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蔡保私通李秀娘
且说秀娘听了蔡保之言,一阵醋心,倒在床上,声声只叫难受。蔡保上前问道:"大娘,你觉着怎么来?快快说来,我去请个医者调治调治。"秀娘说:"我这小肚子里疼的要紧,你快着来给我揉揉就好了。"蔡保不解其意,果然给他揉了一会,问道:"大娘,此时觉着好了麽?"秀娘说:"隔着衣服,揉得不甚快活,你掀起我这衫子来,解开裙带,再揉几揉罢。你从小就在我家做活,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我还怕你不成?"蔡保依言,即忙与他除上衣,将裙带揉开,露出一个鼓正正、嫩生生、雪花白的小肚子来。两手放在上面,觉着皮滑如油,慢慢揉搓起来。秀娘浪得极了,叫道:"乖乖我儿,你揉得我这病全往下边去了。你不信,用手摸摸便知。"蔡保向下一摸,摸着一道立缝,从内里流水,犹如小泉眼一般,使中指向里探了一探,问道:"大娘,这是个什么物件?"秀娘道:"你这孩子,怎么连老家全忘了?你把那副本钱放进去,作个生理罢。"蔡保阳物早翘了,单等着开口,才敢动手。急忙扯下裤子,翻身上去,先去摸他两乳,底下挺着阳物,往里直弄。
秀娘觉劲热难当,伸手一捏,有尺半长的一个家伙,如枣木棒棰一般,便问道:"乖乖,你小小年纪,如何有这样的本钱?你就是我的对头来了。"蔡保使上吃奶的力气,乱顶乱撞,弄得秀娘淫水汪汪,死去活来。两个时辰,方云雨已毕。二人自次以后,恩爱无比,竟把平常放在九霄以外,这也不提。
单说百昌主仆二人,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南京。看了寓所,住下歇了几天。这日天气清和,百昌换了一套新鲜衣服,分付秦忠道:"你在家好好看守门户,我到街坊上游走游走,不久就回。"随带了几两零星银子,径自出门去了。真来京城人烟聚处,只见大街小巷。作买的,作卖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实在热闹得紧。正看之间,忽见街北一座小小药招牌,上写着"七代光明眼药,兼理一切杂症",正中还有一面小招牌,上写着"秘传房术奇方".百昌心下暗想,家中妇人每行床,每嫌我的阳物微小,本事不济,不免进去看是否有妙方。揭开帘子,直入内去,只见一位白发老叟在那里修合丸药。彼此叙礼坐下,又见一个小小童子捧上茶来。
百昌用罢,便问道:"老先生方才修合的什么丸药?"老者答道:"红阳种子丹。敢问客官来此南京,有何贵干?"百昌说:"晚生为穷所使,前来办点京华,做个小生意。闻听老先生方脉精工,特来领教。"老者道:"客官身上有何贵恙?请道其详。"百昌道:"不怕老先生见笑,晚生只因阳物微小,每与妇交欢,不得十分畅快,望赐一良方,自有重谢。"老者说:"不难,不难。这是外五行病症,须得外治,不用服药,百日后自能收功。"百昌请问其故,老者说:"一时不能尽数,我这后面有一僻静所在,你去将行囊移来,在里边独居三月,我自有奇方。"百昌从其言,回到寓所,叫秦忠将行李俱移在药铺,他自己走到后面,见有一间小屋,收拾得如雪垛一般,进内坐下。只见老者从外面走来,手拿着一个红缎小口袋,忙叫百昌扯下裤子,托出阳物。用滚水洗了三遍,把阳物装在口袋内。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五回修阳物误遇情人
且说百昌在春药铺修养阳物,到了百日之后,果然粗肥长大,又兼精神倍加,百昌满心欢喜。谢了先生,买办京华,便要回家。且不必言。
再说蔡保与平常妇人秀娘朝欢暮乐,十分足意。只恐平常早晚回家,多有不便。二人心生一计,将家中细软之物带在身边,是夜悄悄背着邻舍逃走了。次日风声传于满城,平常闻听这个信音,急忙到家看时,果然不见一人。心中好恼,复回至媚娘家中,诉其情由。媚娘说:"不淫人妻女,妻女不淫人。想你与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也是应当的不成?"平常无奈,只得忍气吞声,仍然与媚娘时常取乐,这也不在话下。
单说曹百昌有一族侄,名叫曹暴,在外卖艺为生,这年回得家来,即往媚娘家看望。听说叔叔不在家,只有平常给他照管家务,心中早犯了疑惑。又听得街坊上你一言,我一语,露七露八,待他上前问时,人都散了。暗想道:"这平常在此往来,其中一定有些古怪。不免暗暗查他脚线,如有此事,与他算帐不迟。就是这个主意。"自此以后,曹暴要带利刃,早头夜晚,只在临近左右,暗地查访。这平常与媚娘做梦也不知。
