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不停的跳着舞唱着歌,尖锐的嗓音带着悲凉萧索。到后来它只面对着我一个人在努力的表达着它的情愫。好似多年不见的朋友,好似久别再聚的情人,也好似亲人即将离去的不舍。
我仰着头,金灿灿的月光还是没有放过我这巴掌大的脸,眼睛花了,脸也花了。最终拿了张餐巾纸转过了头。
朱雀可儿到底有怎样的故事,隐隐感觉跟我肯定有莫大的关系。正在我擦拭脸上的泪水时,朱雀可儿忽闪起偌大的翅膀再次飞到我的肩膀,爪子扣进了肉里,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随后就像亲人即将离别一样小脸在我耳边轻轻的一抹,一跃而起,飞向了月亮的方向。
第一次看朱雀可儿飞在空中,感觉更加硕大,当月亮,朱雀可儿,我的视线在一条直线上时,这种美景只能在脑海里才会有,画家是画不出来的。圆月的娇霞也只能化作朱雀可儿残影的余晖。朱雀可儿在圆月中渐渐变小,伴随着一声长鸣,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么?我不甘心的看着月亮,久久不愿释怀。最终还是放下所有的斯文,大声喊着:“你回来,朱雀可儿!别离开我。”再也控制不住沸腾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家都在震惊中沉思着,没有人安慰我。大概五分钟过去了,扑通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定睛看去,那是刚刚不久为我们跳舞,为我们唱歌,我的朋友朱雀可儿的尸体。在大家都上前查看这一切的时候,我却安静的像个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钻进我的心窝,那种凉气似乎要把我内脏冻僵一样,顿时没了知觉。这种凉意很快传到全身的每个部位,似要把灵魂冻住,最后连意识都不在了,像一块冰雕融化一样轰然倒下。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那张可爱的脸,王姐端着一碗姜汤在慢慢的给我喂食着。意识清醒了,可是全身的知觉已然不再。我惊慌的问道:“王姐,我怎么了?我怎么没有了知觉?”
“放心李子,没事的,你可能受凉了,医生看过了,顶多算是重感冒吧。”
我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问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一切,大致就是朱雀可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扭断了脖子从天上掉了下来,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因为落地的时候没有伤口和血迹。王姐继续说道:“排除被杀,只能解释为自杀。后来尸体被你师姑带走说是给安葬了。还有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倒在地上,身体冰凉感觉都被冻硬了,去医院的保温箱里才慢慢的缓了过来。这不!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带你回来了。对了,我发现你身上有一个纹身感觉怪怪的,你知道吗?”
纹身?我没记得我有什么纹身呀?我好奇的看着王姐说道:“在哪里?”
王姐指了指我睡衣下前胸的位置说道:“就在那里,你不知道?”
我解开睡衣,眼睛向下一看,震惊的差点叫出声来,看似月饼大的纹身竟然是赤红色,形状大体像祖国的版图。仔细摸了摸更像是胎记。这什么情况?我也一脸懵逼的观察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研究着月饼大的纹身,突然,一声好听的娃娃音传进心间:“李子,别看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诧异的看看王姐,她的嘴唇没有动,也就是没有说话。我按着心头声音的指示扣上了睡衣。
王姐出去了,我在试探着跟刚才心间的声音说道:“是你么?”还是那好听的娃娃音传来,“嗯。”然后就再没了声音。我试着跟它说话,却再也没了反应。
不知道它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就是为我唱歌跳舞的朱雀可儿的阴魂,可能它真的需要休息了!我没再去打扰它,就让它永远住在我心底吧,我的朋友!
我在王姐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思绪总是不断地飘忽着,我是个不太自信的人,所以总是在问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总是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离开或者死去。总是磕磕绊绊在前行的路上布满着荆棘。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平安幸福就好,对于我就那么难么?也曾无数次想过废掉自身的道行过个普通人的生活,那又怎么可能呢?先不说什么18层地域的半头老鬼,就眼前这尊大神十大阎罗之一的卞城王能放过我么?所以我没得选,命运已经一步步把我推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只能咬牙向前行。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学校那边学生会主席也是我的室友加同学关系很好的猴子给我请了个长假,自然也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我这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我在宽敞的院子里休闲的看着山头缓缓升起的月亮,没有八月十五的圆,我知道我又要控制不住想起那朱雀可儿悲鸣的一刻,所以我使劲镇定了一下心神,少许恢复了一些认真的看起了月亮,不知何时,月光中的山头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在距离越来越近时人影也变得大而虚了起来。由于职业上的敏感我开启了阴阳眼。不对,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只鬼,鬼体上还有一只类似乌鸦黑鸟的阴魂。是他来了么?这可能就是我生命的岔路口。前行一步,或生或死,退后一步,有死无生。为了活着更为了我身边的人我没得选!
半晌过后,王尊的阴魂带着一个1米8左右清瘦男子缓缓的向我走来,王尊的阴魂在世间已经300多年,所以我恭敬的叫了一声王爷爷,鬼气森森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瞬间变得慈祥了不少,王尊笑道:“孩子,我就知道你会烧掉羽毛,原因就是我相信张本原调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太笨。”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王爷爷,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变着相的骂我,还真有毒舌的天赋啊。我也无所谓了,谁让他现在在各个方面都压我一头呢,我忍了。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美男子是正一道的长老。”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的确很美,40多岁的样子,完全没有中年油腻的感觉。未来社会年轻女孩子心目中完美大叔的形象,看多了不腻那种。身着道家修身八卦袍,右手倒提三尺长剑。王尊继续说道:“名为贺天中,跟你师父也相识,你就叫贺叔叔吧。”我恭敬的抱拳一礼:“贺叔叔好。”男子抱拳回礼,点头说道:“好剑啊,真是好剑啊!”我都蒙了,什么好贱?有这样打招呼的么?上来就说你好贱?一脸懵逼的看向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边的上古血剑上,我这才释怀了不少。问道:“贺叔叔,你认识这把剑?”
王尊在一旁看出了我的尴尬,噗嗤一声没忍住,最后还是憋了憋说道:“继续说剑,继续说剑吧。”
贺天中缓缓走了过来,拿起上古血剑仔细端详起来,还不时嘴里嘀咕着什么,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清。期待的小眼神等着贺叔对此剑的一翻品评,等来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杀卞城王只有此剑。其实也不用别的评价了,这难道还不是最高评价么?最后贺叔恋恋不舍的还给了我,眼中带着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