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我知道你怨我们……但是你的确是我们的女儿啊!”齐静安听到纪嘉嘉冷漠的回应,眼中的泪光更盛,甚至因为悲痛而有些站立不稳。
夏育齐手疾眼快的上前一步扶住齐静安,心中对于此时这番表现的纪嘉嘉有些不满。但是他们的确是对于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子有着诸多亏欠,一时之间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她什么。
“嘉嘉……”靳凌尘作为现场唯一了解纪嘉嘉的人,自然看出纪嘉嘉现在只不过是强自装作镇定,实际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都能从她颤抖的眼睫中看出一二。
纪嘉嘉听到往常最能给她力量的男人的声音,微微抬头泪眼婆娑的看了靳凌尘一眼。为了不让她背对着的夏氏夫妇瞧出什么破绽,纪嘉嘉努力忍住哭腔对着男人说道:“凌尘,我想一个人去散散心,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看出女人眼中的哀求,靳凌尘也只能把瞬间闪过的拒绝想法咽下喉咙,缓缓点了点头,对着眼前散发着脆弱气息的女人说道:“去吧,我……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靳凌尘害怕夏氏夫妇会对纪嘉嘉过多纠缠,也顺势开口打算让两人给纪嘉嘉一个单独冷静的机会。
男人此刻并没有想到,他此时的决定险些让事情发展到让他追悔莫及的地步。
逃离了那让人窒息的地方,纪嘉嘉呼吸着花田中带着浅淡芬芳的空气,郁结的心情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看着不远处零零散散的游客,正在花丛中流连忘返,欣喜拍照留念的样子,纪嘉嘉的胸中生出好些羡慕的情绪——真好啊,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享受美景,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而她却……直到刚才,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
纪嘉嘉漫无目的的在花田中缓慢的走着,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一双饱含恶意的眼睛已经锁定了她。
时间倒回到两天之前,夏翊琛将邢天策带离邢家的那个下午。
听到夏翊琛的要求,邢天策可以说是惊喜的微微睁大了双眼。
“毁掉纪嘉嘉?这就是你要从我这里拿到的回报吗?”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能够有人主动提出要帮助他的疯狂计划。
是的,这个男人其实很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想法和行径是如此的疯狂不合常理,但是他依旧我行我素的不想予以改变。
夏翊琛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润平和,却因为他眼中难以掩藏的兴奋和恶毒而显得令人遍体生寒。
“看来邢总对于这个要求也很满意,不过可不要掉以轻心啊。”夏翊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邢天策,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邢总之前在对付我这便宜妹妹的事情上,也是败绩累累。”
听着男人讽刺意味十足的话,邢天策刚要发怒,不过很快又因为夏翊琛口中对于纪嘉嘉的称呼而转移了注意力,饶有兴趣的问道:“妹妹?”
夏翊琛不以为然的承认道:“是的,这一点,想必邢总应该也知道了才对。”
邢天策这才想到之前从唐宁那里得到的那封信,原来眼前的男人就是信中提到的夏家,纪嘉嘉的亲生父母所在的世家大族,看他一副为了权位而不惜谋害亲妹的样子,应该就是夏家现任的话事人了吧。
“之前是邢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夏总见谅。”邢天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再次对着夏翊琛伸出了手:“既然现在明白了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那就合作愉快吧。”
夏翊琛看着邢天策胸有成竹的样子,面上也露出满意的神情,伸手同邢天策相握,一边温声说道:“我正好查到了那个女人现在所在的位置,邢总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即刻启程吧?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至啊。”
“那是自然,多劳烦夏总费心安排了。”邢天策露出了然的微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呷了一口,又同视线相接的夏翊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至此,这两人的结盟,算是正式成立了。
夏翊琛果真如他所承诺的,派足了人手给了邢天策,并且在隔天就用一辆私人飞机将一行人运至了法国机场。
呼吸着异国的空气,邢天策并没有因为七小时的时差而感到疲惫,而是兴奋的冷笑两声,想到临行前定下的计划,对于离他近在咫尺的目标充满了期待。
纪嘉嘉,快跑吧,可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了。
第二天清晨,邢天策就收到了夏翊琛在国内发给他的,纪嘉嘉的具体位置。
一行人也修整好了,一场充满恶意的计划正在悄然展开。
“纪嘉嘉,终于又见面了。”看着花田中那个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邢天策阴狠的勾起嘴角,不急不缓的远远跟在女人身后。
时间线重合后的半小时,纪嘉嘉终于觉出不对——有人在跟踪她!
一道强烈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贴在她背后,让她暂时摆脱了伤心的情绪,开始警惕地环视起周遭的环境。
一看周围越发茂密的树丛,女人心里才暗叫不妙起来。
“居然一时不察走到了这么偏辟的地方……”
看着纪嘉嘉的惊慌模样,邢天策不再掩饰,直接从树荫后显出了身形,将自己完全展现在纪嘉嘉眼前。
“嗨,好久不见。”男人语气热络的开口,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纪嘉嘉全身的细胞都在看清楚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开始疯狂叫嚣着危险的来临。
女人不由得惊慌的倒退两步,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块,一下被绊倒在地。
邢天策悠然的走上前,作出好心的样子对着女人伸出手。
“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们可有好多时间可以叙旧呢。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别过来!邢天策你离我远点!”纪嘉嘉明显处于劣势,但还是没有放弃的不住后退着,一边用手边摸到的石块掷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