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大概十一点吧,困意朦胧,我衣服还没脱呢,躺在老房子的火炕上就睡了过去……
我叫木子李,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我姓李,其实,我真姓木,木头的木。我祖籍山东泰安,祖上一直都在东平一带生活,因自然灾害期间差点饿死而逃荒至东北。后来,我爸娶了一位漂亮的东北姑娘,也就是我妈,然后就有了我。我爸一看是个大胖小子,当时就计上心头,给我起名木李子。后来我总被别人叫成木李子,木李子,家里人都说不好听,于是,就将我名字的后两个字换了个位置,变成了:木子李。我家住在农村,父母也是靠着家里30亩地维持着日常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今年我上小学五年级,哥哥上六年。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和哥哥一起走,今天也不例外。下午四点最后一节课上完,如释重负一般的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山路两边的悠悠绿草高过膝盖,由于刚刚下完一场大雨的缘故,空气显得格外清甜。伴随着山间的雾气以及可见度不过数十米的山路,好似走入仙境一般。
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在路的一个拐弯处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一道黑影在余光中闪过,我猛地一惊,眼前的景象让我俩愣怔当场!
原本是一条直路,赫然在目的两条路让我俩傻了眼。迷茫伴随着恐惧,天天走的路竟然变了,还多出来一条,而且显然不是刚刚修的,早上还没有晚上就修好了?再说这也没有新土的样子。我使劲擦了下眼睛,看向哥哥,在哥哥的眼里看出了跟我同样的诧异。我们俩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路、对方、还有互相怪异的眼神。
猛然间,觉得自己的思维恍惚了一下,揉揉眼睛,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几乎没给我吓死。连退几步坐倒在地,人呢?怎么就我自己了?更邪门儿的是面前5米的空气里飘着两个人。长款黑衣人,一张惨白的脸。另一个截然相反,长长的白衣,脸黑的基本看不到五官。他们相似的地方就是脸上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他们俩手里都拿着一个木板一样的东西,像古代大臣向皇帝晋见用的建书。两位神秘人同时对我一笑,这一笑让我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头发瞬间直竖,眼角睁到最大,根本来不及出冷汗脑袋一片空白。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估计此时的我也不会说话了。
“你叫木子李?”白衣人语言带着蔑视轻浮的问道。
我僵硬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走吧!”
去哪?我要回家,求求你们了,别抓我,我要回家。心里这么想着,也只能是想想,此时的我根本就不会说话了。
“你回不了家了,跟我们走吧,你坏事做的太多了。”
仿佛两个人传给我的是一道意念。对,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像是两个阴森的声音从心底传出来一样。
啊?啥情况,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吧。我们能意念沟通,难道我们是同类?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那就是我已经死了,这是魂魄。
鬼差甩出铁链一样的东西直接把我瞬间捆上,这就是电视上演的索魂链?轻松一拉扛起来就走,仿佛我的身体没有了任何的重量。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之前意念传给我的信息,坏事做多了!我能去哪?地狱么?不,应该是地府!这是要审判我!我做啥坏事啦?我在他背上什么都说不出来,使劲回忆着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只能听见他们俩用嘶哑怪异的声音在说着,“咱们快点吧,六点前还有一个魂儿呢,他是阳寿已尽。”
这时候我基本确定了,这两个就是阳间传说的阴差锁魂,此时的我就是我死后的魂。又想到他们说的我坏事做多了。我靠,我一个学生,还是个小学生。我做啥坏事了?
现在我才略微冷静了一点。回想起他俩之前说的话,可是满脑袋里都是蚊香圈有没有?这两个家伙走路很轻快,越走越高。我不时往下看,竟然是一片片的乌云,我觉得我现在才开始出冷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恐高呀!
大概过了10分钟,不,应该是五分钟,哎呀,我也不知道了。现在这种要死要活的状态对时间哪还有概念了。突然想起那句话,我是谁?我在哪?我咋地了?
渐渐地,前面百米处出现了一个看似大理石一样材质雄伟的石门,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左边写着:阴曹。右边写着:地府。
我可以断定,我已经死了,那两个就是索命阴差。我的父母,哥哥,还有我亲爱的奶奶,我的同学,老师,一张张面孔在脑海里闪过。我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想到这些,身体仿佛被抽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是那么地失望和无助。
步入鬼门关,阴差把我放下,锁魂链也自动解开了。仿佛地心引力重新出现了一样,之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消失殆尽。
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眼睛闪瞎。一个超大型宫殿,多大一个气派才能形容!不亚于北京故宫。浓重的阴气渗透在身体里感觉无限的舒坦。
阴差在前面走着,我在后边跟着,还不时传来催促的声音。我们经过的宫殿都有各自的名字,大致就是不同的生灵死亡后有各自不同的审判。不禁感叹,万物生灵死后的世界也同样是人类阴魂统治着。
地府都是银白色的墙壁,雕刻着各种刑罚中面目狰狞的鬼怪,阴森恐怖袭上心头。想着自己可能也要经受这样的酷刑,顿时心如死灰。同时也生出了恨意,我做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这么小的年纪我招谁惹谁了,平时遇到个蚂蚁都要躲着走,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抓来?火攻心头的同时恨意凛然。反正我都死了,就不妨跟阎王那瘪犊子理论理论。就这么一口怨气让我也挺直了腰杆儿。
经过了数个门,终于到了阎罗殿。富丽堂皇又不失庄严,跟人类法庭有相似之处。台下两边站着数排阴兵,手持阴兵武器面目狰狞。有拿刀的,有拿剑的,有拿长矛的,还有拿个粗丧棒的。阳间有的没的这里应有尽有。还有的阴兵拿着类似90年代闭路电视小锅盖一样的东西。咋地?你们这边也看电视不成?
台上分为两层,第一层几个高级阴兵负责身份核对和宣读罪业,第二层大概就是阎罗王。他的桌子上有个大大的印章,难不成是盖在判决书上的?不对,仔细一看桌子上还有一盘食物,跟花生类似。他怎么还翘着二郎腿?地府不是应该很严肃的吗?人类哪个法官有这等待遇?电视上不是这样演的吧!眼前的这位阎王比阴差那狰狞的脸简直好看太多了,还有些喜感的说。难道他是靠颜值选上的高级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