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众人的笑颜笑语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饭后又陪着慕容轩聊了几句。后来宫里又来人说皇上召见慕容轩,慕容轩进宫应召。
  她一走慕容瑾玥和陆长兮自然不会再待在饭厅里,回了揽月阁。
  重回揽月阁众人无疑都是惊喜的,特别是怜月一路上蹦蹦跳跳,直夸揽月阁布局好,院子修的也好看,就连花草也比别的地方精神的多。那得意夸张的劲直把怜月阁夸的天上地下,好似这世上再没有比揽月阁更好的院子了。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我这脸都羞红了。”锦绣终于是听不下去了,连忙过去拍了拍她的头,阻止了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言论。
  “你干什么呀!我们揽月阁本就是最好的,小姐你说是不是。”怜月拽下她的手,睁大了眼睛一边说一边转头问慕容瑾玥:“小姐,你说是不是。”
  慕容瑾玥没说话,可脸上温和的笑意却是说明了一切。怜月一拍大腿,如获至宝似的挤到慕容瑾玥身边,冲锦绣扮了个鬼脸说:“你看,小姐和我是一道的。”
  那娇俏的样子让周围的都憋笑不已,只道她是个活宝,每每惹得人发笑。
  “你下午准备干嘛?”慕容瑾玥扭头,目光所及便是男子坚毅的侧脸。
  “嗯……”陆长兮刚想开口,又看了看慕容瑾玥的脸将涌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
  慕容瑾玥狐疑的打量他一番,见他仍是不愿意开口,便也不勉强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向别人报备什么,更何况他们还是这样比较尴尬的关系。
  陆长兮见她并不追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异样。她并不追问,会不是是因为并不在乎自己?
  陆长兮极力的压下心中的酸涩感故作淡定的将慕容瑾玥送回房间之后才转身离开。
  慕容瑾玥眯着眼目送他离开,一旁的怜月与锦绣对视一眼后问:“小姐……”
  “无妨,我们进去吧,胭脂劳烦你跑一趟去将师兄带过来。”慕容瑾玥收回目光,转身的同时淡淡吩咐。
  “是。”话音刚落便不见人影,胭脂的功力可见一斑。
  “锦绣再去将这些年我名下的铺子里的帐都整理一遍,确保无事后送到该送的人手里。”胭脂刚走慕容瑾玥便转身吩咐锦绣。
  今日归宁,明日他们便要启程去北幽,这最后一天总归要将一切闲杂之事都处理好,免得日后慌乱或者出什么岔子。
  至于怜月慕容瑾玥想了想说:“你去一趟阮将军府就说我下午去拜别将军夫人以及阮小姐。”
  怜月自然点头同意,一时间人都走了,偌大的院子便只留下了慕容瑾玥一个人,慕容瑾玥有一瞬间的恍惚,茫然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不过只是一瞬间,这一瞬间过了之后她便恢复了正常,那神采奕奕的样子惹得旁人惊叹不已。
  胭脂速度快,宓晨知道她赶时间也没让她多等,放下手中的事就跟着胭脂过来了,他们来时慕容瑾玥正坐在揽月阁前的花廊里泡茶,柔和的日光透过苍翠的绿叶在女子身上撒下斑驳的痕迹,怎么看都是一副绝美的图景,宓晨不由的看呆了一下。
  只不过一个呼吸间便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来,嬉皮笑脸的坐到慕容瑾玥面前问:“师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舍不得离开师兄不成?”
  慕容瑾玥低头轻轻的超杯中滚烫的茶水吹了口气,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宓晨也不在意兀自笑的潇洒而又好看。
  “师兄”慕容瑾玥抬眸认真的看着宓晨,温和的说:“我明天便要走了。”
  “明天?这么快?”宓晨脸上的笑容淡了,惊呼了一声开口问到。
  他知道慕容瑾玥迟早会走的,也在心里无数遍的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可当这一天真的来时他心中还是会不舍。
  “已经很慢了,他在云澜呆的太久了,该回去了。”慕容瑾玥摇头轻声道。
  宓晨自然是知道陆长兮已经破格在云澜多呆了很久,比如说一般和亲时和亲的女子是在出嫁当天就出发去他国的。陆长兮许是想照顾慕容瑾玥的情绪,所以才专门在京中买了幢宅子待大婚归宁之后才走。
  陆长兮已经在京中停留的够久了,只是他舍不得慕容瑾玥才会觉得是他们走的太早了。
  “师妹,此去他国并不安全,我……”宓晨想了想开口说话,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慕容瑾玥打断:“师兄放心,寻常人伤不了我的。”
  “也是,你身边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自己本身又是神医,想必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宓晨低头,低垂的眼睑将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思绪所掩盖。
  那句我陪你去北幽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或者说不是他不想说出来,而是慕容瑾玥不允许他说出来。
  看着男子低沉的模样,慕容瑾玥眸中闪过不舍与犹豫但很快便放下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慕容瑾玥在心底告诉自己,既然你对他无意,那么就不要给他希望了,这么想着,慕容瑾玥心中更是坚定了。
  慕容瑾玥抬眸换了个话题说:“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是文官之首,哥哥又与无关之首的大将军府又婚约,宫里那位对父亲早就有所忌惮了,我走后不久估摸着就会有所动作了,届时你帮我照看这些。”
  “他虽怀疑慕容丞相,可这终究只是怀疑不是吗,如何会对丞相府做什么?”宓晨公子虽天资聪颖,但从小便长在药王谷,最是光明磊落之人,自然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之事。
  慕容瑾玥摇头说:“师兄,你不知道的,皇帝活不久了。”
  她这么说宓晨更不懂了,疑惑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可慕容瑾玥却知道他是想问:这和他对付慕容府有什么关系。
  慕容瑾玥叹了口气后解释说:“当今皇上不论对他人怎么样,对太子却是个慈父,而慈父自然想把最好的一切留给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