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玥忙着给陆长兮解毒,可与此同时的云澜却是又一次爆发了一场战争,一场母子间的战争!
  “宇儿,你清醒一点,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点贤君的样子!”太后身子挺拔,姿态优雅的站在一边,一席枣红色的衣袍上用金丝银线绣出了一副仙鹤朝飞的图景,头上的九头凤鸾步摇吊下一颗颗鲜红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在脸颊边摇晃,更衬的她肤白胜雪,姿态典雅!倘若不是她面上毫不掩饰的怒意和恨铁不成钢,想必这一定会成为一个绝美的场景。
  “母后说的着些儿子都知道了,倘若母后别无他事就先离开吧,儿子还有事要办呢!”不同于太后的焦急,何子烨说话语调很慢,语气轻柔淡雅,让人舒适不已。
  太后被哽了一下,楞楞的站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泽宇,想来她出生名门,自小便被别人尊重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可偏偏给他气受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宠爱着长大的儿子,是这个国家年轻的统领者!
  打不得,骂不得,这憋屈的感觉让她的脸迅速的涨红,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皇儿,你可是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太后忍了好久,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怒气,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佯装装镇定的问。
  萧泽宇那奏折的动作顿了顿,将手中的东西轻柔的放置在桌面上,摇了摇头道:“母后,怎么会这么想呢?”
  看着萧泽宇坚毅的侧脸,太后不禁有些失神,自他登基到现在不过三个月,可眼前的少年,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原本还带着些稚气的脸庞日渐的的坚毅,变得棱角分明起来,而性子更是与以往不同,经常连自己——他他养他的母亲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罢了,这个江山是你们萧家的,这个皇位是你萧泽宇的!你想怎么办,都是你的自由,哀家管不了你了!”太后与之对视半晌,终究是摇了摇手,无奈的说,说完也不去看他有什么反应,便满脸疲惫的超外走去。
  萧泽宇见此下意识的想去追,可他刚刚动作却又像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任由太后离开,没有一点动作。
  而殿外,太后站在门口等了半天,等终于确定他不会追出来之后终究苦笑了一声道:“逆子!”
  一旁的候着的宫女太监们连忙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多话,生怕自己牵扯到这皇家之间的事情。
  方坤连忙上前一步扯了扯太后的衣袖深怕她再说出什么气话,被有心人听到,告到皇帝那去影响母子间的情分。
  索性太后虽然被气坏了却也没有丧失理智,阴冷的目光在周围人的身上掠过,惹得众人都不禁的打了个冷战,将头低的更深,生怕自己惹得她不高兴,害了自己不说,还会牵连家人。
  索性太后并没有想与他们计较的样子,只目光阴沉的看着身后的殿门道:“我们走!”
  这一次的战火在太后主动的告退中消散,可不论是萧泽宇还是太后似乎都没有发现在他们不经意间原本和谐的母子关系已经悄然发生改变,逐渐产生了嫌隙。
  这道亲情的裂痕在今后的日子当中,会将他们摆布自如,直至将他们推到对立面,至死方休!
  宓晨运功一个时辰之后,丹田处衰竭的刺痛感才消散了不少,他松了口气,缓缓地收了功。一番运作耗费了他不少心神,收功之后满身的汗液将他的衣袍与皮肤胶着在一起,冰凉而又湿滑的触感让人难受极了。
  再加上陆长兮这里情况稳定,慕容瑾玥一个人便能应付的过来,他索性也不留在这里,打了个招呼便径自出了门,准备找个地方泡个热水澡换身干爽的衣袍之后再过来。
  没人比慕容瑾玥知道他为了救陆长兮出了多少力,做出了多少牺牲,慕容瑾玥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连声叮嘱到:“记得拿热水泡个澡,以免着凉。还有,你今天内里损失过多,别忘了让锦绣帮你熬一碗药汤。”
  女子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陆长兮的胸膛处,不时地伸手去调整胸口的银针,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忽略自己,没有忘记叮嘱他泡澡,喝药。
  宓晨只觉得胸口涌出一股股的暖流,疲惫的脸上勾出一抹笑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的落寞,也无比的满足。
  这样就够了,只要她开心就够了!宓晨在心中如是想到。
  身后轻微的关门声告诉慕容瑾玥宓晨在刚刚已经离开了,可她并没有回头,她的左手与陆长兮的紧紧相扣,不时的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道:“修远,再忍忍,再忍忍!很快就会好了,好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疼了!”说到最后,女子清雅的嗓音已经带着一抹哭腔了,晶莹的泪珠珠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脸庞滑落,在浴桶中砸出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个躺在浴桶里的人,这个被痛苦折磨到昏倒的人,是她前世今生的缘分是她一辈子都舍弃不了的爱人,可自己除了看着他在痛苦之中苦苦煎熬之外,却再也做不了别的了!想到这里慕容瑾玥只觉得鼻间更酸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将一切的不安与恐惧,都哭嚎出来。
  陆长兮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发,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不难分辨的心疼问:“为何哭了。”