一日晚间,合该有事。偏偏平常携酒提肴,到了百昌门首,叩门而入。待了多时,又见丫鬟出来倒茶。曹暴趁着这个机会,悄悄进得院去,藏在屋角一旁,听了听,平常正与媚娘欢饮。二人说说笑笑,不用说,各自调情。调得火滚,只见平常将媚娘推倒床沿以上,掀起两腿,把阳物送将进去,急抽紧顶百十回合。抽得媚娘千般娇态,无所不至。曹暴听得一阵心头火起,手执利刃呵叱,将门劈一刀来,那门还不曾开。他二人听得势不好,先将灯光熄灭。平常迳自穿上裤子,听得那门又是一刀。平常慌了手脚,又反穿上一件小衣,立在房门以后。曹暴一连两刀,不曾劈开房门,心下十分着急。双手使上平生的力量,猛然推去,只听得当啷一声,连门带人,到在地下。听得那刀当啷一声,不知撇在那里去了。
跌得曹暴鼻口流血,又兼是吃了酒的人,黑影子里,如何一时爬得起来?平常得了这个空子,加上八条腿,不顾命的跑了。媚娘听见刀已落空伤着平常,便大声喊道:"左邻右舍,快些起来,有人前来奸我!我不允从,他拿刀杀我哩。可不好了!"此时丫鬟明知平常走得远了,到自己卧房,点上灯笼走来,那刀正绊脚底下,慌忙拾起,藏在一处。又见曹暴方才爬将起,便问道:"原来是大叔叔,你在那里吃酒,半夜三更来到我家发疯?"曹暴说:"平常那里去了?"丫鬟说:"谁是平常?我看你倒是岂有此理哩。你莫非见了鬼了?"曹暴说:"好奴才,你今还敢强辩。方才我从窗下,明明白白看见他在屋内吃酒,你怎么假装不知?"丫鬟说:"这灯笼现在这里,你去寻寻便了。"曹暴正要如此,拾过灯笼,各处找了一会,并不见平常的踪影。暗道:"这也奇怪,分明他二人干那勾当,却怎么寻找不着?'此时媚娘已穿好衣服,点灯下床。看了看,原来是他族侄。越的喊叫,惊得那四邻八舍,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人山人海,挤拥不透,前来观望。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六回小曹暴吃醋捉奸
且说左邻右舍听得媚娘喊叫的大声,齐来观望。媚娘一丈水,一丈波,哭哭蹄啼,骂个不了。众人齐说曹暴做得此事非礼,又劝慰了媚娘一番,方才无事。此时曹暴有口难分诉,有话没的说,倒弄了一个灰头土脸,鼻乌眼乌,垂手丧气,出得门去。回到回到自己家中,恼恨成病,数月而死。单闪下婆子马氏与一个女儿兰姐,寡居度日,这俱不在话下。
单说蔡保与平常的妇人秀娘,跑出门来,离了永丰县,一路来到江苏地方。赁了一所房宅,二人过活起来,十分如意。这蔡保诸日游走好闲,并无一点生机,吃穿花费,无非卖东典西度日。真来坐吃山空,不到年余,弄了一个水净鹅飞。看看难以执持,欲寻一吃饭路分,奈又他乡在外,举目无亲,闷闷坐在家中,好生不快。又兼秀娘每夜缠他做些风月事情,房劳过度,渐渐不能欠身。吐血半年有余而死,撇得秀娘页孤身一人,好不可怜。时常做些针指,暂度光阴。
且说曹百昌京中起身,一日宿在旅馆,主仆二人用了晚饭,家人秦中另在一房安歇,百昌自己坐到二鼓时候,才要关门就枕,忽见一少年妇人,素服谈妆,千般风流,倒身下拜道:"妆乃后邻王吉之妻,因丈夫外出,不能独宿,特来与郎君同寝。"说罢,便扯那百昌的衣襟。百昌不知来历,推托半晌。那妇人死也不走。二人一时动了淫兴,脱去衣裙,上得床去。百昌手捏小小金莲,挺着阳物,与那妇人顶将进去。抽扯百十余下,觉着不松不紧,正是门当户对,十分有趣。又看着那妇人的脸儿,实在俊美无比,使出本事,极力侍奉。弄得他颤声柔语,无所不至。不觉一阵昏迷,二人对泄。搂抱一处,相亲相爱,拥至五鼓,妇人穿衣抽身而去。一连三日,俱是如此。秦忠催促起身,百昌只说:"我这一路受了风寒,身上有些不大快活,不如你先将这车辆行囊送回家去,我在此歇息几日,随后与顺便的船只起身便了。"秦忠不敢违命,次日黎明,百昌唤起秦忠,登程而去。
且说百昌用过早饭,心中无聊,随出得店门,往街上闲游。猛然抬头,见一少妇,唇红齿白,那一种风流典雅,恰与夜间相会的妇人相似。斜倚门旁,两眼含情,料想他若有所思。一见百昌,笑了一笑,便自进内去了。百昌心神恍惚,那魂灵儿早被他抓将过去。站了多时,还盼着那妇人再出来时,饱看一顿,方才称心。谁知他一去,全无动静了。只得转身回到店房,一夜不曾睡着。次日,仍到门首张望,总不见些踪影儿,心里日发急躁。
且说这街上有一孙妈妈,与人家浆洗衣裳为生。这日来到店中,适遇百昌在房中正坐,随问道:"官人有衣服没有?待老身那去洗洗。"百昌正摸不着牵皮条的人儿,暗喜道:"想来这就是西门庆的干娘,在行的老妈妈。"便把他让到里边,说道:"我正要托你老人家办一要紧事儿,可逢巧了。"妈妈问道:"官人有何心腹,不妨明言。只要你说清白,没有办不了来的。"百昌就将所遇妇人之事,低声告诉一遍。又从箱中摸出银子二两,递与妈妈,道:"些须敬意,事成之后,更有重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