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点头道:“这样呀,放心吧,王妃肯定会安排妥当的。”
  “你倒是相信她!”青荷冷哼一声,有些不忿的说道。
  怜月并不在意,反而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王妃的。”
  明明是想要讽刺几句,可在那人口中变成了肯定句,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借力,让人不舒服极了。
  青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话适合在现在说,冷哼一声,不再去看怜月懵懂的神情,摇头离开。
  怜月也不在意,再次转身看了看不远处黑烟弥漫的森林,双手合十的低声呢喃了两句,也跟着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寻找半响之后仍然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大家明显的开始有些慌乱了,一个个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怜月看着明显已经有些骚乱的人群,想着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于是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停一下,听我说几句话可好?”
  众人慌乱的寻找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怜月。突然一下子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怜月也有些不适应的抖了抖,想着不能给慕容瑾玥丢脸,于是故作淡定地挺直了胸膛,装作不在意地说:“王妃和何统领今一早便进了毒障林。”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便一阵骚动,仔细听来都是不满的声音,他们认为慕容瑾玥此举是看不起他们的表现。指责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听的怜月心头一阵恼火,但她深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于是强忍着怒火淡定的说:“王妃和何统领临走前吩咐说:让大家分成两波人,每隔三个时辰一轮班,将这毒障林团团围住,以防他人进去扰乱思绪。”
  众人一听他们并不是在外面白等着,他们也担负着任务,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有不少人心生不满,认为慕容瑾玥不和他们商量一声,便擅自行动是为不妥。
  议论纷纷,刺耳刺眼,怜月站在众人的中间,将他们的表现与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便越发的替慕容瑾玥不值,也不再噎着藏着,将一切真相都展示在这些人面前。
  “你们现在指责王妃不带你们,认为她不相信你们的能力,可你们又何曾相信过她,一路走来哪次做下的决定,颁布的命令没有向你们再三解释!如今毒障林中危险重重,不说别的,就说这满林的毒气你们可有办法解决!”怜月说话间将手高高举起,指着不远处的森林问,就问话来得突然,又着实尖锐,众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怜月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回答,是已也不在意,挥了挥手接着说到:“知道王妃为什么不愿意带你们吗?”
  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凉薄,有着藏不住的嘲讽之意,底下的人虽然不开心,但也着实好奇于是都不约而同的点头,期盼她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怜月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刚刚那一番话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倘若在抓着那些事情喋喋不休,势必会引人反感,所以她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王妃说毒障林中再怎么危险也大多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不足为惧。可毒障林外却不一样,毒障林外的人虽然没毒,可有着贪欲的他们却是比那些毒物来的更加可怕,她说她把她的后背都留给你们了,还望着你们可以多加小心,为他守好这一道屏障,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拼搏。”
  这番话说的精彩,既回击了他们对于慕容瑾玥对他们不信任的猜想,又打了感情牌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这些原本志气满满,桀骜不服的少年们,就在这么一席话的面前羞红了脸颊,心中悄然握拳告诉自己,一定要守好这最后一道屏障,不让王妃有后顾之忧虑,不让她的信任落空,也不让王爷解毒需要用的药草就这么被旁人夺走。
  怜月站在众人中央,他们有什么反应,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眼看着大家伙的怒气消散,重新燃起满满的斗志,她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将手心里黏腻的汗汁擦拭干净。
  “如此,我们便来分一下组吧,我们还剩下八个人,分为两组,一组四人,每隔三个时辰轮班一次,昼夜不停地守在毒障林外,若是遇到什么情况,便发出信号弹,旁人再去增援。你们看这样可好?”胭脂见怜月说完了那番话之后长久的沉默便知道她可能有些紧张了,于是不著痕迹的上前一步,紧接着将分组的事情安排妥当,既不会突兀,也赶在众人正在兴致头上愿意去听她的安排。
  毒障林外怜月和胭脂携手压制住了众人的流言蜚语,守卫工作正式展开,可毒障林中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满林的黑雾中能见度极低,没走几步眼前就黑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旁的东西。
  鼻息间腐臭的味道让人不舒服极了,静谧的丛林好像一块墓地,除了周边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以外再感觉不到有旁的活物。沉沉的死气让人不舒服极了。
  别说何子烨就连慕容瑾玥自己都觉得有些压抑,没走一步都在和自己心中的挣扎相斗争,额头上大滴的汗水,证明了这一段路程的艰难。
  她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何子烨了,早已落了慕容瑾玥好几步,在不远处大口的喘着气,慕容瑾玥在原地转了一圈,想了想后转身对何子烨说:“子烨,我们就在此处休息一番可好。”
  何子烨早就有些受不住了,听到这话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从来都不是讲究的人,更何况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随意找了块干爽的地,连帕子都没有垫,便径直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