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你到底要不要做掉这个孩子?”
医生正走向床边,目光逡巡在我的脸上。看起来这次的时间又是白约了,这个女人事到临着了又想反悔,以为医生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她玩吗?医生在心里想着,脸上却还是温和的笑容。
我医生的话打断了我的游思,我在心里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决定下来到底要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要做掉它。
“你快点决定吧,外面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我,你要不等想好了再另约时间也行。”医生说着,不禁又望了我一眼。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又反悔了,明明想的好好的,把这个孩子做掉,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曾达伟很好,可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小小年纪,没有结婚又怀孕了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医生也不会少见多怪。很有耐心的等了我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拿掉这个孩子,把它养大吧,我看你也有这个能力。”
她可能是看我的穿着打扮才说的这一句话。莫明奇妙的,我没有再多待,听了她的话,开了一点止吐的药就回来了。
妈妈看脸色有些惨白,又提前回家,有些担忧的问:“露露,你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淡淡嗤笑。“没有,妈妈,你太担心了,我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你都这么着急。”
“那当然,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
我昏头涨脑,今天一天光是想要不要这个孩子已经让我用尽了脑子。倒在床上,又想起在公司里遇见的那两个女孩子。是啊,其实曾达伟这个人是不错的,公司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别的女孩子提起,只是这一次,听得更加分明了而已。
我扯一扯嘴角,再好也没用啊,我真的没有对他产生爱的感觉,如果要一起生活,至少要有一点点爱情在里面才行吧?
孩子最张没有做掉,我第二天若无其事的去上班。经过曾达伟的办公室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抬起头,又是那些爱慕曾经理的小女孩子,没有理会她们,我径直往另一旁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同事看到我,惊讶的问道:“经理说你这几天都不会来上班了,怎么又来了呢?身体好了一点没有?”
我一愣,立刻想到是我要求曾达伟给我休息几天,我要去做人流的事,点了点头,我疲倦的在椅子上坐下,“没事,在家里待着病也不会好,我还想念你们呢。”
“嗯,那好,经理也在呢,有什么你去问问他吧,你的工作暂时他是自己在做,没有安排其他的人去做。”
“好,我会去找他的。”我的语气淡淡的,客套又客气。心里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把我的工作都接过去做了吗?他做得完做不完哦?没事把我的工作摞走干嘛?不想要我干了?
随身起来,我干脆到曾经理的办公室里去看看。
曾经理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忙着,看到我进去,头也没有抬一下。
我站在那里,一时竟然没有话说。
“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他半晌不听见我说话,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听说你把我的工作拿来做了,我现在不休息,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曾经理像是听不懂我说什么,抬起头来,这一次是很说你这几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睛一转不转。
落地窗映着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这个办公室可真是光线好,站在这里暖暖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的脸色却一点也不暖和。
他的表情很冷淡,平时他不是这么样的,我一直竟然觉得不能适应这样的曾达伟。
“公司最近也不忙,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我并没有忙着要叫你回来上班,我已经跟总裁汇报过,给你调出来半个月的休假时间,你就回去好好的休息吧。”听他说不是不想让我在这里干,我的心情就放松了不少。休息就休息吧,正好,我觉得自己最近过来真的很累的,又常常想吐,医生也说,过了这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也许到那个时候回来,工作起来会更轻松一些。
我的目光中藏着探究,猜测着曾经理怎么又突然爽快的给我休假了。他之前还是很反对我去做掉这个孩子,但是今天,他一句也没有问,我的心不由得一阵失落。而后又好笑的提醒自己,失落什么呢?我又不在呼他的想法,又没打算和他一起生活。他问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曾达伟发现了我的窥视也不点破,只是嘴角微微的瘪了鳖就把头转开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窝火,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我很想来见你呀?在心里轻哼一声,我又走出办公室,收了我早上的东西,又回到家里去了。
曾达伟没有温度的目光一直送我到门口,只是我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当然也不可能看到他那越来越冷的目光。
他爱孩子,想要我和他的孩子,不舍得给让我去做掉,可是我一点都听不进去。昨天我是去医院的,在他的认知里,我是已经把小孩子拿掉了。
“正大”曾达伟打通他朋友的电话,随后转头对等在一旁的秘书说:“今天的会议推后一天,明天早上八点开会。现在我有事要出去,今天就不回公司了。”秘书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知道了,经理。”
“总裁来找我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经理,您是去哪里?要是总裁问起来,我好告诉他。”
曾经理皱了皱眉,说:“不用,你就说我出去办事去了就行。”曾达伟找正大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朋友能听他的烦恼,昨天他们才在一起喝的酒,正大了解他的感情。
他走到停车场,正要打开他的车门,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
曾达伟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个人的全身上下。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一朵风中的百合那样优雅迷人。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笑意吟吟的站在他面前说。
“钱冰……”他当然记得这个女人,这个曾经伤害他最深的女人,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只是,不是说她早就结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钱冰动作优雅风情万种的轻轻抚摸自己那雪白的脖颈,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不能见到你呢。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变,还跟从前一个样子。”
曾达伟微微翻动喉结,说记不起这个女人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对她的感觉已经从爱变成恨,又从恨变成淡然了。现在,只有我才能让他的心情起波动,让会让他时而快乐,时而伤心。
沉默了片刻,曾达伟才从恍然回神,呵呵的笑了笑:“是吗?你到是变了,比过去成熟许多,风情万种的样子。”曾达伟说话可是一针见血。
钱冰的嘴角抽了抽,成熟了?是说她老了吧?但是她对自己的美丽还是有十二分的自信,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钱冰一笑,对曾达伟说:“我特意来看你的,走吧,带我去哪里吃饭去?”
