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夏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用人民币堆起来的嘛,想必靳凌尘的这个朋友也是什么富家公子吧。
  她微咬着嘴唇,环顾四周,这家酒吧并不像普通的Bar,没有刺眼的灯光,也没有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更没有在舞池扭动着身体的男女。
  取而代之的是古典的法式装潢,还有一支乐队,现场演奏着美国19世纪的乡村民谣,与其说这里是个酒吧,不如说是一个逃避喧嚣的好去处。
  纪嘉嘉私心想着,直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他穿着一身日式的衣服,虽说不上奢华,却让人觉得干净和舒服,他的头发染成了偏蓝的烟灰色,一双墨色的眸子深邃而纯净。
  “靳少,我可把您等来了。”
  男人攥着拳头,用力地击在靳凌尘的肩头。
  这个男人就是林子轩,算得上靳凌尘的发小,长相身材俱佳,标准的地主家的小儿子,却从小不愿继承家业,非要自己创业,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纪凌尘才愿意和他交际。
  “别贫了,带我们进去吧。”
  靳凌尘微敛眼眸,用低哑的声音说道,眼底却透露出一丝嫌弃。
  “你就不能不绷着脸吗?那么多年还是一样。”
  林子轩挑了挑眼眸,悠悠地说道,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纪嘉嘉的身上。
  “这位是?”
  他用清隽的声音说道,眼底却掠过了一丝诧异。
  靳凌尘的口味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清纯妹子了?还有他带女伴来自己的地方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朋友而已。”
  靳凌尘眼底一沉,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一张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我是林子轩,你叫我Matt就好。”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扯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他随即伸出了右手,半悬在空中。
  “你叫我嘉嘉就好。”
  纪嘉嘉礼貌性地握了握他的手,悻悻地说道。
  “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随即在脸上扯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
  蹭着纪嘉嘉离开的空档,两人在一个包间坐下。
  “靳凌尘。”
  林子轩的嘴角邪魅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女人和你关系不一般吧,你可从来没带过女人来我这儿。”
  他顿了顿,戏谑地说道,“还有你的口味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喜欢那样的……”他哂笑了一声,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庸俗,她真只是个普通朋友,再说了我是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还有那种巨乳蜜桃臀的是你丫的口味吧。”
  靳凌尘眼底一沉,用手解开了上衣的第二颗纽扣,他的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到了顶,浑身透露着禁欲气息。
  “你TM不会是这几年在中东纵欲过度,把身子伤到了吧。”林子轩挑了挑眉眼,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眼底透露着一丝好奇。
  “说起来这女人还挺清纯的,既然她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你给兄弟我一个机会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用清隽的声音说道,看得出他对纪嘉嘉的确有几分兴趣。
  靳凌尘眼底一沉,攥着拳头放到嘴边,清咳了一声。
  林子轩立马会意,是纪嘉嘉回来了。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你们先聊,我去拿酒。”
  林子轩站起身,他冲着纪嘉嘉笑了笑,一双墨色的眸子温和而坚定。
  纪嘉嘉咬了咬下唇,微垂下眼眸,她不是个自来熟的人,林子轩表现得过于熟络,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靳凌尘拿起手边的水,缓缓递到嘴边,眼底却透露出一丝窃喜。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他微抬眼眸,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
  此时,乐队的主唱正在唱fivehundredmiles的副歌,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沧桑,却带着一种特有的空灵感,仿佛在缓缓叙述自己的故事。
  “我很喜欢,真的。”
  纪嘉嘉浅笑着抬了抬眼眸,她不禁拖长了尾音,一双圆圆的小鹿眼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靳凌尘请倚在沙发靠背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一时失了神,眼底深情却不自知。
  “兄弟,发什么呆呢?”
  林子轩端着一个托盘款款走来,他冲着靳凌尘打了个响指,然后在纪嘉嘉身旁坐下。
  “既然来了,就别想你家里那些破事儿了,喏,你的boilermaker。”
  他挑了挑眉眼,将一杯深水炸弹递到靳凌尘面前,然后将身子往纪嘉嘉的方向挪了挪。
  “BloodyMary,我特意帮你调的。”
  林子轩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用食指将高脚杯推到了纪嘉嘉面前。
  “你放心,一点酒精都没有。”
  他补充道,一双墨色的眸子透着些许期待。
  纪嘉嘉礼貌性地笑了笑,举起高脚杯试探性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红色液体,入口时微微有些苦味,渐渐变成甘甜的樱桃味。
  “很好喝。”
  她抬了抬眼眸,浅笑着说道,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明媚动人。
  “因为我从小对酒精过敏,所以店里的东西都是我用水果代替的,这里面加了覆盆子和鳄梨。”
  林子轩颇有兴致的介绍道,一双墨色的眼眸久久地停在纪嘉嘉的脸上。
  “应该还有一点点大马士革玫瑰吧?”
  纪嘉嘉抬了抬眼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嘉嘉,你懂酒?”
  林子轩有些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头,他只在里面加了半勺玫瑰糖浆,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懂行的!
  “一点点啦。”
  纪嘉嘉微微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说道,脸颊浅浅的红晕悄然出现。
  “这幅画是梵高的吧?”
  纪嘉嘉微咬了一下嘴唇,将目光转向了墙上的一副油画,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即使她确定这副画百分之一百是梵高先生的鸢尾花!
  据她所知,这幅画的正品收藏在美国加州罗盖兹博物馆内,那墙上的这副不是临摹的就是赝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