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什么逃犯之类的吧?”
纪嘉嘉微微蹙眉,用慵懒的声音说道,她用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语气甚是轻巧。
男人身体一怔,侧颜看向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些不聚焦地在她身上打量。
见男人不做声,纪嘉嘉的嘴角微微上扬,变本加厉道,“不会是杀人犯吧?”
“你擦干净眼睛好好看看,我身上……那一点看起来像逃犯了?”
男人拧紧了眉头,吞吞吐吐地说道,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怎得想到他身份如此高贵,现今却被个小妮子怼得说不出话来。
“嘭”的一声,纪嘉嘉将门一把关上,自是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衣柜里瞬时一片漆黑,没有一丁点光亮。
呵,女人,算你厉害!
男人冷哼一声,蜷着腿直直坐着,伤口却是疼得厉害,就像被人生生得剜了一个窟窿。
他死死地攥着手,才能勉强控制住战栗不已的身体,这帮人这次下手也太狠了!
“你一个人在里面哼哼唧唧的做什么?”纪嘉嘉微微皱眉,没有好气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可别在里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这女人的嘴未免也太伶俐了些,他真想把她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一个人能做什么?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男人强忍住疼痛,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既然这个女人那么不给自己面子,那他便也不客气了。
男人的嘴角邪魅地向上勾起,用性感的声线说道,“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莫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刚才你非礼我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纪嘉嘉眼底一沉,狠狠地瞥了柜门一眼。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得厉害,她强忍住不去回想,脑子却不断浮现出刚才的那个吻。
够了!纪嘉嘉你清醒一点!
男人桀骜地冷笑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你若是想活命就别话那么多,你死了不要紧,我可不想那么年轻貌美的时候被你拖下水!”
纪嘉嘉眉头一皱,语气冷冷地说道,不等男人回应,便大步向客厅走去。
这个屋子的地方本就狭小,再加上之前刻意关上了窗子,室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纪嘉嘉揉了揉鼻子,这种铁锈味让她有些不适。
她不敢打开灯,在墙壁上摸索到电风扇的开关,一并打开,她侧着身子看了看窗外,很难说那群人不会再回来找他。
她疾步跑到厕所,拿着拖把把屋子来来回回拖了三遍,血腥味却仿佛变本加厉地浓烈了起来。
纪嘉嘉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茉莉精油,说起来这还是顾启平送的,她虽知道它廉价,却也小心翼翼地珍藏了那么久。
她心里一阵绞痛,感觉自己的真心被这样错付。
渣男!
纪嘉嘉狠狠地说了一句,一股脑儿地将精油全部倒入了加湿器内,说也奇怪,特浓廉价的精油对于除味倒是很奏效。
她缓步走到厨房,泡了一杯茉莉花茶,这样一来,精油的味道便不显得突兀了。
现在还剩下角落里的那件有血迹衬衣,纪嘉嘉慢慢走了过去,捡起上衣,四处检查了一番,衬衣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的古龙水味。
她定睛思索了片刻,拿起剪刀,不遗余力地将它剪成碎片,然后统统丢进了壁炉中。
碎片一秒化为灰烬。
一切完毕,纪嘉嘉瘫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香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这个男人幸亏遇见了自己,要不是她的心思缜密,说不定他早就被发现了。
纪嘉嘉半眯着眼睛,一边想着,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面庞,深邃的眸子,狭长的睫毛,性感的薄唇……
她窃窃地笑了笑,要不是他那张讨厌的嘴,说不定自己还真有可能喜欢上他。
回到卧室,她动作利落地换好床单,然后只手打开衣柜。
柜中的男人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他的嘴唇有着泛白,看来他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
“你往里面挪一挪,我拿件衣服。”
纪嘉嘉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她的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她……难道是在心疼吗?
一时出神,纪嘉嘉轻车熟路地脱下了上衣,露出了骄人的身材,即使灯光昏暗,她的肌肤依然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现在的女孩子都像你那么开放了吗?”
男人微微抬起眼眸,虽是慵懒的声音,语气里却透着戏谑。
纪嘉嘉的身体一颤,手中的衣服都险些掉在地上。
她是脑子出问题了吗?竟然忘了关门!她面前可是有个陌生男人啊!
“你不许看!”
纪嘉嘉厉声呵斥道,忙不迭地将干净衣服套上身。
“就你这臃肿的身材,本少爷可不稀罕。”男人揶揄道,嘴角轻蔑地向上勾起,“还有你这件大体恤,恐怕是广场舞大妈才穿的吧。”
纪嘉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却是一副得意的模样。
眼不见心不烦,她伸手想要关上柜门,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你放开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纪嘉嘉眼底一沉,语气降至冰点。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真把自己当阔少爷了?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
“你脾气还挺倔的,如果你稍微温顺一点,说不定我还有可能会对你感兴趣。”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佻地说道,眼底却透出一丝暧昧。
她的身体气得发抖,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在男人的伤口上,好让他明白这里可是她的地盘。
“你想得美!”纪嘉嘉冷冷地说道,不遗余力,一把摔开了他的手。
他的身体本就受了伤,现在自然是没有力气再禁锢着她。
“咚咚咚……”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室内骤然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仿佛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