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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单车”,一说为使者的代词,语出汉代李陵《答苏武书》“以单车之使,适万乘之虏”,这里指代诗人自己;一说指出使的车仗简单,随从不多,轻车简从之义。“问”,慰问。“属国”,一说为附属之国,“属国过居延”即“过居延属国”
的倒装,是为了和音律而调整了词序;一说为汉代官名“典属国”的简称,其职事是掌管归附的少数民族,此处同样代指诗人自己。“过”,一说为经过,一说为探访、探望。“居延”,古地名,东汉时为张掖属国都尉治所,故城在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
尽管存在多种不同的解释,但很明显,诗歌的前两句是直接点题,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蓬”,即蓬草,其株凋后颇脆,遇风飞散,飘转无定。“胡天”,古代中原人泛称北方和西方的少数民族为“胡”。
早年的王维曾对边疆生活充满热情,这从他的《燕支行》、《少年行》等诗中可以看出。而此刻当他真正来到边塞,昔日的豪情却消褪了很多。他以蓬草和大雁自比,蓬草随风而散,是漂泊的象征,大雁意象也总是和离别、思乡之情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暗喻着他内心的孤独、抑郁。
从长安到边塞,万里行程,诗人只用了十个字轻轻带过。或许这是因为他没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但当诗人一进入“胡天”,奇异的边塞风光立刻深深吸引了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孤烟”,一般认为是烽烟,但也有人理解为烟沙,即大漠上旋风卷起的尘柱,这里取前一种解释。“河”,一般认为指黄河。
边塞迥异的风景,让初次领略它的诗人变得意兴勃发。他挥笔写下了这雄壮的景致:一望无际的大漠上,一股烽烟直冲霄汉;长长的河流静静地躺在沙漠中,河上一轮落日冉冉西下,显得分外的圆和大。
诗人写景,极善于抓住景物的特征。边疆沙漠,浩瀚无边,所以用一“大”
字。边塞荒凉,烽火台燃起的那一股浓烟就显得格外醒目,因此称为“孤烟”。
古代边塞烽火台常用狼粪烧烟,狼烟容易聚集,且能笔直上升,即使风吹也不37中国古典诗词精品赏读王维会倾斜。用一“直”字,既形象地描摹出了边塞烽烟的特点,又为其平添了一种劲拔、坚毅之感。沙漠上没有山峦林木,那横贯其间的黄河,就非用一个“长”字来形容才算准确。落日本来容易给人以感伤的印象,用一“圆”字,让人在感觉苍茫之外,又感受到几分温暖。
《红楼梦》第四十八回香菱学诗时曾说:“我看《塞上》一首,内一联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似的。要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又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曹雪芹借香菱之口,对王维的这两句诗抒发了“一字不易”的赞叹。
不仅这几个字用得妙,十个字组合起来,更是一幅天成的画卷:平躺的大漠、垂直的孤烟、长长的河水、浑圆的落日,丰富的几何图形构成了极具层次的画面空间;大漠苍黄、孤烟幽蓝、长河波光粼粼、落日霞光满天,互相辉映的颜色,使画面绚丽多彩。这幅沙漠夕阳晚照图,画面开阔,意境雄浑,着名学者王国维赞之为“千古壮观”,一点也不为过。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萧关”,古关名,故址在今宁夏固原市东南,为自关中通往塞北的交通要冲。“候骑”,骑马的侦察兵。“都护”,唐代在边疆设置都护府,都护府的长官为都护,这里指河西节度使。“燕然”,即杭爱山,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
诗人进入边塞,一路前行,却始终未见人迹。直到到了萧关,路遇侦察兵,才得知将领正率着士兵在更远的燕然山作战呢。看来诗人还得继续前行。独行万里,孤独压抑的心情刚刚在大自然壮丽的景色中得到了一点点温暖,在之后的行程中诗人又会遇到什么呢?全诗到此戛然而止,留给读者的,是巨大的想象空间。

解这是一首边塞诗。盛唐时期的边塞诗大多词采飞扬,气势磅礴,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句。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等等。诗人们把盛唐的恢宏气象融汇到边塞诗作中,千38载之下,这些作品依然有虎虎生气,撼人心魄。王维的这首诗虽然略带悲凉,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奇壮阔,还是极富盛唐风采。因此,这两句诗千古传诵,而知道全诗的人却不多。
中国古典诗词精品赏读王维39句
解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太白”,即金星,古人认为它主兵象,可以根据它的变化预测战事。都城长安的游侠少年一到边疆,便登上边防城楼,夜观太白星象。如此急切的心情,表现了他渴望建功立业、跃跃欲试的豪情壮志。那么,今夜星象如何呢?诗人没有回答,笔锋一转,从踌躇满志的少年转到了月照陇山的远景。
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陇山的月亮高高地照在陇关上,明亮而又遥远,边防士卒们在这样的夜里吹着笛子。凄清的月夜,荒凉的边塞,此情此景下的笛声,呜咽的是哀怨,是愁绪,是思念。十五从军的惜别,老大难回的哀痛,更有那铁马裹尸的刻骨离恨,都在冷月清辉下的笛声中一一重现。“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和王维同时代的王之涣的边塞诗里也有笛声。笛,大概是最能寄托征人情怀之物吧。
在长安少年的幻想里,边疆是意气勃发、恣意驰骋的舞台,而现实中,戍边战士只能在哀回的笛声中默默吞咽自己的孤独痛楚:两者的差距何等悬殊。
在这样的对比中,主人公——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