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那青竹想必是忘不了小姐这次的惩罚的。”
  “为何?”怜月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如同演默片一般的举动逗笑了众人。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个理由了,那青竹最是少年心性,倘若真让他抄,他反而会不痛不痒,可若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减了一大半,他心中不爽,同时也会牢牢的记住这种感觉的。”
  怜月扭头,只见慕容瑾玥淡定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便知道胭脂说的没错,当即竖起了大拇指道:“果真阴险。”
  慕容瑾玥:“……”
  忽略掉怜月不像夸人的称赞,偏头问胭脂:“这里就你,出来的多,可能看出,我们在哪里?还有多久能到皇城?”
  胭脂摇了摇头说:“我们素来是在云澜活动的,对北幽的地形实在是不甚了解。”
  慕容瑾玥点头,想来也是胭脂她们这种禁卫想来都是对付本国不听话的大臣,需要暗中下手之人的,于他国确实用处不大。
  “长乐想知道这些事宜问我不就好了。”陆长兮清淡的嗓音顺着书干传来,慕容瑾玥一顿,偏头看了看问:“你怎么在这里?”
  陆长兮扁了扁嘴,语气中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委屈道:“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坐在旁边呀,是长乐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慕容瑾玥对他这种状似撒娇的语气没有办法,顿了顿选择无视他的话,转身与怜月等人聊天。
  怜月等人此时正因为青竹一事而迁怒陆长兮呢,自然不会帮他说话或怎么样。是以在几人有意或无意的无视下,众人一致的将陆长兮无视了个彻底。
  陆长兮看在眼里,可此事的确是自己手下的人引起来的,自然也无话可说,将所有的意见憋回了心里。
  “说起来小姐,那个青竹依旧在你面前自称在下是不是不好呀!”方才陆长兮在身后怜月不方便问,现在刚上了马车便忍不住问到。
  “无所谓。”慕容瑾玥不甚在意的抚弄着袖口不小心翻折的东西。
  “怎么会无所谓,要知道……”怜月不解,开口想要反驳却见慕容瑾玥目光从她身上斜了过去说:“那些人和你们不一样,他们是陆长兮的人,不是我的人。只要对我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就够了,我自然不会要求他们忠于我的。”
  “可是小姐和王爷结婚了不是吗?”怜月的想法里,结了婚便代表很多东西会从单方面的拥有变为双方所持,这些人也不例外。
  慕容瑾玥笑着摇头问:“既然你这么说,你每次在王爷面前又自称什么呢!”
  “奴婢当然自称我了!”话音刚落怜月便明白了,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傻笑。
  慕容瑾玥也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下懂了吗?”
  “懂了懂了。”怜月忙不迭的点头。
  慕容瑾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说:“一来我身边暂时用不了那么多人,二来,只要我想身边还怕无人可用吗?实在是用不着对王爷手下的人念念不忘,凭的惹得人厌恶。”
  说到最后一句话慕容瑾玥隐隐的抬高了音量,让此时围在马车边的人听了个清楚。
  马车外的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苦笑一声退了下去,终究没有敲响车门。
  马车里慕容瑾玥眯了眯眼睛,躺下说:“许是在马车上坐久了,整个人伐困的很,倘若中途有休息什么的也不必喊我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这几日在路上颠的很,晚上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连续这么几天下来慕容瑾玥的眼下都出现一层青黛了,如今上了大路,马车平稳,慕容瑾玥终于有了困意,他人自然是不会阻拦她睡觉的。
  是以慕容瑾玥便足足睡了一天,是上路以来睡得最满足的一次。
  云澜,皇宫
  “娘娘,陛下又宣太子进宫了。”秋月匆忙跑到书房,关紧了门小心翼翼的说到。
  云澜皇后写毛笔字的手顿了顿,墨水顺着上好的狼毫毛笔在书面上晕开,将原本上好的字画毁了个彻底。
  “你慌什么?陛下和宇儿感情深厚,宣他进宫时时教导也不是不常见,有什么好慌的。”云澜皇后,将心中的惶恐吞下,故作淡定的训斥秋月一声,可她放在一旁不再动的笔墨却是泄露了她的不安与惶恐。
  “上次私自闯入清凉殿便已经惹得陛下心中不快了,如今说什么都不能再犯此等差错了,你现在边去清凉殿外面等着,太子一出来便拦住他,将他带过来。”皇后偏头思索了一会儿说。
  “是。”秋月领命,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皇后又喊到:“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也别忘了快点回来禀报。”
  说到底皇后心中也是没谱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皇帝此行的目的。
  因为皇帝本人深受众子夺嫡所害,所以早早地立下了太子,甚至在其他子嗣一成年后便封尚了出去,剥夺了他们争夺皇位的可能性。
  可君心难测,萧泽宇此番又因为慕容瑾玥而频频惹得皇帝大发雷霆,一时间即便是皇后也弄不明白皇帝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派人在一旁多加看管。
  日头一点点落下,萧泽宇没来,秋月也没有回来,皇后心中惴惴不安,在宫中不停的走动,连唤人点灯都忘记了。
  “皇额娘呢?”门外突然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还带着不解与莽撞。
  是宇儿!皇后心中一喜,一边摸着黑超宫门走去,一边笑着说:“宇儿,皇额娘在这里。”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一切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皇后一个不小心便撞上了一旁的烛台,顿时殿中噼里啪啦的一通响便惊扰了殿外的人。
  一听声音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萧泽宇飞快的推开门喊:“皇额娘,你没事儿吧!”
  一旁的宫人也鱼贯而入,将一旁的烛台点亮,刹那间亮如白昼,照射出皇后跌坐在殿中的狼狈模样。
  “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御医,倘若皇额娘有个好歹,我看你们谁当的起这个责任!”萧泽宇一遍扭头怒斥一边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