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说:“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慧空大师说:“施主不是不相信前生来世吗,上面坐的就是你的前生,贫僧和施主在这里只是影子,她们看不见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只见喽啰兵单膝跪地说:“报告寨主,山下来了个叫花子要求见寨主。”
  寨主说:“虽然是个叫花子,说不定是哪路高人,请他进来。”一会喽啰兵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进来,陈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来的那叫花子分明是石雅。
  寨主说:“来者何人。”
  叫花子说:“小女何香,见过寨主。”
  寨主说:“你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何香说:“我想请寨主帮我杀一个人。”
  满屋的喽啰兵都哄笑起来,寨主伸手示意大厅没了声音,寨主说:“何香姑娘,你来错地方了,我方雄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但是从不伤人性命,杀人你可以请杀手,这事我帮不了你。”
  何香跪在地上说:“我爹娘被丁霸天害死了,寨主不是替天行道吗,为什么不能帮我。”
  方雄说:“何香姑娘实在抱歉,干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我们不能坏了规矩,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香冷不丁站起来抽了一个喽啰兵的刀冲了出去。
  方雄急忙对“张鑫”和“陈茜”说:“朱迁,吕凤快出去看看。”
  两个人带领喽啰兵出了大厅只见何香正在疯了似的砍那根旗杆,吕凤上去下了何香的刀将其推倒在地上,何香爬起来去夺刀被众喽啰兵围在中间,何香又踢又咬山寨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只见方雄站在大厅外喊道,众喽啰兵立刻闪在一边,何香指着那面大旗说:“你们不替天行道挂着这大旗又有什么用。”
  方雄说:“何香姑娘,你让我怎么帮你。”
  吕凤说:“大哥,这事也不难办,我们抓了丁霸天,让何香姑娘自己解决,这样咱们没坏了规矩,何香姑娘也能报仇,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朱迁说:“不行。你看她穷成那样,咱们凭什么帮她,帮她咱们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何香跪在地上说:“寨主若肯帮我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朱迁说:“看你那样白送我也不要。”
  方雄说:“大家听好了,山上缺粮,明天去找丁霸天借粮,不给就抢,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吃饭,吕凤一会你带何香姑娘去后山休息。”
  众喽啰兵高兴的喊着:“好啊,这下又有肉吃了。”
  何香激动的连磕几个响头说:“谢谢寨主。”
  吕凤拉去何香说:“何香姑娘起来吧,先去吃饭。”
  开饭了,自己两个喽啰兵抬上一盆炖野菜,后面跟着俩抬了一筐窝头。
  方雄说:“兄弟们开饭了。”
  野菜一人一碗,窝头一人俩。
  陈磊心想土匪不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吗,怎么就吃这个。
  朱迁不满的说:“大哥,这都一个多月没酒喝了,明天去丁霸天那儿我先弄几坛好酒来。”
  方雄说:二弟,这年月能吃饱就不错了,别整天就知道喝酒。“
  朱迁叹了口气说:“你说这也叫土匪过的日子。”
  第二天方雄留下吕凤看守山寨,带着朱迁和何香去找丁霸天。
  何香说:“寨主,就我们三个呀,是不是少了点,那丁霸天可一百多家丁呢,而且还雇了拳师。”
  方雄说:“你也太看的起他了,我亲自去就是给他面子,何香姑娘会骑马吗。”
  何香说:“我骑过驴。”
  方雄说:“都差不多,走吧。”
  三个人一路西行到了乌水镇方雄说:“何香姑娘还有多少路程。”
  何香说:“约莫还有三十多里吧。”
  方雄说:“二弟,你去探探路。”朱迁应声飞奔而去。
  何香不解的问:“寨主,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去呀。”
  方雄看看四下无人说:“何香姑娘,在这里你只能叫我大哥,还有我们是去打劫,大白天的怎么能去,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方雄带着何香进了乌水镇,昌和客栈,方雄进门就说:“小二,开间房,我要靠街的。”
  小二见方雄衣服虽然挺干净却打了几个补丁,还带了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就没好气的说:“想住店,你有钱吗。”