曾达伟没有接话。
钱冰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曾达伟似乎变了,不像从前那么一见到她就兴奋不已。不过想想也是,他现在可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不是过去的那个毛头小子了。现在要重新把他捏在手里可要另费一番力气。
“呵呵,有事?你总是要吃饭的吧?我请你,怎么样?”她以为他还会上勾,只是现在的他更聪明了一点而已,只要她稍稍施展一点儿魅力,他不乖乖的跟着她走吗?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空。”曾达伟出乎钱冰的意料,转身就走,却来不及走进车内,他的衣服就被钱冰拉住。
“喂,你用不着这样吧?我好容易才来看你一次。”钱冰不高兴的说着,一双大眼睛不满的看向曾达伟。
她还拿过去的那一套来对付他吗?,真当他还是当年那个热血单纯的青年?那个时候,他除了爱情,除了这个钱冰,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比不上钱冰的一个手指头,可是现在,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他不会再上她的当了,也不会再去爱一个喜欢玩弄心机的女人。
露露,曾达伟不由自主的想到我。一想到那个孩子没有了,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疼痛。眼里晦暗不明。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他冷淡的说:“我真的有事,你去找别人吧,我没时间陪你。”
“哦?是吗?”钱冰终于笑了,“你是不是还在记着我过去对不起你的事?哎呀,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你还记着它干什么?我现在在你身边,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结果?”曾达伟哑然,他想要笑,无奈却又笑不出来。
摇了摇头,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本想立刻把门关上,想不到钱冰的动作很快,自己飞快的坐进了另一侧。
我回到家里,却发现医生开给我的止吐药我忘记了带回家,可能是在办公室忘记下了。于是又只能回到公司来取。还没有走到公司的大门口,就看到曾达伟的车子从我身边开过来。透过那微暗的车窗,可以看到他身边的副驾上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在心里一过,我没有在意。
走到办公室,就听到他的秘书在和一位女同事在说着什么。我有意无意的从她们身边经过。那秘书看到我,也不有顾虑反正曾经理在公司里跟那个女人来往都不算亲切。女人们把他当做心目中的对像已经很久了,谁也不怕被别人知道。她们觉得她们没说曾经理什么坏话,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喂,你们看到没有,我刚才从阳台上看下去,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我们公司找人。刚刚经理就匆匆忙忙的交待说今天的会议取消,改在明天开会,这个女人是谁呀?竟然能让我们的曾经理不顾工作跑去见她。还说今天都不会回公司来了。”
秘书像陈述一个热门故事一讲,一边讲着,脸上露出吃味的表情。我吃了一惊,曾达伟竟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伴?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天天都在关注着我吗?这个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不可能是女朋友吧?要不然,他怎么敢说想和我结婚的话?!
“嗯,那个女人估计就是他的女朋友。我听到她来大厅里问曾经理在不在时喊我们曾经理做达伟!”
达伟?
怎么会喊得这么亲昵?
我说不清现在心里涌上来的是什么?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一种被玩弄,被欺骗的感觉在心中怎么抹也抹不去。还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难道是因为发现一直注意着我的人突然有了新的注意呼目标?我才会这么不舒服?
“据说,那个女人早在很多年前就一直被我们曾经理深深的爱着,后来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来两个人一直来往着的呀……”那是惋惜的声音,“以后我们还有希望吗?曾经理可能要被那个女人给抢走了……”
另一个女人说:“哎,看开一点吧,我们曾经理本来就很抢手的,公司里暗恋人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还想去抢呀?先看看对手有多强吧!一般的女人他会看得上吗?”
我听着,手中的止吐药掉到地上了都没有查觉。
“韩助理,你的东西掉了。”一个同事走过来,恰好看到我的药掉到地上,好心的提醒我。
“哦,谢谢。”我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把药捡起。
我这是怎么了?曾经理又不是我喜欢的男人,他跟谁在一起我去听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捡起止吐药再抬起脸来时,我已掩饰好所有情绪。表情平静的和同事们笑着打了招呼,匆匆忙忙的离开公司回家里去。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觉得心里憋闷得慌,我只想快点回家里去。
秘书和那几位同事站在原地莫明奇妙的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奇怪的问:“韩助理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难道她的病又加重了?我前段时间不是听人说她好了一点了吗?”
“怎么可能,她的病根本没有好,今天还来请假了呢,听说这一次请了半个月,是总裁批给她休假。”有知情的人说道。
“哦,怪不得她的脸色那么难看,啧啧,这么年轻,怎么身体那么差呢?以后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