香气。
“凌尘,吃饭了。”纪嘉嘉系着围裙,一边在餐桌旁边摆盘,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闻声,靳凌尘迅速放下手中的电脑,起身朝她走去。
把她环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替她解开了围裙,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说:“辛苦了,我的靳太太。”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出于浪漫的心理,纪嘉嘉还特意点上了一支蜡烛,烛光曳曳,牛排香气宜人。
靳凌尘熟练的替她切好了牛排,推到她的面前。
纪嘉嘉用叉子叉了一块,递到他的嘴边,眼底带着一丝期待,说:“尝尝味道如何?”
靳凌尘低头咬住那块牛排,细细的咀嚼,点头道:“还不错,有进步。”
得到肯定的纪嘉嘉开心的自己尝了一块,眉毛立马拧成了川字形。
女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嗔到:“这么咸你还说不错!”
靳凌尘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红酒,微笑道:“是吗?但是我真的觉得很不错啊。”
看着他又再吃了一块,纪嘉嘉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站起身撤下了盘子,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在便利店买的奶油面包,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凌尘,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抢着做饭了。”
靳凌尘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其实只要你做的,我都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纪嘉嘉被他的这一席话搞得有一些眼眶泛红,她咬了一口面包,垂下眼睛,嘟囔着说道:“靳凌尘,我平时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撩拨人。”
最怕平时不言语的人忽然说情话,那样的话,无论是谁都扛不住的。
看着跑偏话题的纪嘉嘉,靳凌尘探过身去,吻住她的唇,舌尖触碰着她那沾着奶油的齿畔。
纪嘉嘉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瞪圆了双目,唇齿相依间的红酒加上奶油的清香沁入心扉。
从胸前的那颗心脏,开始如同怀春的少女一般跳动,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于靳凌尘是越来越贪恋了。
靳凌尘吃干抹净刚想抽离开来,便被纪嘉嘉捧住了脸,她主动地吻着他的唇,吻技依然没有一点提升。
烛光把她的脸照的格外柔和,靳凌尘浅浅的笑着,伸出手揽过她的腰肢,把她揽到他的怀里。
或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拥吻,或许是彼此的心房都被悲哀浸泡的有些糜烂。这一刻,他们才会这么吻得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