  方雄急忙说:“小二哥,有钱,有钱。”
  小二说:“看你这样还真不敢让你先住,先交钱吧。”
  方雄说:“小二哥,打个八折怎么样。”
  小二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这么麻烦,要住就住,不住去别家。”
  方雄说:“小二哥,别生气,我住,我住。”
  陈磊和慧空大师如影随形般的就在不远处,陈磊心想我这前生也太窝囊了,刚开始还像那么回事,好歹还是个土匪头子,也算是啸聚山林的绿林英雄,后来就不怎么样了,窝头,野菜的上来了,衣服还满是补丁,一个店小二就让他憋屈成那样,这跟书上写的和电视里看的英雄好汉差距也太大了。
  只见小二带着两个人上二楼进了一个房间,方雄说:“小二哥麻烦你来壶茶怎么样,我们一路上口渴的厉害。”
  小二说:“要喝茶自己下去提,刚才你们怎么不说。”
  方雄忙说:“那好,那好,我们自己来。”又对何香说:“何香姑娘那只能麻烦你了。”
  何香随小二下楼,方雄快步闪到窗前把窗户开了条缝朝街上看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条狼尾挂在窗外。
  不一会朱迁骑马飞奔而来,朱迁卖弄的撒马直到昌和客栈门外才猛的勒紧缰绳,马嘶叫着直立起来停在门外,朱迁把马拴在门外的柱子上,迈步进了客栈直奔楼上,小二追上去说:“你这客官好不晓事,招呼不打就往上闯。”
  朱迁也没答话,回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小二惨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朱迁推门进来说:“大哥…”
  方雄正从窗缝里往外看,没理他。
  方雄关上窗户说:“二弟,你怎么这么鲁莽,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凡事要低调,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更应该低调,低调,再低调。”
  朱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说:“大哥,到什么年代了,你看满大街横行霸道的没一个好人,可他们不是土匪,你再看看那些个老实八交的这里面杀手,土匪,江洋大盗混迹其中,这都成规律了。”
  方雄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丁霸天那儿什么情况。”
  朱迁说:“大哥,我们去晚了,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干的,丁霸天一家老小的人头挂在树上,房子已经烧没了,咱们白来一趟。”
  方雄说:“你就没打听一下是哪路英雄干的。”
  朱迁说:“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何香说:“什么,丁霸天一家人都死了,这怎么可能,你们根本就没打算帮我,你们不用再骗我了。”说完跑了出去,紧接着传了何香的惊叫声,两个人急忙冲出去,只见小二带着七八个恶奴堵在楼下,何香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方雄急忙满脸堆笑的说:“小二哥,都是误会,误会。”
  小二说:“人都被你打了,还说什么误会,兄弟们给我上。”
  朱迁说:“大哥,都撕破脸了,就别装了。”
  方雄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眼放寒光,冷冷的说:“二弟,你去救人,我在外面接应。”说完回身进屋摘下狼尾揣进怀里飞身跳到街上,客栈里已经乱作一团,只见恶奴们都弃了何香跟朱迁打在一块,何香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儿,方雄拉着何香出了客栈,把何香抱到马上,扯断缰绳在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嘶叫着飞驰而去。
  方雄喊道:“二弟,走了。”
  此时众恶奴都被打倒在地,朱迁脚下踩着小二举起板凳。
  方雄急忙说:“二弟,勿伤他性命。”
  朱迁说:“知道了,大哥。”说完一松手板凳落在小二的头下,小二顿时晕了过去。
  两个人飞身上马狂奔数里才停下,朱迁一声呼哨,树丛里闪出何香骑的那匹马来,何香神情慌乱的坐在马上,
  方雄说:“何香姑娘受惊了,我们现在去找丁霸天证明我们没有骗你。”
  三个人到那儿,丁霸天的宅院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方雄用手摸了摸一片残瓦尚有余温,说:“这火应该是三天以前放的,这方圆百里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灭掉丁霸天呢。”方雄沉思着站起来,来到挂面人头的树前,只见树上有条白绸迎风飞舞,就说:“二弟,把白绸取下来。”朱迁飞身跃起取下白绸递给方雄,只见上面写着“杀人者天国翼王石达开。”
