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终于将怜月安慰好了,慕容瑾玥一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脊背,一边皱着眉头询问一旁的人。
  休息了两天的何子烨早已不像当初被运回来时那般狼狈,好好休息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的他,容光焕发的站在一旁面色复杂的看着慕容瑾玥说:“如今已经十六号了,王妃不如休息一会我们在下山?”
  毒障林里外时间流动的速度并不一样,慕容瑾玥以为只过了一个晚上,可毒障林外却是过了一个昼夜,早已过了十五号,再加上慕容瑾玥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样子,是以大家都理所应当的觉得他们并没有拿到七色花,既然如此自然是没了奔赴回去的理由,倒不如留在这里让慕容瑾玥稍作休息。
  毕竟慕容瑾玥如今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面色苍白无力,原本束好的发髻也散了,三千青丝柔顺的披在肩上,随着微风摇曳,眼下的青黛,眼底的血丝无一不是再说明着她的疲惫,她真的需要休息了!
  “不行,七色花极难保存,即便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作为容器,也只能保存两天,我们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慕容瑾玥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可此刻除了一路奔驰向前行进之外她别无选择。
  这话让一旁以为没有拿到七色花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何子烨更是激动的上前一步,话都说不出来了:“王……王妃……你是说,真的?拿到了七色花!”
  慕容瑾玥这才感觉到了众人的不对劲,原来她们都以为这次行动失败了?
  “是的,我们拿到七色花了!”慕容瑾玥有些无奈的笑了,从怀中掏出那一方玉盒,在空中轻轻摇晃了几下说。
  我们拿到七色花了!女子笑容温婉,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不可掩饰的开心与喜悦。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旁人感动不已。
  她说我们拿到七色花了,是我们而非我!这两个字的差别可其中的含义却相差甚远。
  她是在肯定他们的作用,她是在肯定他们的能力,她更是在以此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不过短短的一句话,众人便感觉自己紧缩在一起的心像是被开水熨烫过一般舒展了开来。
  “和王妃……你的身体……”就在众人还在发愣的时候,青竹率先反应了过来,紧紧的皱着眉头不安的发问。
  毕竟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慕容瑾玥心中一暖,冲着他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即便再过两天不休息,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可从这里回郓城最快也要一天半的时间!觉可以等回去了之后再睡,可这花却等不了那么久,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将目前的情势分析的明白清楚,旁人即便是想要反驳,却也无从下口,只得满脸担忧的照着她指示去做。
  “属下遵命!”心思复杂的人们或许并没有发现,只短短两天的时间慕容瑾玥便将他们对自己固有的印象所打破,用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将其征服!
  “王妃……”怜月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句,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慕容瑾玥坚定的神情时却又觉得无话可说,想了想,最终只能选择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粉色的药瓶递给慕容瑾玥。
  慕容瑾玥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疑惑的挑了挑眉,拔了瓶塞凑到鼻子间嗅了嗅,一阵清凉的香味从瓶子里传了出来,原本笼罩着她的疲惫,也不由的消散了几分,眉间闪过一丝了然,可即便是这样却也还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怜月撇了撇嘴无趣的说:“小姐不是猜到了吗,何苦再来问我!”
  慕容瑾玥看着药瓶中乳白的药丸,似笑非笑的说:“虽然凭着这股香味儿能大概猜出是干什么的?但它的具体功效还是要你自己来告诉我才好。”
  怜月撇嘴说:“这是锦绣前些日子练出来的提神丹药。”
  果然猜的没错,慕容瑾玥的脸色有些难看的问:“这东西吃多了伤身,她为何一次练了这么多!”
  药瓶不是很大但也不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起码有二十多颗丹药了,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怜月本来准备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可话到嘴边看见慕容瑾玥严肃的小脸却又憋了回去,低垂着头小声地说:“王妃初来驾到,府中的大小事宜,人情世故的来往账单,甚至王妃的嫁妆整理,还有云澜,北幽部分店面的红利规模都要都要重新打点一番,我们怕王妃知道了闹心,就趁着晚上做,时间不够用所以就……”
  怪不得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在心中质疑过日子过得是否太过清闲了些,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原来这两个傻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承担了如此之多。
  慕容瑾玥摇了摇头,终究没舍得骂她一句,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髻道:“账单可以迟些再看,嫁妆可以晚些再收,可身体却不能任由你们糟蹋,这药吃了以后虽然能够清神静气,但到底于身体无益处,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沾染这些个东西了。”
  没有打骂,甚至连呵斥与稍微大一点的音量都没有,可是听她说话的人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点头,为她的威严所征服。
  这药对身体的确是不好,可慕容瑾玥同样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视野还是从药瓶中倒出两颗乳白色的药丸喂到自己的嘴里,嚼烂了后咽了下去,拉着怜月去追赶早已将他们落下一段的大部队。
  他们正在焦急的往回赶,可此刻摄政王府中的陆长兮情况却不是太好。
  今日已经是十六号了,不过晌午的时候陆长兮居然就被痛醒了,原本苍白的嘴唇被他自己撕咬得鲜血淋淋,双手一个用力将将床上铺着的传单撕成碎片,而在他的胸前蛊虫全力的游动着,似乎想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接触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