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澜,婚礼的时候新娘的母亲会带着附近品行端正,家庭美满的妇女来为新娘点状,希望她以后也能和丈夫琴瑟和鸣,一辈子幸福安康。
  但慕容夫人早逝,柳夫人便自告奋勇的带着喜婆进来了,昔日她和慕容夫人亲如姐妹,后来慕容夫人早逝,柳夫人哀叹之余对她的两个孩子也是颇为照顾的,如今接下了带喜婆进来的活慕容丞相也送了一口气,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东西都不甚了解,如今她的做法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哟,好美的新娘子呀!”阮宜萱和她熟,说话自然随意的很,刚开门就好不留情的调侃她。
  慕容瑾玥没说话,只是勾着唇面带笑意的看着她。她明明是笑着的,却无端的将阮宜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好了,别闹了快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快点儿端来让她多少吃一些,否则一会儿上妆之后吃花了脸可就不好了。”柳夫人敲了敲自家女儿的脑袋,没好气的说。
  阮宜萱捂紧了脑袋,鼓着腮帮子说:“母亲,你看看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话嘛,平白的动什么手呢?万一打傻了,看你以后找谁哭去。”
  她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即无辜又可爱,再配上上那非嗔非怒的话,直逗得众人笑出了声来。
  第一次见面的尴尬也由此消除。
  柳夫人见女儿蹦蹦跳跳的跑开,摇了摇头说:“孩子被我惯坏了,一惯的没大没小,还请诸位不要介意。”
  喜婆子们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妇女,大多脾气温和听到这话连忙摆手说“小姐姓情淑良,娇俏可人,天真可爱最是惹人怜爱,不知道日后是谁有福气,有兴娶得小姐。”
  柳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推辞:“我们久居外地,对金钟的情况不甚了解,这事儿还远着呢。”
  而慕容瑾玥听到这话也是一怔,想到了阮宜萱和慕容玉海的婚事,心中也有些担心,再一听柳夫人的话心中就更是枉然。
  看来退婚这事阮家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不知慕容玉海自己心中到底怎么想,对这桩婚事,到底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样呀,要不说正好呢!我这儿有两个适婚的人,夫人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帮你牵牵线,见一见如何?”一喜婆听到这话立马眉开眼笑,摇着帕子问。
  没料到她们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柳夫人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摸着鼻子转移了话题说:“这事儿也急不来,我看我们还是先帮新娘换上衣服再定妆容吧!在不行动起来一会儿估计就没时间搞了!”
  喜婆一听也是,连声说好,可即便是这样还不忘回头嘱托一声道:“我当喜婆多年认识的人多,夫人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小子就跟我说一声,虽说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多一个人总是多种方法的。”
  柳夫人一听这话更是尴尬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同意,若是同意这阮宜萱和慕容玉海的婚约还没取消,如今就当着他妹妹的面说这个实在是太过尴尬。若是拒绝也极为不妥当,毕竟这喜婆只是生了一副热心肠,好心想帮她而已,更何况这喜婆是京中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嫁小姐总愿意找她去当喜婆,人脉自然不言而喻说不准以后真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倘若自己现下拒绝了以后可就不好在提这话了,一时间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索性那喜婆并没有追究她的答案,而是走到一边开始研究慕容瑾玥的服装和妆容了。
  在她们说话期间,慕容瑾玥也再锦绣和怜月的陪伴下换好了嫁衣。
  大红色的云锦上用金色的丝线细密的绣上了凤凰于飞的花样,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腰带将她本就纤细的腰身显得更是不盈一握,要带上修着两只憨态可掬的蝙蝠象征着对她的祝福,外罩一件金黄色的牡丹纱衣,灯光摇曳间流光溢彩,那里衣上的凤凰与纱衣上的牡丹居然完美融合,勾勒出一副凤凰花间游的美好图景。
  女子长发未挽,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一举一动俱是风情,就这么婷婷袅袅的走来便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了一半。
  “怎么了?”见她们表情不自然慕容瑾玥有些无措的停下脚步,低头细细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问:“怎么了,不好看吗?”
  柳夫人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揽着她朝梳妆台走过去说:“怎么会呢,好看极了,长得真像你娘……”说着她的眼中居然有些恍惚,好一会儿后才摇着头说:“倘若你娘还在,此时定当是极其欢喜!”
  她语气笃定,眼睑低垂,神情落寞,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故人的思念,索性她也知道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这种话,于是摇了摇头重新打起精神对身后的喜婆说:“快来看看这嫁衣配什么妆容好看。”
  因为嫁衣素来便有一生只穿一次的说法,所以衣服要搭配什么妆容,用什么手势这些都是之前无法试的,只得多准备了些东西现场一点点慢慢的尝试出来。
  阮宜萱端着汤圆和一些小糕点进来的时候慕容瑾玥正逼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小憩,在她的身后,一众夫人喜婆正拨弄着她那头如墨的长发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阮宜萱拍了拍慕容瑾玥等她睁眼后指着她身后的人问。
  饿急了的慕容瑾玥先是端碗喝了几勺甜汤,吃了几口汤圆压住腹内的焦躁感之后才有心情回答她的问题。
  “正在讨论束什么发髻,用什么饰品呢。”说话间慕容瑾玥吹凉了勺中的汤圆又一口将其吞了下去。
  “真可怕。”阮宜萱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那几个即将打起来的人,拍了拍胸脯暗中惊叹幸亏不是自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