  方雄倒吸了口凉气想,是我大哥,我大哥为什么不在上京怎么跑这儿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方雄看着白绸上确实是义兄石达开的笔迹,那么石达开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方雄百思不得其解。
  朱迁说:“大哥,怎么办。”
  方雄说:“叫人,回山寨。”
  朱迁从怀里取出一只焰火用手一拉爆出一颗绿色的流星划过天际,一会从四面八方聚来一百多号喽啰兵。
  方雄说:“让兄弟们赶快分头回山寨。”
  朱迁说:“大哥,既然我们出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回呢。”
  方雄说:“来不及了,石达开在此出现必定会引来大批官兵,我们先回去再说。”
  朱迁去安排众喽啰兵分散回山寨。
  方雄说:“何香姑娘,今逢乱世,性命尚且难保,糊口更是问题,如今你大仇已报,虽然我没有亲手为你报仇至少我没有食言,你我相识一场,我一个穷土匪没什么送你的,那匹马算是送你的嫁妆,你去找个好人家嫁了,过安分日子吧。”
  何香说:“大哥,如今我大仇以报,我又没什么亲人,而且我已经答应以身相许了,你就收下我吧。”
  方雄说:“何香姑娘,土匪可不是好当的,总有一天会死在官府手里,你走吧。”
  何香说:“我不走,如今官府横行恶人当道,已经没有穷人过的日子了。”
  方雄说:“好吧,既然你已决定当土匪,总得有点诚意吧,你去树上把丁霸天的人头取下来,我就收下你。”
  何香说:“大哥,此话当真。”
  方雄说:“当真。”
  何香咬牙来到树前,只见个个头颅面目狰狞,吓的何香扭头跑了回来。
  方雄狂笑这绝尘而去。
  一路上方雄见到几股败退的官兵,方雄回到山寨命令加强山寨的防守,刚布置完,喽啰兵来报说是有一道人求见。方雄说:“将来人押上了,非常时期一切不能马虎。”
  道人上来就说:“上面可是方寨主。”
  方雄说:“我就是,但是我一不信神二不信鬼,你来干什么。”
  道人说:“我奉翼王之命前来,寨主难道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吗。”
  方雄说:“当今乱世,我虽然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却也只是劫富济贫,可你们公然对抗朝廷,你们犯上作乱还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来人给我拿下。”几个喽啰兵上来把道人捆了推了出去。
  喽啰兵又来报说那个叫花子又来了。朱迁说:“这事也来烦大哥,把她哄走。”
  喽啰兵说:“她说她是来入伙的,寨主要她做的事她做到了。”
  方雄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何香提了颗人头来到大厅说:“大哥,你吩咐的事我做到了,丁霸天的人头在此。”
  方雄说:“何香姑娘,你可要想好,当了土匪一辈子都是土匪,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我不为难你,这是条不归路,土匪都会死在官府手里,没有例外。”
  何香说:“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干什么都一样。”
  方雄说:“那好,吕凤,你把她收下。”
  半夜时分方雄来到地牢,道人安然的坐在那里,方雄说:“道长,别来无恙。”
  道人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方雄说:“没立即推出去把你杀了,你已经算命大了,说,是谁派你来到。”
  道人说:“翼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只是掩人耳目,没有弄明白我的真实身份你是不会杀我的,而且你还有条山规只劫财不害命,至今你们山寨还没背过人命案子。”
  方雄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是翼王的人。”
  道人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寨主果然机警,你会奇怪翼王为什么会到此,为什么杀了丁霸天,为什么路过此地而不来见你。”方雄确实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了解清楚了,就说:“道长请讲。”
  道人说:“翼王奉命回京平定叛乱,却遭到天王猜忌,排挤,翼王愤然离京,现在翼王四面受敌,却无援军,补给,杀丁霸天劫其财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来找你是担心引来官兵,对你不利,我说服翼王来约你入伙,你当初不肯投靠翼王是不愿攀附权势,而今翼王孤军奋战,正是你追随翼王的时机,寨主不愿锦上添花现在何不雪中送炭。”
  方雄说:“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就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