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那问话的小和尚便回来了,附身在云通耳边说了几句便径自走开了,萧泽宇看着那空荡荡的门框心中一个咯噔,内心已经有了什么定论了,可却不愿意相信,满怀期待的看着云通问:“怎么?长公主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云通大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以为萧泽宇只是纯粹的关心慕容瑾玥,尚且洋溢着笑容说:“长公主已经提前用过餐了。”
  纵然早有准备,萧泽宇在真的亲耳听到云通大师这么说之后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手中一个用力原本好好的竹筷尽然在他手中断裂,尖锐的竹渣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手掌,鲜血很快便涌了出来,一旁的侍从连忙前去帮他包扎。一时间,主桌一下子喧哗了起来。
  一旁的慕容思思冷眼旁观着这喧闹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慕容瑾玥有什么好的,不够温柔,也不怎么懂礼,为人倔强且睚眦必较,可偏偏是这样的她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让自诩除了身份,长相不如她之外,其他处处比她好过千万倍的慕容思思又是嫉,又是妒,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一拳将那些迷恋她的人打醒,告诉他们:我慕容思思比她好过一千倍一万倍!
  可想归想,慕容思思却是没有失去理智的,她心里明白,倘若她那么干了不但影响不到慕容瑾玥什么,反而会惹得自己一身的腥臊味,白白让人嘲笑了去。
  慕容瑾玥你且等等!很快你就没有办法这么得意了。慕容思思咬牙,握着宁玉的手不断用力,尖锐的指甲很快就将宁玉的手腕抓破,鲜热的血液很快就将她的指尖濡湿,可慕容思思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任旧呆呆的目含愤怒的站在原地。
  宁玉的脸先是一僵,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竟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越重,她笑的便越灿烂,原本如一潭死水般静默的双眼也开始出现了些神采。那些神采让她本来哀默苍白的容颜也幻化出点点生机。
  快了,就快了,很快便能逃离这个女人了!宁玉的心中一阵阵的呐喊,越是如此想到她就越是兴奋,到最后更是激动的打起颤了。
  也正是这颤动将慕容思思从自己的幻想里唤醒,她只偏头看了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著痕迹地将手从宁玉的手腕上收回,用丝帕一点点擦拭去手上的血迹。
  宁玉也不在意,用袖子将那几道上在淌着鲜血的伤口盖紧,狠狠地按压住等它不在流血之后才放下来,虽然如此动作着,可全程眼睛都没有从慕容思思身上移开,微微垂下的眼睑将她满心的愤怒所掩盖:你不总是嫌弃我,欺凌我吗,再过不久你就亲身体会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下午原本是想带着在龙泉寺四处看看的,可是他这刚来便受了伤,云通自然不敢在多说什么,连找了个人将他带到厢房去休息。
  太子是一国储君,他受伤是件大事,倘若这个时候不避其锋头反而贸然上前那便是找死,云通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所以一咬牙,将下午所有的活动都取消了,专门腾出了个院子给他休息。
  “小姐……我们要过去吗?”宁玉转生看着咬牙切齿的慕容思思问。
  慕容思思自然是没有理她,只自顾自的看着前方那道不断走远的身影,阴着张脸说:“现在过去干什么?生怕别人找不着你的把柄了吗?”说着慕容思思率先走开说:“今天便是行动的日子,把该准备好的准备好,就是我们今天最大的任务。”
  她难得正常的样子倒是把宁玉给惊着了,从跟在慕容思思身边到现在为止,她一直都是狂躁的,那恨天尤人的样子也让人印象深刻。
  难得见她如此正常的模样,倒是将一旁的宁玉给吓着了,生怕她发现了什么?
  观察了好久才揣揣不安的确定了她并未发现什么。
  “太子到了,这场戏也便该落幕了。”慕容思思顿了顿说,话语轻柔,可其间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正在抄书的慕容景玥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动的树林,微微勾起了唇角:有本事,你就来吧!
  “小姐,红雨刚刚设法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二小姐要动手了。”锦绣悄悄地凑了上来说。
  慕容瑾玥的手顿了一下,墨汁顺着毛笔滴落在纸上,毁了原本自己潇洒的一页纸。
  慕容瑾玥从桌上把那一张废掉的纸拎起来,毫不在意的说:“动手便动手吧,早点儿弄完也好,省的你们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些什么事儿。”
  “小姐!”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在意和打趣,怜月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跑开,却不想,外面正好有人进来。一时没有躲开一头撞上去。
  “诶呦!”怜月跌坐在地上,惨兮兮的叫唤了一句。
  “怜月姑娘,你没事儿吧。”何子烨刚想去扶,便想起男女授受不清这么一回事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木讷的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没长眼睛吗?明明看到了前面有人还往前闯。”怜月揉着脑袋不爽的问。
  其实严格算起来这次是怜月不对,分明是她自己胡跑才撞到了人,可偏偏她就如此不讲理的怪在了别人头上,索性何子烨脾气好,再叫上此次来是有正事的,便不合她计较了,皱了皱眉顺着她的意思到了个歉便不再纠缠了。
  “何子烨?你怎么来了?”匆忙从室内追出来的锦绣一边问,一边将坐在地上的怜月扶起来。
  “主子说有点事让我过来告诉慕容小姐。”
  “那你快些进去吧,小姐正在里面练字儿呢!”锦绣扶着怜月朝旁边让了让笑着说。
  “嗯!”何子烨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面色阴沉的怜月说:“怜月姑娘方才实在是对不住了,等回京后我再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